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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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田园假日已经结束,我又开始了苦哈哈上班的日子。

快11:30分了，我唇抵笔端，抬眼思索着要给路飞艾斯买什么午餐好。

“南边的岛,真是暖和，菠萝好吃,脑袋发热，笨蛋白痴；北边的岛,真实寒冷,鲤鱼好吃，脑袋发抖,笨蛋白痴……”细微的手机铃声是路飞的清唱。是艾斯不理他他自己寂寞地玩积木的时候自编的调子自己填的词随性创作的歌曲,我把它录了下来，后来觉得路飞唱得实在可爱干脆拿来当手机铃声了。

我滑开手机,来电显示是“后宫”（嗯，也就是家里）。

“莫西莫西？”为了避免惊到隔间的同事我压低声音。

结果电话那边的人也跟着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是艾斯。”

脑中浮现出艾斯双手抓着话筒一脸严肃地小小声的样子。

“我也要打电话,我也要和波白酱讲嘛艾斯！~”路飞的声音从电话那段隔着空气传来。我敢打赌他一定是一边跳着想抓话筒一边说的。

“吵死了，笨蛋。”电话里艾斯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什么,随着艾斯的话音落下,便听见路飞细微的“嗷”的一声惨叫。

“喂？艾斯？”

“咳咳！”艾斯的声音重新回到话筒边，“你现在在哪里？”

“还在公司啊！肚子饿了吗？我很快就可以回来啰，艾斯你想吃鱼香肉丝饭还是……”

“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不用带饭了。”艾斯一板一眼的腔调打断我脑中浮现出来的排排队的各种饭。

“唉？”不是因为肚子太饿了受不了才打电话来催我的吗？

“总之下班后直接回家就对了。”

“发生什么事……呃……”我无奈地放下因为被挂机而无声的手机。

-亲,好孩子不要学克洛克达尔那样自顾自不听别人意见啊！会找不到女朋友会孤独终老的亲！

因为不知道艾斯和路飞在家到底有什么事,我中午一放班就赶着回家。

踏入玄关的时候,听到厨房里有噼噼啪啪的声音还有艾斯和路飞的声响。

在我站在厨房门口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如何阐述自己的心情。

一口平底锅放在凳子上，干干的锅里应该是水饺吧……它们正一面焦黄地像锅巴一样密密麻麻地贴在锅底。艾斯一手握着锅柄,一手拿着锅铲认真地为铲出锅里的水饺而奋斗。路飞扒在锅沿，伸手弄破水饺朝上的有些泛白的肚皮，抠出里面的肉吃掉。

“白痴，不准吃。”艾斯狠狠瞪路飞一眼。

“可是肚子饿嘛。”路飞嘟了嘟嘴，继续抠焦贴在平底锅里的水饺。

“这又不是给你吃的笨蛋。”艾斯停下，锅把手在手中一转，锅铲一侧对着路飞的脑袋狠狠敲去。路飞的脑门很有弹性地凹下去再弹回来。“都说了不要老是打我的头啊艾斯！”路飞捂着脑袋抗议，“而且水饺这个样子连抠肉都很难了，波白酱根本没办法吃吧！”

咦，是为我准备的……午餐吗？

艾斯亲自为我下厨的吗？

“如果不是你一直吵我怎么会忘了关火！”

“才不是！明明是艾斯你自己一开始就忘记的！”路飞愤慨不已，“在锅里放水都是我提醒你的！”

“……”我无言地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到最后相互指着对方“是你是你就是你”的两小孩。在两人的言语不和上升到肢体不合之前出声：“咳咳！艾斯、路飞，那个……”

艾斯一愣，随即立刻把气鼓鼓的包子脸恢复成酷酷的小大人表情：“回来了怎么也不敲门。”说完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因为我带了钥匙了啊……”我无奈地捏着手里的一串钥匙荡了荡，“所以那个是我的午饭吗？”我看着那堆黏在平底锅上的水饺。

“……”

“那个已将不能吃了，”艾斯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丢开锅铲，“不过还有甜汤……”踩上放在桌边的小凳子，艾斯揭开一边的电饭煲——里面的红枣和黑木耳焦灼地苦哈哈地趴在底部。

“奇怪怎么没有水难道我忘了加水么不可能啊……”艾斯小声嘟囔，微弱的声线中是虚无缥缈的不确定。

“啪。”电饭煲的盖子被那只小手重新合上，艾斯回过身来木着一张小脸对我说：“好像还没煮好，你先出去等一会吧。”

“……”

“我看到了，艾斯。”

我走到墙边拔掉插头，“我想应该不是你忘了加水，不过这是老式的电饭煲，只有加热和保温的功能。我想大概是加的水不够多或者保温了很久水都蒸发掉了的原因吧。”

艾斯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虽然表情幅度不是很明显，但是从他微微睁大的眼睛和微张的嘴中，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震惊。就像是遭遇了读心术一般，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于是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关于忘了加水那句，你说出来了。”

“我去买饭好了，很快就可以回来的。”跳下凳子的艾斯垂着头往外走，塌下去的小小肩膀似乎承受不了打击的沉重。

“谢谢你哦，艾斯。”我对着那个背影轻声道。

艾斯的身子顿了顿。

“什么吗，明明什么也没做到。”像是生自己气一样懊恼地低头踢了一下地面。

“但是，我感觉很幸福。”

感觉到那小小的软软的心意，所以你心中的温暖也一并来到我心中。

阳光从窗户打开地缝隙透入，停泊在那个小小的肩膀上。

“……白痴。”低下头的男孩小声说。

那堆水饺最终的命运便是被路飞开膛破肚，十分不体面地走完了它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