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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试探着,阿素轻轻地唤她

棠蕊明媚的眼眸蓦然睁圆了,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沉地探究她的身份。

阿素这才想起来,这一世她丝毫不知前情,自然不识得现在的她。如今敌我不明,这倒也不是件坏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棠蕊的目光停留在她眼下的那点朱红之上,最终抬起眸子,那样犀利的眼神让阿素觉得,她已猜出了什么。

果然,棠蕊凝视着她道:“永宁?”

这是她为县主时的封号,幼时棠蕊便如此唤她,阿素并没有应她,但就是那点迟疑,叫棠蕊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十二岁时她并没有淹死在冰湖中,而是以五娘的身份活了过来。

若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李容渊付出那样大的代价,竟是为了她!

见棠蕊讶异而怅惋地望着自己,阿素一时间不知,是该把她当作那个自己熟悉的幼时玩伴,还是义宁坊中那个狠辣的祆祝,毕竟那会她是真的要杀了她,且如今阿素也没有十足把握,她究竟能不能救李容渊。

感到阿素的紧张,棠蕊反施施然走近,目光掠过李容渊的面庞,望着他兀自沉睡的样子,淡淡重复道:“他就要死了。”

阿素攥紧了拳,抬眸见棠蕊正望着自己,那目光满是深意。

忽然有些明白了,阿素回望她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救他?”

这句话说出口,阿素反倒轻松了,这会她看得出来,棠蕊并非不能救李容渊,只在于她愿不愿意施救。

见棠蕊不开口,阿素迫切补充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了她的话,棠蕊竟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阿素不肯罢休,执着地求恳。

似乎看到了她的决心,棠蕊最终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

听她这么说,阿素竟松了口气,一命换命,这事并没有那么难。李容渊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自然也会为他不惜一切。

见她抉择得如此爽快,棠蕊冷笑道:“恐怕你并不真正明白,“死”意味着什么?”

阿素心想,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再也见不到耶娘兄长,更见不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想到这里,她的心狠狠地痛起来,但再看看长睫低垂,生命流逝的李容渊,她闭了闭眼,用力道:“不用问了,我已选好了,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见她拿定了主意,棠蕊开口道:“要救他也不难。”

阿素屏息凝神,听她娓娓道来:“他应是以自己的寿命为交换,向祆神祈愿,求来了你的往生,只要你将这愿还了,这事也就了了。”

“不过若你还愿,如今你所有的一切,自然也烟消云散。”

棠蕊说得干脆,阿素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忽然问她道:“你来这一遭,是不是早就打算好的?”

棠蕊一笑道:“倒不傻,我本就是要救他,不过需你心甘情愿才行,这是强求不来的。”

见阿素不说话,棠蕊低声道:”你可是,后悔了?”

阿素摇了摇头道:“不后悔,我只是不知道……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感到自己的声音带上哽咽,阿素很快抹了把脸,抬眸道:“你说罢,要怎么才能还愿。”

棠蕊想了想道:“他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阿素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用力扯出自己颈间那十六股红绳系着的万字团花素锦囊,将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往生经取出来给她道:“是这个吗?”

棠蕊从她手中接过那往生经,小心地展开,认真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褐色字迹,明白那是用李容渊的鲜血写成的。

许久后她开口道:“就是这个了,只需将它烧掉,送还给祆神就可以。”

听了她的话,阿素雀跃起来,就在她转身去寻火盆的时候,棠蕊在她身后道:“寻常的炭火不行,需得用我们的圣火。”

阿素马上道:“那咱们现在就去义宁坊取火。”

见阿素满怀希望,棠蕊摇了摇头道:“那儿的火也不行,我说的圣火供奉在高昌王庭的无名祆祠中,那里也是李容渊最初许愿的地方。”

高昌距此数千里之遥,没有数月半载难以往返,更何况,麴氏高昌早就灭亡了,能不能找到那座祆祠的遗迹还两说。

见她惶急地望着自己,棠蕊继续道:“只不过那里是一处禁地,连我也不曾去过。”

用力瞪着棠蕊,阿素几乎要觉得她是故意来愚弄自己的。

但平静下来,阿素知道她既然敢现身,那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果然见她着了急,棠蕊低声道:“如今还有个办法,我可以寻一处祭坛,想办法将无名祆祠的圣火引来,但需要你给我三样东西。”

这次阿素出奇地冷静,望着她道:“你说。”

棠蕊轻声道:“第一样,是打开无名祆祠的钥匙。”

阿素闻言睁大了眼睛,继续听她道:“第二样,是属于那里的一件物品。”

“而第三样,是去过那里的一个人。”

阿素紧紧抿住嘴唇,凑齐这三样东西,比去一次高昌还要难。

见她的神情惶急而绝望,棠蕊似乎也很失望,轻声道:“我原也以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这些时日向祆神祷告,得到的启示就是,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你这儿实现,只有你才能找到这三样东西。”

深深望着阿素,她一字一句道:“你是唯一的希望,若你也找不到这三样东西,那李容渊便真的没有救了。”

听完她的话,阿素深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沉下心来,虽然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还是孤注一掷,摒弃了一切杂念想,努力在心中思索。

忽然间,姜远之的话浮上她的心间——那日兵临城下时,他曾对李承平说,开启高昌王室宝藏的钥匙是柄剑,而这藏宝之地,难不成就是她要找的无名祆祠?

如今这剑从李容渊手中辗转流落,正在阿兄手中。

这发现叫阿素激动得指尖发抖,禁不住道:“我知道,那柄剑……那柄剑便是钥匙。”

棠蕊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望着她道:“是元剑雪的剑?”

阿素一怔,想来那日在义宁坊中元剑雪持剑斩断了祆祠中铁链,用的正是龙胁,无怪棠蕊对他有印象。

事不宜迟,阿素果断道:“我这就去找阿兄取剑。”

棠蕊没应她的话,只道:“那其他的东西呢?”

想到这,阿素的情绪又低落下来,剩下两样东西她依旧毫无头绪。

但她很快振作起来,决定先从取剑入手,筹谋布置了一番,唤青窈备车出行。

******

再次回到兴道坊的时候已是宵禁,这会阿耶阿娘皆被她传召入宫,安置在宣徵殿中,让她得以趁空取剑。来的路上阿素已想清楚了,若是元剑雪知道实情,必定会拦她,所以她着意不许王府的罗长史通传,而是悄悄唤了安泰的侍女萦黛,将家中的那柄龙胁宝剑取出。

这事办得很顺利,回宫的路上,阿素抱着长剑,抚着上面自己给阿兄打的剑穗怔怔想,说实话她没送过李容渊什么东西,唯一络子还是比照这个剑穗敷衍打的,连他给她的东西也不曾好好收着,譬如这一世李容渊留下的那只银壶,当时她还嫌弃得很,转手便让琥珀典卖了。

若她真的不在了,想找件他送的东西带走,也是不易……

忽然间,阿素打了个激灵,思维渐渐清晰起来。当年她刚从冰湖中苏醒,李容渊留给她那只银壶,可不是正是从高昌带回来的,会不会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努力回忆那银壶的样子,阿素依稀记得上面有奔马踏着莲花。而火焰莲花正是祆教常用的纹饰,那竟极有可能便是无名祆祠中的东西。

在车内几乎要跳起来,阿素急命牛车掉头,向丰乐坊的魏王府邸驶去。

若未记错,当年那个银壶她原本叫琥珀绞了当碎银卖钱,谁料琥珀竟整个当了,最后不知什么时候被李容渊赎回来,又叫她在朱雀那儿发现了,如今正收在他们原先住的宅子里。

这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阿素不由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牛车到了丰乐坊时已是后半夜了,阿素急匆匆地叩门,是朱雀来应。

自李容渊登基,她并未入宫,而是留在原先的魏王府中收拾清点。

因李容渊的病势是瞒着人的,朱雀也不知晓,这会见阿素竟不顾宵禁回来了,惊道:“皇后娘娘?”

阿素也顾不得别的,匆忙道:“女史可还记得,当年我有只箱子,压在床底下的,如今在何处。”

见她急切不已,朱雀压着不安道:“娘娘的东西还在房里,陛下说……”

阿素闻言一路快步,到了她住了多年的那间屋子,不管不顾地爬到榻下,用力拖出一个箱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却并不见那只银壶的影子。

巨大的失望攫住了她的心,阿素沉声道:“这里面的东西呢?”

朱雀不知少的是什么,心下一紧,预感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但还是安慰她道:“娘娘莫急,是丢了什么东西?想想是不是收在别处了。”

阿素怎能不急,她是真的将那银壶藏在这箱子里,怎么如今竟不见了?

心情大起大落,阿素捂着胸口几乎站不住,却听朱雀奇道:“这东西怎么在这?”

说着她捧着个黑黢黢的东西起身,阿素凝神一瞧,正是她要的那只银壶,经久磨砺,早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想来当时她太匆忙,没放好便合了箱盖,致使此物滚落床底。

迫切地接过银壶,阿素用帔子将将它擦得亮起来,望着上面的火焰莲花,抹了把脸道:“可真是太好了。”

见她神情异样,朱雀忍不住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阿素的眸色暗了暗,摇头道:“我不能说。”

她不愿骗朱雀,也不忍她伤心。

见她低着头,似乎心情极悲,朱雀的忧虑到了极点,阿素无法与她解释,只问道:“你可知九哥哥以往去高昌,身边曾带着什么人?

朱雀想了想道:“陛下只在送母归葬时去过一次高昌,因先帝的忌讳,并未大张旗鼓,而是一骑独行。”

这结果实是在阿素意料之内,其实她心里明白,李容渊去到那无名祆祠许愿,也是前世她死之后的事,在这一世根本就还没有发生,她想找这么个人,不过是痴望而已。

但就在阿素愁苦困顿的时候,朱雀却道:“不过娘娘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件事。”

她的语气很郑重,阿素讶异道:“怎么?”

朱雀道:“若娘娘想知道陛下在高昌时的事,不如去问姜远之,听陛下说,他们便是在高昌结识的。”

阿素的心怦怦地跳起来,一时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姜远之便是她要找的人。

事不宜迟,阿素回宫便以李容渊的名义下了道旨,宣姜远之进宫。

因为阿素并不知道,此前李容渊是如何同姜远之交代的,对于她这个身份不明却手腕非凡的所谓表兄,阿素心中是犹疑和忌惮的。若今日深夜贸然前去,恐被他看出端倪,起了异心便不好了,倒不如将人宣进宫后扣在手中。

待阿素回到紫宸殿,已到了黎明前最浓重的黑夜。

帷幄之后,李容渊依旧睡着,阿素想要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却发觉他烧得厉害,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往他干裂地嘴唇上沾了些水,得到了细微的回应,这才使阿素稍微安心,叫青窈把孩子们抱过来,她用力地搂着一双儿女,望着殿角的金狻猊吐出细细的烟气,发了好一会呆。

棠蕊不耐道:“那柄剑可拿到了?”

阿素没有答话,而是低头再看一眼怀中的孩子们睡得红扑扑的脸,叫奶娘将他们抱走了,方望向她道:“不仅拿到了剑,其他两样我也都找齐了。”

见棠蕊讶异的样子,阿素示意青窈将那柄剑和银壶都呈上来,棠蕊先是拿起龙胁,仔细查看。之后又抚着银壶上的火焰莲花,久久不语。

最终,她深深呼了口气道:“那我要的人呢?”

这表明,她已认可了这两样东西。

见棠蕊一瞬不转地盯着自己,阿素道:“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宫人入内道:“万年令姜远之已在殿外候旨。”

阿素点了点头,叫青窈将人引进来。

送姜远之进来的是折冲校尉霍东青,这次传旨的事阿素没有让宫官去做,而是唤了元家的部曲。

步入殿中的姜远之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安泰与元子期的身影,不由也有些惊讶。他预感李容渊出了事,却没想到主持大局之人竟是阿素。

其实李容渊的情况他已猜得八八|九九,这会阿素也没打算瞒他,任姜远之走到御榻前,俯身探李容渊的脉搏。

许久后他轻声道:“早知你是个短命鬼,就不和你赌了。”

这会姜远之虽是背向阿素,阿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得出他声音中复杂的情绪。

然而当姜远之转回身,所有的心事已从他面上隐藏,望着阿素,他看出她必有所谋划,嗤了声道:“如今已是这样了,找我又有何用,给他收尸么?”

棠蕊蹙眉道:“他是谁,说话竟如此恶毒。”

阿素懒得为姜远之分辩,只对棠蕊道:“他就是你要的人。”

这话方令棠蕊正眼瞧向姜远之。而姜远之也从她的打扮上看出了她祆祝的身份,眸中带着止意对阿素道:“我瞧你是病急乱投医,这怪力乱神之事,还是别再碰得好。”

被他看出自己求助棠蕊,阿素本不意外,但她意外的是,姜远之的话里对她似有几分关切,一时有些发楞,接不上话来。

棠蕊却听不得这两人打哑谜,干脆问道:“高昌的无名祆祠,你当真去过?”

此言一出姜远之竟沉默了,但从他的表情上,阿素几乎能肯定,他确实去过。

而且听到无名祆祠四个字,姜远之神情明显有了变化,想来在那处必有非凡经历。

只是他不开口,阿素悬着的心就落不到地上,她要做的事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找错了人,怕是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就在僵持的氛围达到顶点时,棠蕊却道:“不用问了,带上他同我走。”

阿素不知棠蕊为何如此笃定,犹豫了下,却听她催促道:“还愣着干嘛。”说罢拿起那柄剑和银壶,示意阿素跟上。

棠蕊的干脆给了阿素信心,虽是赴死,她心中却是轻松而欢喜的,但还没迈出一步,却被姜远之拦住了。

他自然看出阿素要做傻事,阿素也不想同他解释,见他不走,便激将道:“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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