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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晋江独发
哪种更坏的时候这样的问题,云昭是断然问不出口的,她败下阵来,可怜巴巴吃瘪。
寒风凛冽,管家给谈厌披上一层斗篷,放下顾虑劝说道:“谈少,外面风大,还是回家吧。”
谈厌不为所动,他直勾勾盯着少女俏丽的面容,她笑的格外明媚,只不过从不在他面前展露。
管家左看看右看看,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谈厌主动开口问道:“以我目前的身体能参与这些游乐设施吗?”
若不是游乐场内人多,管家几乎想给他跪下,虽说谈厌不好伺候,但要是身体上出了什么岔子,谈氏那边只会拿他试问。
“医生开过医嘱的,这种危险性、刺激性娱乐您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谈厌自嘲地勾起唇角:“是吗?旋转木马这种平地型的总不会出事,去排队。”
在国外也有嘉年华,只不过他大病之后,连去游乐场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学校组织去春秋游时,同龄的孩子问他:“tan,你怎么不来一起玩儿?”
讥讽的声音会在这时候钻入耳膜:“heisasicko.”
自此之后,他就开始对合群的群体性活动不感兴趣,总是孑然一身。
管家拗不过他的执意,只得参与到排队的人群当中。
很难想象,一直视游乐场为禁地的谈厌也会亲身参与到其中,就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旁人再怎么劝也于事无补。
前几日祖母的一通来电让他差点把那支价值十几万美元的vertu手机砸了。
老太太刚经历手术,声音有气无力,但其话中坚定不移:“caesar在中国的拓展业务需要帮手,你对国内行情较为了解,等他到了后,你能帮就帮,陈年往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那时候的少年几近要把牙咬碎才能堪堪说出一个“好”字。
他很想质问祖母,她具体想让自己忘掉哪件陈年往事?是caesar把他锁在屋内装不知情还是这位老太太间接害死了他母亲?
不好意思。
他一件也忘不掉,不仅不会忘掉而且还会变本加厉地偿还。
少年的眸子里面涨幅蕴着戾气,他只身立于旋转木马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听闻各式各样的对话。
生命的圆周运动跟旋转木马的轨迹何其相像?一圈一圈,循环往复,让人活在睁眼闭眼的百无聊赖当中。
而云昭是他生命圆周运动中蓦然闯入的一条线,足以改变所有的路径,折射给他全部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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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云昭注意到来新年夜夜场活动的大多是亲子,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左手牵爸爸、右手牵妈妈,满脸的幸福洋溢。
那也是,她曾最向往的场景。
此时离新年的到来只有最后五分钟的时间。
摩天轮逐渐升空,云昭好奇地张望高处的世界,江对面焰火燃起,水幕垂帘,在视觉上营造出水火相容的冲击感来。
这世界本该如此,盛大且不朽。
褚澜川人高腿长,在摩天轮狭小的空间只得缩着腿,慢慢调整坐姿。
随着少女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了对岸的钟楼,每年的元旦江城都会举行敲钟仪式。那座大钟气势巍峨,被装饰的明艳绮丽。
在濒临最高空的前一刻,人群里发出躁动的呐喊:“十,九,八,七......”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声高过一声,似乎将人的心脏也牵着往跨年的激动中代入。
“哥哥......”少女的眼神里只有他,她曾与褚澜川朝夕相处,同住一个屋檐下,她所有的心动,哪怕片刻的光明都是他给的。
她挪了挪唇,声音却被浑厚透彻的新年钟声盖过,消失无声于终生喧闹当中。
摩天轮外烟花盛放,再好的美景也不过终将陨落。
褚澜川蓦然凑近,略粗粝的拇指触碰到她绵软的耳侧,那动作只叫人心猿意马。
云昭以为自己刚才那句冲动产物下的话,他一定是听见了,她像是即将登上宣判台的信徒,心情是难以名状的复杂。
褚澜川眉梢眼角仍然一如往常的平静,他像是温室花园的主人,对悉心照料的玫瑰耐心有余。
他帮女孩把即将下坠的玫瑰重新别到耳后,嗓音染上低靡的哑然:“新年快乐,昭昭。”
原来没听见啊。
她未经思考地脱口而出:“新年快乐。”
失望回归于平静,但总归第一声“新年快乐”是两人对彼此说的,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便极好。
放在口袋里手机震动,一打开一条信息就直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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