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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坤蓦然睁开眼睛,呼吸很是急促。
“冯贞。”
她重重唤了声,方发觉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
身边人这次倒应得很快,周遭很快亮了起来,毓坤感到床帐被掀了开,冯贞举着一盏灯,轻声道:“奴婢在。”
虽是深秋,毓坤额上却沁出了层薄薄的细汗,冯贞道:“奴婢叫人将火盆子撤了罢?”
毓坤摆了摆手,叫他将灯放下。守在榻下的绛雪已起身端了茶来,毓坤接过漱了口,方觉平静了些。
竟又做了那样的梦。
西暖阁中值夜的宫人都起了身,聚拢在她身边,明亮的宫灯驱散了雨声。
沉沉打量着周遭陌生而熟悉的陈设,她沉声道:“去将那几间北房收拾出来,朕今夜要睡在那。”
冯贞一怔,虽不解,却还是匆匆领命而去。
乾清宫中除了东西暖阁,南北各有殿宇,之前是作书房用的。但古往今来,帝王为避刺客,会在寝宫不同房间入睡的事有很多,没什么稀奇。
唯一不同寻常的是,像她这样赶着在三更天搬家的,很是少见。
所以当冯贞忙了一圈,终于将毓坤安顿在北房的时候,该惊动的人已惊动了一圈。
这其中自然包括蓝轩。
他原本就住在乾清宫西面,离着西暖阁很近。三更天,皇帝的寝宫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地搬家,当真令人新奇。
所以他几乎立刻就打定主意,要去瞧一瞧。
听冯贞通禀蓝轩竟到了北房来的时候,毓坤下意识要打发他走,毕竟现在,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然而她也知道,她并不能得罪他,所以还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也就在犹豫的这会,蓝轩已走了来。
毓坤明白,这宫里,只要他是真想去的地方,是没人拦得住的。
她感到他缓缓走到榻旁,隔着明黄的床帐,毓坤道:“朕无事,你下去罢。”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蓝轩想,原来她竟是在和他闹别扭。
联系到这些时日来她的反常,他决心将这事彻底查明白。
见他仍旧站着,毓坤不由道:“怎么,朕的话你没有听见?”
蓝轩道:“臣只是忧虑陛下。”
毓坤只欲快些打发他走,冷淡道:“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在暖阁里睡不安稳,所以换个地儿。”
听了这话,蓝轩仿佛明白什么,轻声:“难道这个梦,与臣有关。“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毓坤一凛,未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一时间没有说话。
蓝轩越发确定了方才判断:“那陛下都梦到了什么?“
她自然是不能说的。
蓝轩道:“陛下此前,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梦?“
毓坤依旧沉默。
终于明白一直以来的症结,蓝轩微微叹了口气道:“原来只因为一个梦,陛下便对臣疏远至此。”
毓坤在心中想,这可不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却听他沉声道:“那臣给陛下讲个故事罢。”
毓坤一怔,却听他开口道:“陛下熟读史书,自然知道南朝宋的刘子业。”
这刘子业她听说过,乃南朝宋孝武帝之子,荒淫无度。
果然,听蓝轩道:“这位刘宋的少帝是个荒唐的人,有次做梦,梦到宫人斥他无耻,醒来后便将三千宫人都叫到跟前,一一过目,选出和梦中最像的那个,极刑杀之。”
毓坤冷道:“你是拿朕,比昏君?”
蓝轩叹道:“陛下误解了,臣只是觉得,臣便是那个宫婢。”
毓坤一滞,沉声道:“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
蓝轩道:“臣不敢。”
说这话时,他在榻旁跪了下来。
从高处向下望着他,毓坤方觉气顺了些。
见她面色稍缓,蓝轩道:“那臣再给陛下讲个故事。”
毓坤犹豫了会道:“说罢。”
蓝轩微微一笑道:“这件事离得不太远,便是北宋徽宗事迹。”
“宋徽宗即位后,有一次做梦梦到,从天上来了位青衣的童子,对他说,丙午昌期,真人当出。这自然是个大大的吉兆,为了应这个吉兆,到了丙午年,徽宗便将皇位传于他的儿子钦宗,但也就在那之后,金人进犯,开封沦陷,二帝被俘。”
毓坤蹙眉道:“你想说什么?”
蓝轩叹道:“臣只想告诉陛下,帝王身负龙气,自然在梦中更易得上天之预兆,但所谓吉兆,不可尽信,所谓凶兆亦然。”
“况且陛下难道不知,梦中之吉凶,往往与现世相反,若陛下为噩梦所惊,倒不如往好处想,或者正是福泰连绵之兆。”
毓坤嗤了声,面上虽对他的说辞不屑,心中却不由释然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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