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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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听到佟盛年这句话，嫌弃地挥挥手，起身去拿了漏勺，把站在案台边上的人挤开，自顾自看锅里的饺子去了。

“你自己看看，这都有一盘番茄炒鸡蛋了，还荷包蛋呢？不怕胆固醇升高啊？这盘儿用了几个蛋啊？”

往沸腾的锅里又加了半碗冷水，向晚手里的漏勺直指桌上做好的菜。

“……四个。”佟盛年眼睛到处乱瞟，就是又不敢和向晚对视了，“但是前辈……”

“别，您别，打住，等一等停一停。”

向晚举着漏勺做了个stop的手势，示意佟盛年闭上嘴巴:“说起来我还想问呢？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前辈？生分成这样谁敢和你打好关系啊？”

“啊……前辈这个词听着很生分吗？”

佟盛年懵懵懂懂。

“废话。这是哪？你以为这是日本啊还是韩国啊？都是龙的传人你给我喊这么恶心？”

向晚手上漏勺乱点，一上一下，看得佟盛年眼花缭乱，眼神好不容易对上焦，却发现对方身后的饺子锅已经不行了。

佟盛年一把揽过向晚的腰，直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眼疾手快地在锅里的水沸腾，将要溢出锅边时熄灭了到台上的火。

“嘶——”

可还未等佟盛年有下一步的动作，手背上突如其来一阵疼痛，向晚用漏勺的勺柄挑开了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啧，放开放开，别趁机占便宜。”

“你就是这样，才总被拍到奇奇怪怪的绯闻。”

“前……”

“打住！”

漏勺真好用，向晚把它横在了佟盛年半张的嘴边，“是不是说了不要喊我前辈，采访时候提到我说说这俩字儿还行，就算我恰巧看见了还能切过去不看你，在我家还这样，我自己听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向晚也不是坚决抵制“前辈”这个词，正常小姑娘小小子，刚刚入行，过来打个招呼喊声前辈，那向晚肯定笑眯眯地应下，然后亲切的嘱咐一句“喊晚姐就成了”。

但是……但是……但是啊！

佟盛年这声前辈，在和陈虹导演一起吃饭之前，向晚可从来没听她本人面对面喊过。

对，哪怕是年会上那尴尬的初次见面，佟盛年也只是对她笑了笑，点了个头。

但在佟盛年的采访或者访谈节目里，如若提起向晚，那么必有佟盛年娇俏的一声“向前辈～”

偶尔黄筠点开那些访谈给向晚看，向晚都觉得那代表着曲折尾音延续的波浪线似乎要从屏幕里直戳到自己脸上。

现在打开视频网站，还能在佟盛年粉丝上传的小公主鬼畜合集里找到关于“向前辈～”的专门分类剪辑。

热爱小号冲浪的向晚现在几乎得了佟盛年的“前辈～”ptsd了。

哪怕佟盛年现在喊得再严肃正经冷酷无情，向晚都觉得空气里充满了大大的波浪号，带着她在专访用小公主的海洋里漂浮～游荡～

“我要我叫你什么啊？”

佟盛年顺势从向晚手里拿过挡在自己面前的漏勺，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下，把锅里的饺子捞起放到盘子里，她动作不停，忙来忙去，这回换向晚倚在案台边上不动了。

“叫我什么？叫我什么啊……”

思绪飘远，向晚从小竹端来的圣女果里抓了一个塞进嘴里，把剩下的饺子又划拉出一锅，递给佟盛年，换来一盆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芹菜水饺，和刚刚做好的菜放在一起。

“你，你和她们一样叫我晚姐吧。”

转身立定，向晚侧过头看向里面正下饺子的人。

佟盛年盖上锅盖，一抬眼，刚好听到向晚的这句话。

“晚……姐……晚姐？”

她带着点疑惑，小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