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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轩随她同去,毓坤却无心顾及,她乘着御辇过了隆宗门,西六宫中阵阵欢欣忙碌。所有人都在为明日的婚仪做准备,她没有大婚,自改元后宫中还未有如此隆重的盛事。
宁熙也没有想到,毓坤竟会来。
彼时她正坐在镜前,望着自己的样子发怔。
身旁有个窈窕的女子,正为她梳起乌发,过了明日,她便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少女,而是主中馈妇人了。
感到薛静娴柔软的手拂过发间,却不发一言,宁熙轻声道:“娴姐姐,你也觉得,我不该请皇帝哥哥赐婚。”
薛静娴道:“是,我是这般觉得,殿下不该如此任性,以至于陛下那样为难。”
宁熙沉默了会道:“可是……”
薛静娴摇了摇头道:“没有可是。”
她欲劝,却从镜中见到了毓坤身影,福身道:“陛下。”
之后又望见毓坤身边的蓝轩,她猛然顿住了。
宁熙也起了身,怔怔望着毓坤,眼眶一下便红了。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见到她,宁熙只觉她清减了许多,雪白的面颊带着病态的红晕。
见这样子,毓坤抚着她的乌发道:“明日便要大喜,可不能哭。”
宁熙得了这话,更想哭了,好不容易忍住道:“皇帝哥哥又拿我打趣。”
毓坤转了个身,见雕花落地罩内的拔步床上放着新制的婚服,博古架上的美人觚斜插着一支蔷薇,深红的花瓣被揪下几片,放在妆台上的玉臼里,是要做胭脂,宁熙面颊上带着点儿粉,是待嫁少女的紧张和憧憬。
一切都是那样和谐,倒是面染病容的她,显得格格不入。
毓坤沉默了会道:“朕来看看你,既然皆准备妥当,朕也放心了。”
忽然就待不下去了,她转身走了出去,步伐却很沉稳,叫人一点儿看不出端倪来。
直到上了御辇,放下帘子,毓坤闭目靠着软垫,心中压着得那股疼才泛了上来,声音极轻道:“起驾。”
毓坤强迫自己放下这事,回到乾清宫便召集御前会议,为的是商量如何处置脱欢与瓦剌残部,以及重新部署西北卫所的事谊。
这一商量,便商量了整一夜。见她如强弩之末,翌日凌晨,蓝轩强拖着她回了寝宫,毓坤却马不停蹄换了常服,去了奉先殿。
今日公主出降,需向她与薛太后辞行。金砖铺就的殿中,宁熙身着九翟冠、大衫、霞帔上殿,含泪伏拜。
薛太后身着燕居服,原本要嘱咐她些要夫妻和睦的话,望见旁边的毓坤,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好在宫人端来醴酒,毓坤赐了下去,宁熙饮尽,便在内侍引导下由东华门出宫。
在那,迎亲的人正等着。
依制,驸马着朝服,赤罗青缘,腰间系着赤白的大带,加佩绶,七梁冠,端得是英姿飒爽,毓坤一闭上眼睛,便有个熟悉的影子浮上来,她索性不愿去想。
出了奉先殿,毓坤径直回了乾清宫,诏了内阁几位辅臣入宫,北疆之事议定,剩下的便是革新除弊,整顿吏治。如今大权在握,她很有心要有一番作为。
先前在春山的时候,她曾见到一位叫郑恪的书生,献上一策名为考成法。那时毓坤叫他去寻廖仲卿,现下终于腾出手来,她便将廖仲卿找来,仔细询问起来。
入了夜,毓坤依旧不肯休息,似乎身上装着不眠不休的机括,日夜不停地运转。
就在这样低迷的气氛中,蓝轩沉声道:“今日便到这儿,都散了罢。”
暖阁中诸臣得了这话如蒙大赦,只是毓坤不发话,却不好走。
目光环视四周,见众人面上都带着疲惫,毓坤沉默了会道:“下去罢。”
得了御旨,诸臣皆告退,待最后一人走后,毓坤的身形不由自主晃了晃,很快被人扶住。
感到有热意从腰间漫上来,是蓝轩捏着她的纤腰,毓坤想挣开他,却没什么力气,很快被他挟到寝宫。
拗不过他,毓坤只好任他将她抱到榻上。
撩起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蓝轩并没有说话,然他神情中流露出那点怜意却令她如坐针毡,望着低烧的红烛,毓坤怔怔出了会神,轻声道:“你走罢,朕想自己待会。”
蓝轩却未动,毓坤欲唤人,冯贞却匆匆走了进来,低声禀道:“有件事,太后叫奴婢瞒着陛下,但奴婢想,还是叫陛下得知的好。”
敏锐感到不同寻常,毓坤沉声道:“什么事?”
冯贞道:“今日公主的凤驾出了宫,行至十王府街时受了歹人冲撞,所幸人未受伤。”
毓坤打断道:“这样的事,如何不告诉朕。”
冯贞道:“消息传回宫时,陛下正在暖阁中议事,太后得知了便嘱咐奴婢,不许将这事告诉陛下,给陛下平添烦恼。”
毓坤沉声道:“歹人可拿住了?”
冯贞道:“未费什么力气便拿住了,是崇礼侯府的人。”
竟然是脱欢。
毓坤很是怔了怔,未想到他身为阶下之囚,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怒从心起,毓坤在殿中踱着步,却忽然冷静下来。
按脱欢的性子,是不会做费力又讨不到好处的事的。
望向蓝轩,毓坤道:“你说,他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蓝轩道:“这还不是明摆着,他并不想要做这个人质,不过是想要激怒陛下。”
见毓坤不明,他解释道:“如今朝廷虽在西北设立卫所,但说到底,草原仍旧是瓦剌的草原,如今他困于北京,如被斩断翅膀的雄鹰,已然无用,倒不如将性命送与陛下,那朝廷的所谓宽待,便成了弑杀,反倒激起瓦剌人的血性。”
毓坤沉默下来,知道蓝轩说的无错,虽恨他毁了宁熙的名节,想将他千刀万剐,却知不能入了脱欢的陷阱。”
望着冯贞,毓坤不由道:“公主现下如何?”
冯贞道:“太医诊治过,说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只是……”
毓坤道:“只是什么?”
冯贞道:“只是今日本该驸马迎亲,陆府却以二房长子,驸马之堂兄陆芳代之,再加上这么一闹,恐于天家颜面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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