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肩膀（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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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凉风一发声，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凉风环顾一圈，说道，“但是，大家必须比之前更认真，我对剧集的质量有要求，如果拍摄质量和成片质量不好，那也别怪我不客气。我凉风投资一部雷剧，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凉总，那我们就按现在的阵容，好好拍下去？”导演小心翼翼试探道。

其他人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到顾飞星那里。

顾飞星坐在角落，一声不吭，脸上满是难堪。

大家都不傻，顾飞星的所作所为，形象应承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

当时，凉总因为他，一跃成为这部剧的绝对金主。现在，凉总也是因为他，有可能撤回投资。

今天大家似有似无地忽略他，其实也是在保护这部剧，在保护他，就希望凉总能“眼不见，心不烦”，给他们一个好结果。

“嗯，我对导演有信心，希望你的团队不会让我失望。”凉风连眼风都没给顾飞星。

她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陆清雨的手，还朝陆清雨安抚地笑笑。

这姑娘从导演问她可不可以继续这样拍下去开始，就一直很紧张，紧紧盯着凉风，生怕凉风发飙。

陆清雨听完凉风说的话，才还以凉风轻松的一笑。

“我不……”顾飞星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愤慨。

导演反应极快，以更高亢的嗓音盖过顾飞星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不起！凉总，我还没带您去参观一下片场。”

大家也极有眼色，纷纷大声说起话来附和，会议室秒变菜市场。

凉风顺从地站起来，拉起陆清雨和孟瑶的手：“来，我们一起走。”

导演：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程懿紧跟着凉风，出门前，回头看到被经纪人气急败坏拉到角落里的顾飞星，神色冷厉。

凉风看到机器和人员配备都是现成的，便问导演：“导演，能让清雨和孟瑶演一段给我看看吗？”

导演一愣，之后喜笑颜开，“当然当然，来，凉总您坐，我这就安排下去。”

金主爸爸要看现场，必须可以。

片场顿时就像抽起来的陀螺，迅速运转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导演才坐到凉风的身边，拿起对讲机，肺活量十足地喊了一句：“各部门准备！a！”

这场戏讲的是陆清雨饰演的女主和男主起了冲突，回到合租的房子，然后孟瑶饰演的女二安慰女主的情景，并不复杂，最重要的是情感的流露。

凉风要求这段戏不切，让两位女演员一次性演下去。这不是正式拍摄，所以导演很爽快地答应了凉风的要求。事实上，他也不敢不答应。

陆清雨耷拉着脑袋，满脸愁绪地走进来。孟瑶本在看电视，见到好闺蜜情绪不对，赶紧扶她坐下，着急地问：“怎么了？”

陆清雨不说话，孟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上愤慨：“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找回场子。”

陆清雨还是不说话。孟瑶知道好朋友的性格，是个闷葫芦，有什么事都习惯憋在心里。她就更激动了，但顾忌着对方，反而不闹，把情绪收敛起来，更加柔声地安慰，眼里却闪过一丝愤怒。

陆清雨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在朋友的安慰下，她终于哽咽着问道：“瑶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差？”所以他才会嫌弃她，认为把她带给朋友看会丢他的脸？

孟瑶一听，差点暴跳如雷，可她顾忌着身边还有一个需要她安抚的人，深呼吸一口气，耐心安慰：“当然不是，小雨，你很棒。你不知道，我小时候一直很羡慕你来着。

陆清雨被孟瑶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看向孟瑶，听孟瑶回忆：“你很好看，特别是穿上小裙子后特别像电视里的仙女。你也很优秀，考试时经常考第一名，老师和我爸妈都夸你，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当时一度还很不服来着，经常找些特别难的题目去问你，你都耐心地跟我讲解，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认识，你还记得吗？”

陆清雨像是也进入到回忆里，即使眼角还有泪花，但也微笑着点点头。

孟瑶抚摸着陆清雨的发顶，继续安慰她：“同学们都很喜欢你，四年级上学期，你的同桌突然变了，是我找老师问能不能调到你周围，让你帮助我学习，其实是因为我嫉妒你经常跟他讲题。”

想到这儿，孟瑶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对不起那个男生，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我觉得那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孟瑶看着陆清雨的眼睛，坚定道：“我很高兴，很荣幸，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我静不下心来学习，是你一直以来的辅导帮助，我才能考出好成绩，来到帝都上大学。每当我难过时，是你，一直鼓励我，安慰我，伤心的时候陪我哭，高兴的时候陪我笑，是你，一直引领着我前进。”

两人相互对望，长久不说话，好像过去相识相知的一幕幕都在面前重演。

红红的眼眶带着湿意，两人不由自主流出泪来。

两人替对方擦去眼泪，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孟瑶吸了吸鼻子，握住陆清雨的手，“所以，小雨，不要因为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男人，轻易否定自己。听听我这个和你相处了十三年的人是怎么说的，听听家人是怎么说的。看到你被别人伤了心，我也好难过，心里好痛，比当初摔下楼梯还痛。”

陆清雨明明是哭着的，听到孟瑶这话，又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瑶瑶摔下楼梯，是因为她显摆自己会模仿唐老鸭走路，一不小心摔了下去，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模仿完。每次说起这事，孟瑶都不忘吹嘘自己身残志坚。小时候的趣事很多，它们依旧像宝石一般，在回忆里闪闪发光。

两人又哭又笑，泪水和笑容相交织，就像她们的人生，有欢笑有迷茫。

凉风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