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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皖,走快些。”
江鸿温回首,白衣少年立在船坞之上,浓眉明眸,侧颜如刻,正望着烟波江上断壁出神,与身后天青色嵌为一体。
“嗯,来了。”
少年紧走几步,眸底掠过丝稍纵即逝的哀伤,迎面见岸边立着数十号人,不出意外,一个都不认识。
也不知道江鸿温有什么急事,连夜带她赶回并蒂坞,二人从昨夜就一直在一起,压根没时间向黑心莲求助。
姜菀乖巧的站在江鸿温身后,只露着半边身子,试图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众人行完礼,前排几人望向江鸿温身后的人,等了片刻,随后让开条路,恭迎家主回家。
上一次来并蒂坞,还是数百年前跟师父来给沈师叔送小寒剑,犹记当年并蒂坞外碧水莲山,景色秀丽,其内黛瓦白墙,院落层叠沿山而建,葱葱郁郁的翠竹连成片,似是走入一幅水墨,也正因受那次拜访影响,姜菀之后在作尘舍仿照其布景也种了不少翠竹。
此时四顾看去,青瓦朱墙,厚重典雅,石阶两旁的竹林已然换成了五颜六色的花,五彩斑斓,蜂蝶飞舞,很难将此地同记忆中场景重叠在一起。
不知道江鸿温审美为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把好端端的宅子改的面目全非,不成格调。
姜菀时而左顾右盼,却不落下步伐地默默紧跟江鸿温,忽而听前面的人肃声问:“方才怎么不叫人?”
“……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之前在太溪涧脑袋受了伤,跟着也忘了一些事。”
故技重施,屡试不爽。
江鸿温扭头打量,看不出什么伤痕,疑惑问:“不认得人了?”
“不太记得了,除了爹娘,其他人只记得些大概,往日的事也是模模糊糊,时而想起,时而忘记。”
姜菀垂首,盯着靴子头上的暗纹,小声说着。
少年卑微的像一颗尘埃里的沙砾,把自己藏入缈缈红尘。
“等这次从女娲宫回来,带你去百医谷医治。”江鸿温刻板着讲,听不出什么情绪。
“多谢爹。”
少年眼底清澈,笑的时候眼角弯成个好看的弧度,感激由心而发,不像是假话。
都说第一个孩子的眉眼最像母亲,果不其然,细细看来,的确继承了小媛的模样。
若再细纠,脑中影像却已模糊到连边缘都看不清了。
江鸿温颤了颤睫毛,扭身不再做声,领着她一路进了家主的院落。推门而入,扰了房檐上的小憩的灰喜鹊,“喳喳”叫了两声飞没了影,院内清一水的翠竹,保留了旧时并蒂坞的格调,白墙泛着苔绿,映着斑驳的光晕。
穿过竹林,她下意识的摸了把竹子,冰凉的潮气沾了一手,斑驳树影后,瞧见正堂内踱步的身影。
姜菀跟着进去,扫了眼堂内迎来的二人两人,喜笑颜开,不等对方开口,兴冲冲地对着慈和温柔的妇人道:“娘!”
话音未落,姜菀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堂内包括江鸿温在内的所有人既惊慌又尴尬的看向自己,特别是妇人身旁的中年男子,脸色差到泛起绿光。
妇人捂嘴咯咯一笑,稍稍缓和了场内冰冻般的气氛,一旁立着的男子眉头依旧紧锁,死死盯着姜菀。
妇人一把挽住男子的胳膊,像是在安慰。
“侄儿怕不是太想娘亲,倒把婶婶都认错?”
婶婶……?
姜菀茫然,细细打量起眼前妇人,除了眉眼比记忆中的温和慈祥,衣着也更鲜亮些外,从五官到轮廓,甚至连发型都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位不是沈师叔?!
“江皖前段日子头部受伤,如今记忆错乱,识人不准,请鸿煜与弟妹多担待些。”
江鸿煜转怒为喜,和煦道:“无碍,侄儿既然病了,一会儿先让坞内药师为他熬制些调理身体的药,回头再请大夫一并将旧伤看过。”
“不用了鸿煜,待我从女娲宫回来,带江皖去百医谷去寻赖神医,头疾不同别的,还是细细查过为好。”
“赖昌明?”江鸿煜怔愣一瞬,眉尾挂着丝怒意,话语依旧平和问:“能不能到时候带我同翠翠同去,之前发了几次拜帖,都没见成赖神医,过段日子并蒂坞又要冷了,翠翠的咳疾怕是又要加重。”
“那是自然,”江鸿温听他说着,突然记起江鸿煜前段日子似乎同自己讲过一次给侄女看病的事,含着歉意道:“鸿煜先前可是同我讲过?是我给忙忘了,这次一定带上翠翠同去。”
“大哥尊为儒圣,日理万机,不记得这些小事是正常的,先代翠翠谢过家主了。”
姜菀没心思听二人讲这些客套话,要不是听出来二人关系,还以为不熟呢。
老文里,江鸿温人设是个老老实实,儒雅温和的接盘侠,在明知道沈雅媛心有所属的情况下,还是毅然决然地娶了她,成为了文中唯一一位与女主有夫妻之名的男配。
姜菀的注意力完全在面前这位“婶婶”身上,她想不通,即便她不是沈雅媛,可族弟娶了这么一位像自己老婆的女子,江鸿温难道就不觉得膈应吗?
如果她不是沈雅媛,那么真正的沈雅媛在哪儿呢?
一时间,迷雾重重,本以为来并蒂坞体验下仙二代的生活,事情却突然复杂起来。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黑心莲问清楚沈雅媛的情况,或者先看看存在邮箱里尚未领取的奖励记忆,兴许能找到些答案。
“爹,我有些乏了,能否先行告退。”
江鸿温留意到少年眼中布满血丝,满是疲惫,一夜未眠坚持到现在的确是他的疏忽,简单讲明晚上家中设宴让他一同参加后,让他先回屋休息。
片刻,停在原地没走的少年局促道:“……爹,回屋的路我也记不得了。”
江鸿煜夫妇愕然,江鸿温蹙眉转向屋内小厮道:“先带江公子去书房休息,日暮将他带去晚宴。”
*
“天煞的!大家伙快抓住那个贼小子!”
开阔大道上,少年疾步如飞,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禹州城主道车水马龙,不过片刻,便丢失了少年的身影,包子铺掌柜站在道中骂骂咧咧了好一会才作罢离开。
另一侧,巷内深处,两个少年一高一矮,坐在角落的草垛上正捧着包子啃,年纪小些的男孩至多八九岁的模样,正狼吞虎咽,唇边沾满了肉包子油,光腻腻的。刚出炉的包子馅儿烫如火,男孩吃的太急,嘴巴被灼得颤了下,含在嘴边的肉馅顺着衣服滚到地上,在尘土里划出一条细长的线。
“……”一旁的少年默了片刻,将手里的包子一把塞进少年手中,蹙眉嚷嚷道:“这什么肉馅儿真难吃,你吃吧。”
“皖哥……”男孩眼睛一红,望向少年。
少年面色如雪,额间上贴着抹乌黑的头发,满是疾跑后激出的汗,墨眸水润清澈,对着男孩勾唇一笑,“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些有味道的东西,把包子皮给我就行了。”
少年接过来余下的半个的包子皮,兀自吃了起来。
突然,眼前落下两道黑影,玄衣暗红底纹,抱剑而立,草垛上的少年顿时警惕起来。
“搞了半天是两个小叫花子,年纪小就不学好偷东西,大了可还了得?!”
少年不语,坐在一旁的男孩抠着包子皮小声说:“两位少侠,我们……是饿的没办法了,要不包子还给你们。”
脏兮兮的小手递过去,刚咬了一口的包子还冒着香气。
“谁要你的脏包子,遇到我们算是你们倒霉,要不是门派积分,谁愿意来抓小贼。”抱剑男子嫌弃地扫了眼面前两人,扭头对旁边人道:“师兄,咱们抓一个行窃者能加多少分?我这个月的门派积分还少五百,能不能都让给我。”
“行窃者重罪,一人三百。”另一人漠然回答,说着,手抓向男孩,“走,先把他们抓回包子铺找老板认错,至于积分的事,我们回头慢慢商量。”
“哎呦。”一声叫嚷,伸出手的男子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下,手背发麻。
垂眸一瞧,散发着青紫寒光的长剑正被少年握在手中,护着身旁的男孩。
“不过是两个包子,两位少侠何必同我们小叫花子过不去。”少年开了口,话语冷冰冰的。
两人愕然,未想少年睨来的眸中暗涌翻腾,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辣弥漫而出,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果然是惯偷,师兄,你看这剑,绝不是凡品。”男子眸中掠过兴奋,二人同为剑修,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剑体漫出的青紫光晕是什么意思。
此剑已有灵。
灵剑,剑之极品也。
青紫光晕,世间唯有二十四神剑中的小寒剑会如此。
这不是……这不是偷的,像是遭受了莫大的侮辱,少年紧眉紧锁,抿着干裂的唇瓣,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
这剑是他的,是主动找上他的。
剑中的那个声音说过,这是他.娘的佩剑。
是来保护他的。
“这是我娘的剑,不是我偷的。”少年紧攥着剑柄,压低声音说。
“你娘?有娘能让你在外流浪?不但是个小贼,还是个小骗子,我呸!”男子啐了口,白沫溅在少年乌黑的头发上,把少年轻贱到尘埃中去了。
“别跟他废话了,把人先送去包子铺,把剑拿回去,咱们问问师父就知道了。”
说着,方才吃过亏的男子拔出了剑,剑锋一凛,抵向少年,准备把他逼退。
说时迟那时快,空气中爆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寒剑宛若有意识般,倏地脱开剑鞘,荡出股凛冽的剑气,瞬间把二人推了出去。
斑驳的墙体上溅射出数道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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