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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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这种事虽然是第一次做，对顾绵绵来说却是毫不费力的。

她用精神力化成无形的藤蔓深入溪水，碰到小鱼后便牢牢困住，因此一大片鱼群瞬间在水里变得一动不动，场面很是奇特。

顾绵绵把玉罐倾入溪水，精神力藤蔓轻轻一扯，被控制的小鱼就不受控制的滑入玉罐，很快把玉罐装的满满当当。

顾绵绵提着一大罐的银色小鱼回到水箱旁，上下打量水箱透明完整没有任何缝隙和接口的外壁，有些犯难该怎么投喂人鱼。

人鱼看出了她的疑惑，正想开口告诉顾绵绵打开水箱的办法。

就看到少女突然停下四处探寻的动作，准确无误的按下水箱角落那个毫不起眼的透明凸起。

人鱼心想:主人真是太聪明了！

顾绵绵：我不聪明，只是有读心术。

水箱顶部出现一道方形小口，但是水箱有些高，伸出手难以够到。

顾绵绵轻轻一跃，瞬间坐到水箱上，然后秀腕一翻，把玉罐里的一群小鱼全部倒进水箱。

小鱼们离开了溪水后已经奄奄一息，现在接触到水源又迫不及待的在水箱里游的欢快，全然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庞大的掠食者正在对它们虎视眈眈。

顾绵绵看见人鱼一改先前的柔弱胆小，迅速出手抓住小鱼就这么往嘴里塞。

本是漂亮完美的唇形张的很大，一口吞下一条小鱼连个骨头都不用吐出来，那种水中掠食者的姿态堪称凶猛。

顾绵绵不由得感叹，人鱼看起来再怎么美丽无害，本质上也不过是一种兽类。

人鱼一边忙着进食一边专注盯着坐在水箱顶部的顾绵绵，蓝眸泛着深邃幽冷的光芒，再配上它不断咀嚼的动作，气氛有些诡异，好像也想把心仪的少女拉下去就这样一口吃掉，和自己融为一体。

顾绵绵没理它，此刻她微微蹙眉，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正在被窥视的感觉。

这股视线不是来自人鱼，也不是远处的虫族，距离她很近却找不到源头。

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确实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

这里明明并没有其他的活物……也许是某种介质。

顾绵绵神情一凛，本就冷淡的面色似有冰雪凝结。

她跳下水箱，把体内的精神力也放出来细细探查周围环境，每一毫每一寸都不放过。

无形的精神力充斥在空气中，浓郁有如实质，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主人……”人鱼脸色苍白，胸闷气短，它停下进食的动作，觉得身体好像被加了几倍重力，在水中动弹不得。

主人是在惩罚它吗？它到底哪里做错了？

惶恐和伤心的情绪又一次席卷人鱼，那双蓝眸水光莹莹，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顾绵绵现在没有心情为人鱼解释，她不是在针对它，但也没特意让精神力绕过人鱼，减轻它的压力，对人鱼的惨象更是无动于衷。

不排除那个暗中窥视她的介质就是人鱼带来的。

顾绵绵暗暗想，把磅礴的精神力集中在水箱上，来回探查几遍后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肉眼完全不可见的极微小异物。

根据精神力的感知，那似乎是个监控器。

顾绵绵伸出手放到监控器上，体内的能量从指尖放出一缕，轻轻一振就让监控器粉碎成尘埃。

人鱼感觉周身压力忽然一轻，顾绵绵已经收回精神力，面无表情的看着水箱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等人鱼酝酿好情绪小心翼翼讨好主人，顾绵绵淡淡开口：“你好好休息吧。”

随后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内，殿门关闭，就这样把人鱼扔在外面，完全没有给它换个住所的意思。

这座宫殿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寂静，人鱼怅然若失，痴痴凝望紧闭的华丽殿门，期待能看到那个美不可言的银发少女再次走出来。

……

这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巨大房间。

到处是复杂精密的仪器在运行，冰冷的金属线路密密麻麻布满空隙，数张屏幕上快速滚动着深奥难言的代码。

“真是敏锐的感知啊。”一道磁性悦耳的声音响起，语声似赞叹又含着浓浓的忌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