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姜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7、第 27 章,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姜允,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商皑却仍未发觉,惩罚性地弹了弹她的额头,“找借口。我不信。”
纪湫心虚极了,开始有些招架不住。
眼神朝旁躲闪之际,商皑无可奈何地叹气一声。
“专门为你牵的电话线,不用就太可惜了。给我打电话好么,嗯?”他低下头,碰着纪湫的额,带着深沉温柔的眼睛,凝望着她,“我想听你的声音,想和你说话。”
他情深似海,纪湫却始终没勇气抬头看他。
假装嫌弃商皑身上烟味太重,好不容易把他赶走,纪湫独处在房间里,坐在床边呆了半晌。
过了一会,又转头看了眼消失在拐角的商皑。
好狡猾的男人,演技竟然比她还要精妙!
纪湫也不知是不是气到不行,大力锤了锤心窝子。
明明之前什么事都没有了,商皑偏偏又在这个时候不讲道理地闯进来,再次把她平静的内心搅得一团乱。
按商皑的话说,他是特地赶回来陪纪湫逛灯会的。
潜台词便是:你今天一刻也别想离开我,我会好好守着你哦。
所以,想要摆脱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纪湫坐上前往北街的汽车,笑容勉强。
白天晴朗,晚上的圆月很是明亮好看。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天空烟花五彩斑斓,游龙戏珠敲锣打鼓,拿着糖葫芦的小娃娃追逐打闹,道路两边飘着民间烟火的味道。
不知是哪里飘来辣椒味,吸进纪湫敏感的狐狸鼻子,呛得她连打好几个喷嚏。
纪湫捂着口鼻分外难受,眼睛也熏得红彤彤的,正闷着气平复,身子却被轻巧一揽,跌进了商皑那极为御寒的披风里。
商皑的手轻而易举就包裹住纪湫圆润的肩头,像对待一件易碎珍品,警惕地保持着分寸,将她半搂在怀中,心下沉着一丝忍耐。
相比伟岸高大的男人而言,纪湫身量显得娇小可人,此刻几乎整个身子都被遮在了披风里。
可被谨慎藏在披风下的小狐狸,神色有些紧张,偶尔艰难地从那黑色的毛领里探出半颗脑袋,不消多时又陷了进去。
纪湫咬着唇,度秒如年,直到她感觉到肩头商皑的手指动了动,她便如立时惊弓之鸟,全身僵住。
落后半步,她准备趁机抽身。
商皑却先一步洞悉一切,目不斜视中手往下移,游刃有余穿过她的腰间往内一收。
纪湫顺势栽进怀里,反倒比刚刚更进了一分。
她抬起头去惊怒地用眼神控诉,商皑却低下头来,对她流露出笑来。
似乎别样地愉悦欢喜,就连昔日那淡薄无波的眸子,也可贵地映出了北城街道的柔光。
纪湫看了半晌,细细描摹一番。
商皑的眸子还是深深沉沉的,却奇怪地感知不到寒冷,反倒像是古井之底燃起小小的火焰,热热地灼着她。
商皑仿佛没有察觉到纪湫此刻些微的犹豫和思量,只见他抬起手撩开纪湫长发,偏着头皱了眉,“你的项链呢?”
纪湫如梦初醒,伸手进大衣口袋,“我怕弄掉了,所以就放包里了。”
商皑不由分说地从她掌心拈起,“我府中珍宝无数,它们都是你的。做我的妻子,区区一根项链,不必如此小心。”
纪湫干干地笑:“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意义不同。”
商皑目光动了动,竟有一抹愕然滑过,过后垂下眼睑抿了抿唇,大抵也心知一切只是欲盖弥彰,躲闪并非军人风采,便再不再掩饰地望向她。彻底释放了真情和温柔。
没有言语,但笑意明朗。
流光溢彩的烟花,停驻在了他的眼里。
纪湫只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可商皑却似乎没有听出字里行间的虚情假意。
对此,纪湫略有茫然地歪了歪头,藏在大衣包里的手摩挲了下船票的边沿。
纪湫只冲商皑咧咧嘴,心里却只认真地发慌。
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商皑却一整晚寸步不离,实在让她有些为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并肩而行,漫无目的,并无交流。
到了胧月路口,一辆黄包车毫无征兆停在了纪湫身侧。
“啊!纪湫你也来逛街呀!”
“我还以为你又在睡觉,所以才没约你。”
隋锦和宥茗惊喜地跳下车,话刚说完,后知后觉地瞧见纪湫身侧英伟的军官。
两人吓得脸都白了。
“少帅好。”
声音小了好几个度,绞着手指颔首低眉,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哪里还有方才那叽叽喳喳的兴致。
可想商皑那压迫凌厉的气场吓坏了这两个小姑娘。
“你们不必如此拘束,纪湫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虽然商皑说得这样有礼有节,可他在军队里待惯了,公事公办的样子让隋锦宥茗紧张得不到丝毫缓解。
纪湫见到这二位心里乐坏了,“那既然这么有缘在街上碰到了,我们一起……”
话还未说完,隋锦和宥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惊失色,“啊啊啊算了,我们现在要回家了,我偷跑出来的,回去晚了肯定要被骂的。”
纪湫:“?”
“湫湫啊,下次,下次咱们再约。”
隋锦和宥茗把话说完,赶紧就招了一辆黄包车,不由分说地跳了上去。
纪湫在寒风中凌乱,看着远去的车上,宥茗和隋锦苦笑着抱拳告辞。
商皑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你的朋友们都很活泼。”
纪湫死鱼眼:我的闺蜜都是塑料做的。
隋锦和宥茗被商皑吓跑后,纪湫只能另寻妙计脱身。
不过十分钟的脚程,便到了城隍庙。
在那深深的巷子前,搭着一个巨大戏台。
戏台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乎吸引了整条街的人。
纪湫也想凑热闹,拉着商皑往前面挤。
舞台上正唱着大戏,武生身手了得,引得众人欢呼不已。
纪湫正兴高采烈,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瞧,正正好和隋锦宥茗打了个照面。
“你们……”
隋锦和宥茗连忙捂着脸遁了。
纪湫望着她们匆匆逃命的怂样,如鲠在喉。
半刻后,周围忽然停止了喧闹,洪亮的声音于舞台中央传来。
“今儿元宵佳节,我们来玩得不一样的!”
纪湫仔细听完规则,玩心大起,雀跃地拉着商皑要一起参与。
“你听见了吗?只要你认出我了,就能得到那个西洋八音盒!”
商皑不懂她为什么这样欢喜,“你想要八音盒,我回去就能给你买一堆。”
纪湫皱起小眉头,“那多没意思,我就喜欢他们拿来当奖品的八音盒,其他的我才看不上。”
看商皑俨然不动,纪湫急坏了,扯着他的袖子摇晃。
商皑若有所思地望着纪湫鼓着腮帮子撒娇哀求的小脸蛋,半晌以后,才勾起一丝弧度,无可奈何地迁就她的小任性。
“好。”
纪湫大喜过望,“放心,我会给你提示的,到时候我就拿着那个花篮,你肯定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纪湫踮起脚尖,掩着脸往商皑耳畔凑近,说完自己的计划,便满意地冲他弯了弯眼。
乌黑的大眼睛盛满得意又狡猾的笑,鲜活明媚得很。
直到纪湫欢天喜地跑远了,商皑却还仍旧失神地望着自己袖口。
那里有浅浅的褶皱,是她抓过的痕迹。
纪湫原本是真心想要玩游戏,但等进了试衣间,她才忽然反应过来。
脱身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纪湫迟钝地扬起笑来。
她心思骤转,钻进试衣间,拉住了一个正在卸妆的人。
“你帮我个忙,我把钱都给你。”
城隍庙外墙的小房间里,少女单脚踩在桌上,双手推开黄木小窗,跃进了漫天大雪里。
漂亮的白裙旋转舞动,像迎风鼓动的翅膀。
纪湫是一只属于森林和蓝天的精灵,随时可以飞向自由宽阔的天地。
小狐狸的安全落地,在深深的雪地里踩出小坑。
望着里头的喧闹,她拍拍手,得意嚣张地扬起了下巴。
“大骗纸,本小姐才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拜拜吧您嘞,下一个更乖。”
装饰的如花似锦的戏台上,二十四个蒙着盖头的女孩整齐站着。
她们每一个的手里,都拿着花篮。
起初商皑以为是纪湫故意在刁难他,便一关关耐心地闯,直到揭开了二十三个人的盖头,走向最后一个。
“玩够了吧。”
面前人没有动作。
此刻戏台上的粉面胖子大声吆喝,“大家说可以揭开了吗?”
群情高涨,嬉笑声声,有的人说可以,有的人说不可以。
“啊,不同意?好吧,那我们只能再继续猜一轮灯谜哦,直到让所有人都同意才可以……”
商皑哪里是被别人左右的性格,不由分说地直接扬手一掀。
里面露出一个皱巴巴男人的脸。
他冲商皑滑稽地笑出两颗大门牙。
大家见到如此出乎意料的结局,爆发出一阵大笑。
让主角嘉宾出丑,总能轻易成功调动起观众的情绪。
商皑立在台上,视线落在脚尖。
在周围越加高亢的笑声里,他抬起了头。
于是,渐渐有人发现台上那个穿着宽大衣袍扮做女人的男人,笑容慢慢地垮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慌张和惊恐。
商皑的眉眼凝着一层浓黑戾气。
抬手之际,黑洞洞的枪口抵在男人的额头。
冰冷的声音于安静的环境响起。
“说,她在哪里。”
男人心口咯噔一下,顿时就吓软了脚,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台下的人显然还一头雾水,等他们意识到危险,回过神来,四面八方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步声。
热闹的大街瞬间就被军队包围。
原本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元宵节,猝不及防归于一片死寂。
商皑面无表情,大步流星走进了寒夜中。
“立刻封锁各大车站港口,所有道路加设关卡,每家每户给我搜查,今晚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放出北城!”
副官完全不知情况,但被商皑黑沉的脸色吓到不敢多说一个字,赶紧双腿合拢,敬了个礼,“是!”
此时此刻,大家才明白,这位就是传闻中威风凛凛,战功卓绝的少帅,商家的长公子,商皑。
可即便商皑第一时间封锁全城搜查,晨光熹微之时,仍没有任何消息传到大帅府里。
商皑坐在书房的桌前,未曾闭眼一次,此时眼底猩红一片,神色冰冷得吓人,那红木椅的把手被他抓了一夜,已隐有裂痕。
各位军官于大帅府进进出出报告情况,整个府中愁云惨淡,噤若寒蝉。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副官把一根项链摆在了商皑面前,“这是在庙里的房间里找到的。”
副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商皑的神色,却未从他脸上读出什么信息。
商皑看了错乱好一会,才幽幽开了口。
语气听不出情绪。
“扩大搜索范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直到那范围扩无再扩,副官分外无措地向他报告某个不容乐观的情况,“西边那位不肯放行,双方毕竟正在谈判……”
商皑闭了闭眼,没了耐心,“那就直接打过去。”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让副官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正待副官茫然,商皑却已直接跨出座位,取下架子上的披风,搭在上手臂上,语调沉缓地下达命令。
“集结军队,随我出发。”
半个月后,上海滩。
玩了一夜的纪湫一袭黑色高开叉旗袍,挎着时下流行的小包,姿态翩翩地走进自家温馨小公寓。
刚躺在席梦思大床上,就听见朝着街边的阳台传来报童嘹亮的声音。
“号外号外,西河战场全线溃败!孔胜建于昨夜中弹身亡,北城军主帅商皑于二十号带领北城军队入主西河!”
纪湫闻声,翻了个身。
宿醉的脑子有些不清醒。
商皑。
这个名字好熟悉……
哦,好像有点情感瓜葛。
说来奇怪,和商皑的那一段,在纪湫的认知中,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既是前世,今生谈何在意。
酒精轻而易举麻痹了她的狐狸脑袋,夺走她最后的意识。
等夜深,霓虹灯闪烁,夜上海再次进入狂欢时刻,纪湫才慢慢醒转过来。
坐在梳妆镜前为唇点染浓艳的番茄红,纪湫看见自己眼里有些微疲倦。
其实也正常,自从来到上海滩第二日,她便开始了昼夜颠倒的快乐生活。
传说中的上海滩,着实魅力无限。
每当夜色降临,整座城市便陷入一片沸腾的热闹之中。
你走进那些金碧辉煌的场所,置身于靡靡之音中,全身就如同陷在梦幻的泡沫里,沉沉浮浮,站不稳脚,仿佛踏入了虚伪的欲·望泥沼,越陷越深,抽身不出。于是不知不觉中,就开始一天天消磨着光阴。喝着烈酒,彻夜舞蹈,脑子混沌了,身体也闹腾得酸了,回头睡过一觉,又约着各取所需的塑料朋友,毫无负担地聚餐狂欢,无所顾忌地打趣说笑……
永远忙着呼朋唤友,根本没有给心寂寞和空虚的时间。
夜幕低垂,纪湫坐在高脚凳上,一整夜已经拒绝了十几个男士的邀约。
她兴致缺缺,闷闷不乐。
虽然看似昼夜颠倒,玩得不亦乐乎,但纪湫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目标。
那些主动接近的人她没心思搭理,而她自己好像也疲于寻找——貌似已经没有那个兴趣从他们的眼里分辨动情与否。
她有点累了。
纪湫恹恹地看着对面那个正同男性打情骂俏的红衣女人。
对方察觉后,露出得意挑衅的笑来。
此人是她的师妹,与纪湫目的相同,专程下山来通过魅惑男人提升法术的。
而这个白西装的男性,最初主动来找的纪湫,对师妹并无兴趣。
这对于师妹正好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使尽浑身解数,极尽媚态,终于将其擒拿在手。
天将明,舞厅歇业,师妹挽着白西装男人特意从纪湫身边路过。
原本打了主意想炫耀功绩,谁知那醉醺醺的公子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伸手过来就要揽纪湫。
纪湫从旁一避,嫌弃隔远。
男人已经醉了,全然没发觉,正自作多情地表达心意,“我在华英宾馆开了一间大套房,要不要一起来玩?”
纪湫朝着师妹别有深意地勾了下唇。
——这种货色也值得你来跟我炫耀?
师妹自然懂得纪湫潜台词,顿时一张娇艳小脸盛满怒火,把西装男直接放到在地,“没出息的玩意,浪费老娘一晚上。”
师妹一眨眼就没了影,西装男眼看追不上,掉转身回来找纪湫。
纪湫眼光别开,事不关己从他身侧越过,径直往门外走。
西装男心急如焚地追上来,一直到门口。
纪湫心烦不已,最讨厌应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正思忖着简单粗暴一拳将人打晕作罢,明亮的车灯猝不及防地打在她的眼睛上。
纪湫下意识用手挡了挡。
艰难地虚着眼睛去看,只见那车上下来一个挺拔的男人。
车灯照亮了鹅毛大雪。
而他盛着漫天的雪花,踩着灯光步步走来。
他走至近处,高大的身体遮了她面前大半刺目光线,这时,纪湫的脸上才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已被她忘在脑后多日的男人的脸,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终究还是没法做到波澜不惊。
商皑不该在西河吗?什么时候来的上海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