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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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还只是偶尔犯病,最近犯病的时间却长了不少,舒亦安来的不巧,正好赶上老人家神志不清的时候。
老人家坐在后花园的竹亭里,餐桌上摆着茶水和糕点,旁边有专人伺候着,她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目光落在姹紫嫣红的娇花上,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舒亦安走过去,软软地叫了声,“奶奶!”
老人家木讷地转身,看着她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她是谁,没过多久,她又拍了拍大腿,顿时笑起来,伸出双手想要拥抱舒亦安,“是丫丫回来了,快过来,让奶奶看看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啊?”
“你们,快……”她指着一旁候着的人说,“去给丫丫备点她爱吃的桂花糕,还有,我房间挨着床边的抽屉里有她最爱吃的糖,一起拿过来,记得要悄悄的啊。”
大概是保养的好,她明明一把年纪,看上去却还挺年轻,和同龄的老人比,白发并不多,脸上皱纹也少,笑起来和蔼可亲的模样。
老人家牵着舒亦安的手,摸了又摸,“不想去上钢琴课,又溜到奶奶这里来了?”
舒亦安并没觉得“丫丫”这个称呼有哪里不对,各个地方都有各个地方的方言,叫“囡囡”也好,叫“丫丫”也罢,只要这人记得她会逃钢琴课,就一定知道她是谁。
“是啊。”她回握住老人家的手,蹲着身子,把脸枕在她膝盖上,“我想奶奶了。”
这个动作,她仿佛曾做过无数回,脸一靠上去,眼泪就忍不住滑下来。
就连看见自己母亲的时候,她都能憋住,可是面对这个素不相识,却对她万分疼爱的老人,她却没忍住。
大概是因为没人能看见她哭的原因,舒亦安没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老人家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不想去学咱就不去,快起来喝口水。”
“好!”舒亦安哽咽着声音,擦了擦红着的眼眶,顺着她的心意端起桌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老人家和蔼可亲地看着她,在舒亦安放下茶杯后,这才注意到舒亦安身后还有个人。
“丫丫,这是你的同学吗?”
“嗯,是我的朋友!”舒亦安笑着介绍。
老人家又伸手想牵苏吻,“这还是丫丫第一次带同学回来呢,快让奶奶看看。”
她拉着苏吻左看右看,直把苏吻绕了个圈儿,最后分外满意地点点头,“还真是般配的一对儿呢。”
苏吻红着脸转移话题,“丫丫是小安的小名吗?”
老人家瞬间又沉默,脑子一时僵住了,想了许久才又说:“奶奶都忘了,丫丫现在改名了。”
“没错,是她的小名。”她一字一顿地说,像在回忆多么久远的事情一样。
“她以前原名叫做舒雅,我喜欢叫她丫丫,可是她小时候常生病,为了给她求个平安,她妈就给她改名叫亦安。”
舒亦安一时怔住,连身子都在发颤。
“那奶奶,我妈妈是叫林清菡吗?”
老人家拍了拍她的头,“这傻孩子,你妈妈可不是就叫林清菡吗?不然还能叫什么?”
“那……”舒亦安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奶奶,舒幕宸这个人,您知道他是谁吗?”
这人是舒亦安的亲生父亲,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另一个世界去询问这个人,可直觉告诉她,她就是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一说起这个名字,老人家印象倒是深。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年轻的时候,和你爸是情敌呢,你爸人老实,嘴巴不会说好听话,不像那个人,能言善辩花言巧语的,你妈差点就被他哄走了,不过丫丫,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啊?”
“我……”舒亦安一时哑口无言,她有一件事,太过着急地想要去确认。
“奶奶,您先让我朋友陪您一下,我一会儿就过来!”
“好!”老人家乖巧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后,舒亦安才看向苏吻,拜托她,“麻烦帮忙照顾一下,谢谢。”说完话人就跑开了。
她随手拉了个佣人,对她说:“可以带我回我的房间吗?”
佣人对这个请求感到疑惑,哪有人找不到自己房间的?但还是恭敬地将她带到房间门口,“舒小姐,到了。”
“谢谢!”舒亦安火急火燎地推开门进了房间。
她不知道舒亦安原本的房间应该是什么模样,可是那梳妆台,却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就连桌子最左边的那两束白玫瑰,都和梦里的一样娇艳。
母亲应该是每天都有派人过来打扫,并且更换新鲜的花束。
舒亦安心情忐忑地拉开抽屉,钢琴谱里夹杂着一张明显被撕毁又被拼凑过的设计图,上面写着“繁星”二字。
繁星的背面还写了字迹。
[如果世界上有另一个我,那我希望在那个世界里,我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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