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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没有体验过一种极为惊喜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能会有异于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普通惊喜——比如学生的升学成功,或者是职员的工资加薪——我们并没有办法用具体的语言对它进行描述,但是,这种令你感到极为惊喜的情况大多数都会发生在你所熟悉,并且表面上看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的环境之下。
它恍如一道在漆黑雨夜之中突然炸响的惊雷,随着肾上腺素分泌快速攀升到我们的大脑皮层,被创造出来的多巴胺极大满足了来自我们内心深处的原始“奖赏感”。
那种感觉也如同在雨后的森林中忽然发现了一丛新鲜长出来的蘑菇,那些极具有传播能力的菌菇孢子此刻就像是随着一阵微风穿过茂密的森林,被吹到了司禹枫的心间一样。
这些种子在他那片因为昨晚一役备受打击的荒芜心灵上面扎根、发芽,并且看起来还是一副即将成长起来的茁壮模样。
其实这天早上,司禹枫在sombre新地址那里见到姜珂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冒出一种强烈的预感:在昨晚那种的情况之下,姜珂能够再次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可能是创造出什么生物学奇迹,而是她一定在坠崖之后遇到了什么超出司禹枫计划之外,并且无法掌控的“意外”情况。
比如——这些神佑骑士可能突然进入了一个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的特殊副本。
虽然特殊副本在那种情况下碰巧发生的概率极低,但也并不代表它完全没有发生的可能。起码,再次活生生出现在司禹枫面前的姜珂就是这种可能性出现的最好证明。
这个认知也让司禹枫的心里顿时就重振起来。
他当时就想:哪怕他可能无法亲眼见证但他就是毫无理由地非常笃定,江霰也与姜珂一样,在昨晚那场阴谋之中顽强活了下来。
这种想法可能是他大脑中自动形成,为了保护他本身并减轻心中的罪恶负担的产物;但也可能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司禹枫从他十几岁时起,就在心中一直不断给自己灌输的观念。
——江霰,从来都无愧于他心中的信仰。
如果说司禹枫这个“伪”神父有过一段短暂的时光曾经忠诚于上帝的话,那么他之前那些更加漫长的岁月,则是靠着当年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江霰,才获得了源源不断让他努力生存下去的动力。
并且在司禹枫自己潜意识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那个时期的江霰在他那颗幼小的心灵之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痕迹,并且随着时间流逝,他在他心中已然成为了如同神明般的存在。
来自海洋上方的咸湿空气伴随着一阵穿堂而过的微风,轻轻吹拂在司禹枫的面庞之上——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身边的章剑却是亲眼见证,自己好友眼中由黯然无光霎时变成了充满希望。
并且司禹枫原本平整无痕的面部肌肉也在微微颤抖,就像是此刻他的胳膊、他的身体那样。
然后下一秒,章剑忽然发现司禹枫的身体动了——就像是摆脱掉了某种枷锁一般,他快步穿过客厅,越过一道长廊,最终身体笔直又有些僵硬地站在了江霰曾经居住过的卧室面前。
可是司禹枫却迟迟都没有伸出手,鼓起勇气去将面前那道半掩着的房门推开。他抬起了胳膊,最后又倏然落下,仿佛在惧怕着什么。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正午阳光,将司禹枫的影子映在他面前的房门之上,他的四肢躯体都被斜斜的光线拉得悠长,尤其肩部位置更是显得很是宽大,看起来就像是这幅单薄身躯的肩膀忽然又被缀满了某种沉重的负担一样。
或许掺杂着“近乡情更怯”这种情绪,但是司禹枫也清楚地知道,这些再次于他心间闪现有如千斤巨石般沉重的“负担”,其实就是昨晚那场因为他才造成的江霰“死亡”。
刚才那些随着多巴胺与肾上腺素一起出现的极度惊喜感觉,也被昨晚江霰在他眼前倏然坠落的残酷场景慢慢冷却——这是他极不情愿面对的一种罪过——司禹枫宁愿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欺诈犯的身份,并且承担起所有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也不愿意再次直面江霰的“死亡”。
可是章剑却全然没有司禹枫这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一直都站在门口玄关的位置并且听话地默不作声,但却始终都观察着自己好友的一举一动。
刚才在突然听到“消失已久的江霰时隔多日终于出现”消息的瞬间,他体内的激素水平也和司禹枫产生了非常相近的变化——只不过他的那些肾上腺素分泌出来并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因为一种压抑在心底己久的愤怒。
所以此刻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愤怒的章剑,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来到了自己好友的身边。
他先是目光狠狠地剜了司禹枫一眼——眼神之中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然后动作干脆地伸出右手,像是古希腊神话中赫拉克勒斯推动巨石那样,猛然推开了那扇“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房门。
“江霰,你这个胆小鬼....”.章剑十分难得地记住了司禹枫刚才让自己不要声张的叮嘱,所以此刻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像是在咬牙切齿一样:“……看来,你还知道回来这里嘛!”
刻意被人压低的男性嗓音在章剑和司禹枫面前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产生立体环绕音效的回响。
半天过去,房间内部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回答章剑的问题,唯一的声音也只有被人拉上的窗帘在被外界的海风吹动之下,轻轻作响。
章剑仔细扫视了一圈这个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屋子,然后他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司禹枫:“小枫,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江霰……真的是他回来了吗?”
“你看这间屋子大敞四开的样子,根本就不想藏着什么人嘛……”
可司禹枫听到这话之后却像是忽然被点醒了一般,他无法顾及旁边章剑惊讶的目光,转手就将自己身后的那道房门关上。
可能是手下的力度有点失衡,只听“砰”的一声,被司禹枫推动也有穿堂风作用的房门马上就发出一声震天的动响,就连站在他身边的章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小枫,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那么用力的关门啊吓死我了……”
司禹枫也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手下的力气太重,嘴上立刻高声地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风太大,而且,我也有些着急了……”
章剑却是感到奇怪:刚才小枫不是让他小点声音吗?怎么现在他自己说话这么大声呢?
可司禹枫现在的全部心思并不在关门声音响不响这件事情上面,只见他那双黑亮的眼瞳,此刻正紧紧盯着一处被柜子遮挡住的阴暗角落。
发现这一奇怪现象的章剑也疑惑地顺着司禹枫的目光向那边看去——拉着窗帘又关上门的房间里面此时没有一丝光亮,但一道轮廓看起来颇为熟悉的身影,却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眼前。
那道颀长身影看起来好似有些单薄,不过清楚见识过这具身体所爆发出来恐怖力量的他们,立刻也就辨认出来在眼前这片黑暗之中出现的就是江霰!
刚才司禹枫关门也是因为章剑的一句话,想到——连他自己都能意识到sombre暗地里派人监督着他们,这也是刚才他让章剑放低声音的原因,身为职业杀手的江霰自然不可能忽略这些危险人物的存在。
所以在司禹枫将门关上之后,江霰才终于从他们眼前的那片黑暗之中慢慢现身。
而那些昨晚在悬崖边缘,一根根于他眼前被残酷熄灭的蜡烛,此刻也像是被重新点燃,它们与正在沉默看向他的江霰一起神奇地出现在了司禹枫的面前。
现在司禹枫就希望自己刚才的表现不要显得十分突兀,千万不要再给江霰带来什么麻烦。
江霰在缓慢走出来之后,站到了司禹枫和章剑对面的位置。他那张始终如一万年寒冰般的容颜,即使是在这种光线非常昏暗的情况下看起来仍是与众不同的俊美,如同只夜间绽放的昙花一样,不停向外散发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这应该也是江霰私底下,首次与自己之前的朋友见面。其实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但没想到刚好又遇到了司禹枫他们回来。
并且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先与他招呼的并不是司禹枫,而是来自章剑。
章剑用他“特殊”的打招呼方式,毫不留情地就冲着江霰重重挥出去一拳。
“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啊!”
但章剑想象之中和电视剧一样,江霰任由自己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对面的江霰在看到章剑向自己挥来拳头的瞬间,他的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做出了相应的躲避动作,所以章剑这充满“友好”意味的一拳也就尴尬落空。
章剑刚才可是用上了自己十分的力气,所以在拳头落空之后,他的身体竟也顺着力量不由自主地向外飞去,看起来就像沙袋一样朝着江霰那边踉跄前行。
所幸司禹枫和江霰及时出手,一起扶住了差点跌倒在地上的章剑。
章剑在好不容易直起身子之后,不由郁闷出声:“靠……想耍帅没耍成,结果还丢人丢而大发了……”不过章剑脸皮向来厚实,所以他心里也不怎么在乎刚才那个略显窘迫的场面。
但是这个顶天立地北方汉子的眼中却明显多了些湿意,许是想到从前众人之间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也说不定。然后他又趁着其他两人都没注意,悄悄地用袖口囫囵吞枣将自己脸上的水痕快速摸了下去。
经过章剑闹这么一出之后,三人之间的氛围果然缓和了不少。
章剑也很快又看向刚才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出手的司禹枫和江霰二人——此时江霰已经缩回了自己的手,只剩下司禹枫还在扶着他——章剑又想起自己曾经在小枫脖子上看到的暧味痕迹。
于是他目光在这两人的身上来回打转,嘴上也突然故意揶揄道:“不过,你们俩倒是背着我越来越‘默契’了啊~”
江霰听见之后并不明白章剑的意思,所以他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
可司禹枫却是立刻明白了章剑的言外之意,只得尴尬地咳嗽一声,迅速转移话题道:“江霰,你回来……”
但是话说到一半,司禹枫忽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问下去。
难道要问他“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吗”但是这样问江霰的话未免显得他太过小气,暂且不论他们之间的交情与过往,人家江霰也是交着房租,正经八百的1903“所有者”呢!
所以司禹枫这话最终也只是问了一半,最后无疾而终。他并不知道自己要与江霰说点什么,感觉自己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并且他也害怕自己说的会让江霰多心。
司禹枫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与江霰之间的相处忽然就变得这么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了。
若是司禹枫和江霰刚相识的时候,江霰听见这种只说了一半并且听起来很像废话的开头,绝对会立马忽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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