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纸片人与接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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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交易大厅是极为难得一见的场景。
人群。警察。冰冷的枪械和中间形似癫狂的人。
因为股票大跌,本来在高楼窗子前跨出一步的失意者收回脚步,忍不住扒住栏杆往下看,想要知道后续的事态发展。
而李秘书就仿佛是瓮中之鳖,这些人说什么都像是蚊虫在他耳边飞舞,而他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发了疯一样痴痴傻傻地笑起来。
就在警察要把手铐搭在他手腕上的前一秒,这个脸上还黏着点干涸香蕉果肉的男人冷冷一笑,“一些纸片人也想要抓我?”
纸片人?
还不等这些围观的群众和闻讯赶来的媒体开始议论,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李秘书的脚底骤然出现一个旋转的涡形黑洞,待李秘书整个人的身影沉陷消失之后,这个黑洞又像是它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样,骤然失去所有踪影。
而看到这一幕被疯狂传播的视频的时候,虞欣手里正抱着哆啦a梦的玩偶,另一只手里则反扣着一本童话故事书。
是芥川龙之介的《河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李秘书阴笑着念出“纸片人”三个字的时候,少女手里面的玩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是的,这个哆啦a梦正是原本属于郝珂帘的玩偶,不过已经看不出原来脏污变形的样子,整只机器猫都干净整洁,就连万能口袋里都散发着洋甘菊洗涤剂的清新味道。
然后虞欣开始放低了声音读童话,就像是小朋友给幼年的玩偶读故事,她也摊开书本,在给这只不知忧愁一直咧开嘴笑着的机器猫轻声念人类误闯到河童世界的故事:“我们人类当作正经的,水虎却觉得很搞笑。而我们人类觉得非常荒谬的,水虎却当作是理所当然。”
“……换言之,水虎世界里面的所谓离奇,和人类世界对离奇的定义,本来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吧。”
读到后面医生为河童母亲流产的时候,虞欣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对着哆啦a梦讲:“你可能不太理解什么叫做人工流产吧。”
毕竟,这个世界是不存在人工流产的,顶多也就只有因为生下的孩子不带把便溺死的情节,或者是母亲因为家务工作两头跑而辛劳过度掉胎的事情。
但是却没有人工流产,不是法律允不允准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概念。
哪怕母亲遭遇难产,也是一定要去母留子的。
这是不需要发问的事情。
就像是原本的世界里,在母亲生育出现困难时,不需要多问都是母体比孩子更加珍贵,然而在这个小说里面的世界却并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选择,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孩子是上天的礼物,是一条生命,是延续传承的香火。
包括母亲本人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拒绝孩子出生。
也不能这样说,因为这个世界里,再也没有比母亲爱孩子更加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们要理所当然地付出一切,从孩子孕育之前就要开始精心搭配饮食,抓住抓卵日求佛拜神,怀孕后每天都要郑重其事地祈祷。
“接男宝。”
拜托拜托拜托了,这一胎一定要是一个男孩子,如果不是的话……
如果不是的话……
怀孕未满一个月的时候,准妈妈要去农村里观看不见光的“溺婴盛典”,原本还哭叫不休的女孩光.裸着被摘出襁褓,村民麻木地拎着女婴的脚走到汹涌而怪石嶙峋的河边,阴阳怪气道:“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下辈子变个男娃再来吧。”
然后就像是顽童丢手里的小石子一样,倏地一下倒头把还舞动着小胳膊小腿的女娃娃扔进去。
这里有说法,如果本来肚子里面的孩子不带把的话,也会被这盛典吓走,反而接到带把的男娃娃。
旁边是静静记录者的无数摄像头,观看完后准妈妈们再喝一杯香灰水,喃喃念叨:“女娃转男娃,女娃转男娃,女娃转男娃。”
睡觉前要再复习一遍,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点开视频浏览。父亲和母亲都是这样温和慈爱地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大宝,你是个男娃娃吧。”
就连孩子自己,也没有权利阻止自己的降临。
香火是这样重要的东西。
在这个问题上,这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比天主教徒更加虔诚。
说来也奇怪,在郝珂帘原本的小说设定里,作者根本就没有直接提及过流产的相关问题,写到一肚子揣了七个崽的女主角去医院生产的时候,也是对妇产科的情况一笔带过。
但是这个小说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扁平一次元世界,当它真的立体起来之后,所有的人物都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人,而所谓的世界观也因为这些看似细枝末节的设定而变得具象化。
少女的声音甜糯而轻柔,最后的结局里,原本逃离开河童世界的人类迷失于正常的生活,他已经学不会该怎样做一个正常人。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河童的世界同化,那里才是他的理想乡。
可惜,等到这个人类想要再次回去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路了,只能以人形的河童心茫然四顾于全然陌生的人类世界。
“这样的故事结尾倒是有一点像桃花源,”虞欣笑着摸了摸哆啦a梦圆滚滚的脑袋,怅然叹口气,“而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故事里的人是误打误撞进了美好怪诞的永无岛,但是虞欣却像是栽进一个不会苏醒的噩梦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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