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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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娜敲门问她是否需要吃点什么,纪湫用苍白的一张脸看着她,说自己没什么胃口。
喜娜担忧,“主子,你看上去状态不怎么对劲。”
纪湫卷拢的手指掐得掌心微疼,“我没事,感冒还没好。”
喜娜看纪湫没什么表达的欲望,知趣地点了下头,“好的。”
原本打算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满腹怨气地告状,“主子你还是管管吧,我今天回来又没看见那个人,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哪里转悠,该做的事情一件不做,真当来享受的么。屋子里明明就有一个九等,我还得大费周章地去找人事部去抽调。”
纪湫其实没什么精力来过问这些,随口问了句,“那以你的观察,你觉得他都在干些什么。”
喜娜看着纪湫,一时不知她这个问法意欲何为,但还是老实地回答。
“大概就是想偷懒吧。不过九等能去的地方很少,他出去了也是挨骂的多。”
纪湫沉吟不语。
喜娜把房间里换下的衣服麻利地收进篮子,“主子,过会我得去管事那里培训开会,我会在走之前把热水为你放好,你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吗,我好提前准备。”
纪湫摇头,“你去忙吧。”
喜娜走了以后,房间里就没人了。
喜娜明明听纪骁只是去拿茶具,很快就会回来的。
但是纪湫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左右没听见楼下有动静。
说是套房,实际上规格很大。
她平时活动的场所,是两层复式,一楼客厅,二楼套间,除此之外还有地下室和两个露台,往上还有个小阁楼。
布局巧妙而复杂,很是能藏人。
纪湫守着这样一处空荡荡的大房间,白天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一刻是当真有点害怕。
磨磨蹭蹭到了十二点,纪湫都坐在床上发着呆,没有任何要入睡的意思。
纪骁和喜娜大概已经回来了,只是两人规规矩矩,轻手轻脚,不敢闹出动静惊扰了纪湫。
他们当然不知道,纪湫今天其实特别希望他们大声喧哗,如果能打一架就更好了,反正喜娜纪骁商皑这三个人平时也不对付,在今天彻底激发一下矛盾也不错,越热闹越好。
套房里鸡飞狗跳,她就能踏实安心。
纪湫心情很不好,掀开被子下床,打开卧室门,走到小会客厅,然后才来到二楼的圆台。
她扒着栏杆往下望,客厅寂寥无人,一片漆黑。
纪湫正想着要不要把纪骁从床上叫起来骂一骂,聊聊以前的糟心事,就看见商皑端着一杯水悠闲地走出来。
电光火石间,商皑察觉到什么,脚步顿住。
见他转身抬头,纪湫瞳孔放大,抓紧了露台栏杆。
然后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
商皑眉梢微动,好像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纪湫。
她穿着一件白色丝绸睡裙,两只手抓着栏杆,乌黑的卷发就从肩头垂落,半遮住小巧的锁骨。
注视而来的目光,有点僵硬。
商皑眉目和缓几分,沉静地问她,“有事?”
纪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他许久,却一言不发的样子,大概有些可疑。
她咳了几声,把头发别到耳后,借着这个动作躲开视线。
“没事。”
商皑从一楼看她,抬眼时,仿佛眉梢也微有挑起,看上去清减了些攻击性。
“你应该是怕得睡不着。”
商皑简单地拆穿了她的掩饰。
纪湫心里被戳了下,羞臊带起了愠怒。
她目光投下去,反驳时抬高了一点音量,“我是饿了。”
纪湫理直气壮地看着商皑,眉毛倒八字,神色认真得更可疑了。
但阴差阳错下,纪湫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
下面商皑抬高眉毛,显然一点也不信她的话,纪湫迎着他戏谑的目光,强势地提出要求,“我晚上没吃饭,你现在去餐厅给我拿夜宵。”
商皑喝了口水,眼帘垂下,漫不经心地评价她,“你这是大半夜害怕睡不着,故意折腾着人玩。”
纪湫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没再看他,语气却是十分理直气壮。
“你说对了,但你不得不去,因为这是我的命令。”
纪湫的脸隐在暗处,话语犀利刻薄,然而她苍白的脸上,神色脆弱悲伤。
话得这么说,但商皑即便就这么转身走了,她也不会生气。
她其实对商皑没有绝对的威胁权,他这些天受尽背叛和折辱,人格已被摧毁到这种地步,生命于他而言又有何重量,她原本就没有能控制他的筹码。
这个事实很令人悲哀。
如此思考过后,她又觉得商皑冷冷淡淡地也不错,反正她也不稀罕有谁能真的能对她好。
纪湫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回走,她心里叹息,恐怕需要自己来扛过今晚的恐惧了。
毕竟也不是恐怖片,而是真实的案发现场。
她再怎么坚强,也是扛不住的。
纪湫目光放在脚尖,踩着地毯若有所思着,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不轻不重的声音。
“你想吃什么。”
纪湫没回头,心里有些微微的诧异,随便说了一句。
“炸鸡?”
商皑低头,“不行。”
纪湫转身走回来,目光定定地望着商皑。
商皑亦望着她。
月光像水一样,潋滟在他的眼睛里。
纪湫心里酸酸胀胀的,想不起什么想吃的,“随便吧。”
低低地嗫嚅了一句,就再也没说话。
商皑过了会,收回目光,水杯放在了桌面上。
清脆的细响,在寂静的夜里有些明显。
纪湫隔了片刻才又往下看,一楼已经没人了。
目光又往门外瞧去,正好看见大门闭合的瞬间。
她诧异在原地。
没想到商皑真的去了。
纪湫感觉这一刻自己心情有点奇怪。
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好像慢慢平息下来。
纪湫发现自己无疑还是喜欢被人关怀的,特别是在这样孤独和脆弱的时候,哪怕只是假象,是错觉,多少还是驱散了一些恐惧。
商皑来到为高层特设的餐厅。
他第一次来这里,没什么感觉,但之后又去了员工餐厅,体会了一把就等待遇,对比就显而易见了。
这一层的装潢,与五星酒店并无差别。
餐厅二十四小事营业,商皑走到窗口的时候,值班的是早上那位胖师傅。
商皑按了铃,就拿起旁边的菜单看。
对方从里面迷迷糊糊地走出来,看到商皑,眼里顿时就流露出了怒意。
“怎么又是你,早上没得逞,晚上继续来,我真的要上报了……”
“烟熏三明治,金枪鱼沙拉。”商皑将菜单放下,好像并没听到他的警告,轻描淡写地点了菜,亦如平时出入餐厅,对待前来服务的侍应生。
胖厨师脸颊涨红,正要发作,却见商皑从容不迫地掏出了一张纸,纸上盖着组织特有的印章。
“今天刚到的八级。徽章还没发下来,这个算么。”
胖厨师定睛一看,确实是蓝蝎会的印章没错。
他不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这人就摇身一变。
九级到八级是个坎,想要跨过去并不简单。
但——也不过是区区八级。
“你等着吧。”
厨师不冷不热地留下一句,托着臃肿的大肚子转身往冻室而去。
商皑看着他连转身都困难的身体,在身后要求道,“我给你十分钟。”
厨师一听,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望他,“什么!?”
商皑神色平静地与厨师圆滚的怒目对视,“再加一份炸鸡。”
厨师把帕子砸到窗台上,“我只有两只手,你看清楚了,十分钟给你做出三样菜,你怎么不去找章鱼!三明治和沙拉也就算了,炸鸡烧油烹炸哪有这么容易!”
商皑听他怒不可遏地说完,“按你的意思,厨房准备有腌制好的鸡肉,是吧。”
厨师表情凝固。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他非常生气好么!
胖厨师感觉自己一腔怒火完全没有袭击到实处,反而弹回来,在体内翻滚涌动,快要把肺给气炸。
厨师气到语无伦次,而窗口外的商皑则始终面无表情。
厨师感觉对方多少有点看戏的成分。
他深吸口气,肌肉停止了抽拧。再这么失控下去,自己当真就是个笑话了。
厨师忍了忍,咬牙切齿,“是的,但我可没工夫十分钟内做这么多事情,最多就两样,你自己选!”
商皑毫不犹豫地陈述:“三明治和蔬菜沙拉。”
胖厨师在电子屏幕上点了几下,“下单了,不过时间我把控不了。”
说罢冷笑着又看了商皑一眼。
他心想,送餐晚了挨骂的又不是自己,凭什么他要遵守。
磨叽死这个狂妄的家伙!
胖厨师正觉自己早该这样想,彼时也不用大动肝火了。
怎料下一刻,冷漠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要是你十分钟之内不能把东西放到我面前,我会去投诉你。你的工号是……”
厨师连忙反应过来,把胸前的小牌子扯下来,尖利的别针还划破了他的皮肤。
他疼得额头冒汗,却发现商皑唇弧清浅。
“as38906。”他过目不忘。
冰冷的笑容,像是在讽刺他的不自量力。
厨师骂咧一声,胸膛蓄着火气,像个炮仗似地,气急败坏去了内厨,所经之处撞得铁皮柜哐当作响。
今天他连歌都没哼,把食物端过去的时候,发现商皑还真的在以秒表计时。
商皑提着打包盒,将秒表揣进兜里,看也没看他,“超过了三十五秒,你显然缺乏运动。”
纪湫把房间里的门锁得严严实实,裹着被子缩在角落,眼睛不敢闭。
她想象力一向很丰富,小时候经常睡不着,看着风扇的影子都会联想许多,更何况今日她从未离那种事情这样近过,脑子里更是换着法地“还原”当时的场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限制级血腥暴力电影。
直到门被敲了两下。
纪湫心里咯噔一声,“谁!”
商皑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在桌上。”
纪湫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点了夜宵。
她哪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刚刚都是找的借口,想要找个人陪自己一起不睡觉罢了。
纪湫找了条毛毯,盖在身上走了出去。
二楼的圆形露台茶桌上,放了两个牛皮纸袋。
商皑站在边上挽袖口,低垂着眉眼,眉宇轻轻蹙着,神色专注认真。
纪湫走过去看了一眼,是蔬菜沙拉。
她有点惊喜。
清淡一点的蔬菜她还是可以勉强吃上几口的。
之前商皑问她吃什么,她想着反正也不会真的吃,所以就按照平时习惯随口说了炸鸡。
其实脑子里想着那些画面,对油啊肉啊什么的,真的挺反胃的。
纪湫找位置坐下,把沙拉盒子拿出来,又撩开另一个袋子看了眼。
“三明治也是素的?”
她说话很轻,自己说给自己听,其实听不出什么情绪。
商皑动作微顿,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
并没有说话。
纪湫看着绿油油的蔬菜,心里联想稍微少了点,拿起叉子兴致缺缺地挑拣几片放进嘴里。
说话的语气也刻意轻描淡写,“纪骁和喜娜呢。”
商皑转身往下楼,“都睡了。”
“你也要去睡了?”无意问起,手里的叉子却握紧了几分。
商皑脚步略慢一瞬,纪湫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失神地盯着蔬菜,脸藏在长发阴影里。
“大概。”商皑将视线收回脚下。
过了一阵,那脚步声停了,纪湫才重新动了叉子。
她心里有点矛盾。
或许明白自己真实的想法其实有点过分的,也或许早就猜到了结果,所以即便自己最后还是一个人,所以她也不怎么失望。
楼下传来水声,她慢慢地听着,等那声音消失。
后来屋子里鸦雀无声,她吃五六口三明治才下楼。
在露台下面装着一个挂壁式饮水器,全日温水供给。
洗水池洗净了手上面包屑,推开那扇磨砂玻璃门。
门只推开一半,她愣在原地。
商皑擦完了最后一块砖,把毛巾折成豆腐块搭在手心,转头迎上她显然有些错愕的目光。
“温水器坏了。”说着拿了旁边的玻璃杯递到她面前半空中。
纪湫有些没回过神来,木然地接过。
隔着玻璃杯壁,温热透进了手心。
是烫水放凉的痕迹。
纪湫默默喝了一口,吞咽过后没有离开杯沿,贝齿轻轻咬住一抹圆弧。
空气沉默。
她大概是想说些什么,还没等组织好语言,商皑已侧身从旁出去。
纪湫背脊崩了崩,半秒后,咕噜咕噜把水喝光了。
她追出去,商皑正正好转身,就看她刹住脚的瞬间。
他眯了眯眼,只见分明气息都还乱着的姑娘,目光却偏凹出几分冷淡,很是不耐地从他身上扫过。
“你到底多久才能回去。”纪湫眉毛竖着。
商皑站在对面看她,月光下澈,像霜露一样,浇在他侧脸。
“你想我多久回去。”
纪湫呼吸一滞,对面男人表情深深地站着,眼睛古井无波,纪湫被看得心里没底。
她睁大眼睛,喃喃地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你的事情。”过后她心烦意乱地猜测,自己是不是大意被看出什么,便环住手皱起眉,看向别处,“你闹得我睡不着……”
纪湫藏在手肘里的指头摁得发白,心弦悄悄扯紧。
商皑显然没有准备回答她的意思,就只是听她别扭地欲盖弥彰。
纪湫犹疑地探寻过去,目光半路被茶几上的盒子吸引。
“这是什么。”她警惕地走过去,用指头掀开袋子往里瞧了眼。
两只金灿灿的鸡腿,热气喷到她的指腹上。
“炸鸡?”纪湫狐疑地抬起头。
商皑沉缓地提起一口气,继而胸膛纾解下去,“我今天有事睡不了,你要是觉得闹,只能忍着。”
极为冷酷的一句话,他的语气却散漫平静。
纪湫不答,心里负担一下子就没了,心想如果知道有人还醒着,晚上能踏实不少。
并没有注意到除此以外的其他情绪。
商皑注意到她表情几番细微婉转,细长的眼睫遮下,扫过那个盒子,“既然你看见了,想吃就吃一个。”
纪湫这才回过神,抬眸看去时,商皑打开了滑门正要出去。
“可是我已经吃饱了。”她低低地说。
商皑没转身,余光却留在她身上,“那就别吃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语调很冷硬,炸鸡听了会伤心欲绝的那种。
纪湫把手从袋子里撤开,确也没有要吃一口的欲·望。
商皑沉默无言地走出去,从外面被滑门合上。
有风争分夺秒地挤进来,吹起她的裙角。
纪湫脸颊被发梢扫过,痒痒的。
月光很清很亮,像银花一样挂在梢头。
商皑走至树下,把袖子解开,一脚踏在花坛边,开水冲洗衬衫上的油渍。
只可惜他无论如何用力搓洗,那一块仍有积印。
商皑束手无策,叹了口气。
只好寄希望于考核升迁之后,会领到几件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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