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酒鬼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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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子的深夜,空气里潮湿得仿佛能拧出一把水来。
即便窗子大开,可哪怕是一点能带来清凉的风都灌不进去。
赤膛倒在床上的男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胡噜一把硬茬的发丝,手上黏腻的全都是还未干的汗珠。
要是安静一点也就罢了,偏偏一墙之隔还传来女人和孩子若有似无的哭啼声,伴着男主人的斥骂与皮带抽在皮.肉上面的沉闷声响,就像是灾难的交响曲一般惹人厌烦,就连旁听者都躁郁不已,嗓子里像卡住了咳不出咽不下去的脓痰。
真是没完没了!
多少次,这缺觉的男人想操起身旁的痒痒挠恶狠狠敲一下墙壁,警告对方什么家里事也不要烦扰邻里,但是当他挥起胳膊的瞬间,又想起今早上男主人给自己送来的一盒凉拌的裙带菜,爽口又下饭。
当时这男主人友善地笑着,还很哥俩好地拍自己的肩说什么“内子闲着没事乱鼓捣的小菜,大哥你要是喜欢吃改天我再叫她做。”
那时候自己还乐呵呵地点头,伸出大拇指大赞对方是“模范夫妻和谐一家”。
嗐,这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想来,这隔壁的男主人也不知晓这老房子的隔音这么差,不然也不会就这样把自己暴力的一面亮堂堂展现出来。
是啊,谁又能想得到,这表面上憨厚老实不爱吭声的老实人在家里总是爱打自己的婆娘和孩子?
至于理由?
打妻儿需要什么理由?左不过是今天暴躁的老板又给了自己什么气受,擅于玩弄心术的同事又给自己穿了什么小鞋,不停献殷勤的漂亮前台把自己送过去的玫瑰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又或者是楼上那家青旅店里的年轻人又开始熬夜蹦迪,像木乃伊在地板上邦邦邦跳个不停,只等隔壁家这哀哀哭泣的人被打死就可以合流,整一个活脱脱的二尸来朝。
是了,这隔壁家的女主人也不是没有过打给“妇莲”,可那群老白莲女人接了电话不办事,三催四请不办事要么就上门劝和她为家庭多忍耐一二,毕竟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到底是无疾而终。
也不是没有带着孩子向岳家求助。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家二老还得好好抚养自己的老来小儿子,哪里有功夫去管一个生下外姓崽的赔钱货?
再说,这女婿他们是了解的,虽然回来看望岳父岳母的次数不多,但总是提着各种热菜好酒,要陪着那流口水的小儿子拼模型也从不嫌烦,说他什么都点头谦虚应下,一口一个“能娶到爸妈的女儿是我一生的幸运,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总之是再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倒是这嫁出去的女儿打小起就娇生惯养,遇到点什么小事就擤着鼻子回娘家哭闹!
唉,这夫妻之间谁没有点磕了碰了的小事,这女婿一看就是个憨厚沉稳的,怎么可能做出什么打人的事情嘛。说到底,旁的那些小事为了孩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哪里还至于闹到这步田地?
再说,再说,这嫁出去的女儿终究也是外家的人了嘛。
越是闹,回来的时候被打的动静也就越大。行嘛,说到底还是这女主人太折腾,闹来闹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到头来只能迎来更狠的暴打。
这还瞎闹个什么劲?惹得邻居晚上的睡眠都不得安生。
也不全都是这男主人的错,想来这房子墙壁不隔音的事情对方也不知晓,不然也不至于天天晚上整出来这么大个仗势,乡里乡亲的总是得体谅一下。
联想到这里,那裙带菜鲜香清爽的味道还在唇齿里回味,赤膛男人咂吧咂吧嘴,这举起的手臂终于悻悻放下,最后也只是伸到白花花的后背上随便搔了搔痒,扭头倒在枕头上,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地盹着了。
而客厅里的电视机忘记关,过了不知多久,原本播放的夜间电视剧突然一个卡顿,转眼变成天气预报的插播。
穿着粉色套裙的主持人看向屏幕,表情凝重:“发布红色暴雨预警:我市局部地区的降水量已经到达八十毫米,预计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强降水将会持续。请广大市民做好防范措施,如非必要情况减少出门次数,关好门窗,保护好个人财物。”
踏、踏、踏。
安着电视机的客厅毗邻大门口处的老朽铁门,门外纷沓的脚步声若有似无地传进来,像是夜行的小鬼在走踢踏舞步,钝而滞重地挠在门阀上。要是此时有人在客厅看电视,保不齐会被这踢踏声给吓一大跳。
但其实在走廊上,呛入满是潮湿晦暗空气里面的分子全都染上了酒味,刚刚在附近的台球厅一杆进洞的年轻人们说说笑笑,理着寸头的男生推搡下身旁并肩而行的朋友,挤眉弄眼道:“怎么样,能约出来吗?”
“别胡说。”这脸上还带着点幸福红晕的朋友皱了皱眉,然而这轻飘飘的声音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别说是寸头的男生,就连走路靠后的男生都忍不住一脚踹过来。
“瞅你那秃楞巴乔的傻样,娘们唧唧的,像是三百年没见过母人了,真卡脸。”家乡是北方的男生可能是喝多了酒,脸上的红晕烧成羞恼的颜色,嘴巴里的舌头都捋不直,“就那种长相,我高中随手一抓一大把,你们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二愣子。”
最先开腔的男生有一点不忿,抓了抓自己的拳头想怼上去,但是在看到对方健壮的体格后还是悻悻地收了手,小声和朋友耳语道:“这傻大个就是看小姐姐找你借火酸了,别搭理他。”
原本还有点害羞的男生脸上的红晕也褪了下去,下意识摸了一下裤兜里面的烟,捏住锡纸,勉强笑着应了个没什么,“她就是过来借个火,你们不也都看到了吗。”
今天是大学开学前一天,狂欢最后一夜,几个年轻人凑了凑钱,在网吧销魂半夜后赶场到路边烧烤摊想继续后半夜的畅谈,结果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打断,本来还觉得扫兴,没曾想刚走回这楼洞口,竟是碰到了个想都没有想到能遇到的人。
暴雨。大风。
潮湿泥泞的鱼腥味。半黑不明的白炽光摇摇晃晃。
坚硬的闪电在瞬间把这一片混沌照得一灯如昼,像是斧头一般在湿润黏糊的泥巴里撕出来一大团幕布,坚硬的光芒化作能灼烧飞蛾的聚光灯照出主人公的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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