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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停停和朵朵的故事开了个新坑,文名《陪他走到世界尽头》,有兴趣的可以戳进专栏收藏哈,开文会有提醒。
笔芯。^^
顺便麻烦看完还算喜欢的朋友在app文章右下角给评个五星好评哈,酒酒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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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停停之口,完结了这篇文。
阿如山医生,朵朵停停,老山老柳,绅叔绾姨,锦瑟伏城,苏长清蓝格,临渊言蹊,branden,lexi...他们都会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永远的幸福下去的。
妈锕,说到这里,怎么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哭不哭,我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作者了。-,-
本来还想发一些文里所有人的日常再完结的,后来想想那些就当作是这四个多月大家支持的福利吧,会免费发到,还有专栏里的《番外合集》里,有兴趣的可以关注一下。
这篇文真是我写文以来最长的一本了,想写的都写到了文里,满足了。
如果这篇文曾经给过你们一点点的幸福和感动,我就更满足了,哈哈。
最后还是那句话,感谢支持,感恩陪伴,愿未来有缘再见。
祝好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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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地雷:嵐愛一生、我真的不喜欢帅哥1个;
谢谢营养液:无形55瓶;ning18瓶;风软软10瓶;我真的不喜欢帅哥、桃子夏6瓶;33616754、顾疏浅、轻之妤、潇媚儿1瓶;
谢谢大家的支持,酒酒最后一次鞠躬感恩。(希望以后还有机会0.0)
诣·如/绾酒
晋江文学城独发(谢绝转载)
番外(3)
*
我是晏停,再过几日满十八岁。
十年前的那年春天,我做了最后一次先心病手术,手术很成功,所以我还算顺利的活到了现在。
那次的手术,我作为亚洲第一例临床试验病例,手术的最终成功,除了我自己,余下的所有人似乎都很高兴。
其实我也高兴,毕竟这也就意味着以后会有越来越多像我一样生病的小孩可以得到救治,从而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跟朋友一起上学下课,玩闹打球。
甚至谈恋爱,结婚,生小孩。
这是很好的事,所以挺好的。
只是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一件事至今没有想明白。
就是父亲当初在听到山叔叔说想让我做第一例临床试验病例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拒绝的事。
甚至毫不客气的直接让助理送山叔叔离开。
至于为什么,他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再说,如此我便也无从得知了。
再后来,应阿姨也来了,但同样的,她也被父亲“赶”了出去。
最后还是我说服了他。
这过程其实不太容易,一开始,父亲自然也是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了我,毕竟…在那之前,他也从未有什么耐心听我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但我还算聪明,知道如何能让他松口。
虽然那过程并不会让我很好受。
因为怕我犯病,房子里的人从来不敢逼迫我做什么,包括打营养点滴。
所以绝食抗议的第四天,我因为体力不支晕倒被送到医院,醒来看到管家,他告诉我,父亲刚走,而走之前,他已经答应了我。
长大之后,我有想过父亲一开始的拒绝,是不是因为怕我出现意外,又或者是因为有一点点的担心,才会想都没想的就拒绝试图和他交谈的所有人。
可在那之后漫长而繁琐的十年里,也一天天让我明白了。
不是这样的。
他可能不会那么希望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让我死。
所以,那次手术的风险,他没打算让我去冒。
*
我对两岁之前的我,没有什么记忆,但依稀会有影像在脑海里形成。
像梦一样。
睡梦里,房门被人打开,然后会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停在我的床畔。
随气流吹进我呼吸里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那时候太小不懂得,后来想想,应该是雨后森林里的松木香。
很好闻。
和爸爸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虽然,记忆里我很少能够见到他。
我没有妈妈。
听说,是因为在生我的时候因为我太过磨人,难产死了。
至于是听谁说的,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
应该是房子里的一个佣人,可惜隔日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否则,我可能还会想要去跟她多了解一些。
除了她,家里的其他人都像是哑巴一样,我问什么,他们都一句话不说。
不说算了。
渐渐的,我也不想要开口了。
伴随我出生而至的先天性心脏病,让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甚至把我作为一个人的正常情绪都给剥夺掉了。
不能喜,不能悲,不能哀,也不能乐。
因为不论这其中的哪一个,都可能随时让我发病。
轻则送医抢救,重则丧命。
虽然我无数次祈祷过后者,但…老天总是不遂人愿的。
这是常态,我们必须要承认。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从未想过如何去附和或适应这个世界。
这样刚好。
只是后来,有医生说我之所以生性淡漠,是因为得了一种叫“情感冷漠症”的病。
我小时候不能理解这个东西是什么,是后来大些到网上查了之后才知道的。
网页里如此解释:
-对外界刺激缺乏相应的情感反应,对亲友冷淡,对周围事物失去兴趣,面部表情呆板,内心体验缺乏,或是内心想法丰富、流露于外部·的非常少;对人或事缺乏兴趣,无责任感,不会关心人,没有同情心,常常显现的是对事物无动于衷的表情。在内心深处,这类人大多内心深处充满孤寂和凄凉,总是对外界持不信任和不满意态度,对感人的事件怀疑,甚至拒绝感动。
我不知道我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就是这样,我姑且就是吧。
要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很少和我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和我交汇。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从一开始,就跟学校绝缘。
想念书学东西,只能在家里。
所以父亲从我三岁开始,就找了家庭老师来教我。
但也不知道为何,来教我的所有老师都不太敢看我,然后隔一段时间,就主动请辞了。
时间最短的一次,我一天换了两个老师。
直到我四岁那年,见到锦瑟老师。
她是第一个笑起来让我觉得舒服,而不会反感的人。
也是第一个在说话的时候,会和我四目相对的人。
所以我还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
四岁到七岁,她每周会来房子里给我上五节课。
我上课的房子,离我和父亲住的那栋距离虽然不很远,但也不近。
所以,基本不会有她和我父亲遇见的可能性。
之所以这样安排,据说是因为,在此之前,有两个我的家庭教师试图勾引我的父亲,最后被他直接丢到了门外。
当然,这些不会有人主动告诉我,是我私下无意间听到佣人们闲聊的时候知道的。
她们聊的时候我还听提到了锦瑟老师。
她们说锦瑟老师也喜欢我父亲,不过她的喜欢很有分寸,可能是知道和我父亲是没有可能的,所以从来不会做除了家庭教师之外逾越的事。
我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也渐渐发现了这些。
因为偶尔在遇见我父亲的时候,锦瑟老师会变得有一点不像她。
不过这些,跟我无关,我也不在意。
只是有次听到有嘴碎的佣人说她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才对我这么好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好像再见到她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舒服了。
倒是后来可能是她知道了我发现的事,认真的跟我说了一段话,她说: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会有很多喜欢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的人,而这时候,不管听到的是好是坏,我们都需要自己判断,判断是相信从这些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自己胸腔里的这颗心感受到的。
她说她确实很喜欢我的父亲,但是她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以前那个肆意潇洒、不可一世的晏澈,而不是如今森冷漠然的晏澈。
她只是有些心疼他的转变,甚至抱着虚无缥缈的虚妄,可以有朝一日,再看到曾经的他。
可她明白,她不会再见到了。
“我很喜欢你,停停,”她看着我的眼睛,“是因为你是他爱的人拼命生下来的,也因为你就是你,所以老师才会很喜欢你。”
我想,一个人在这一生当中都会经历很多很多次的选择,就像母亲当初选择生下我。
就像我听完锦瑟老师的话之后,选择相信她。
所以,在那之后,我看到锦瑟老师依旧像以前一样舒服,而当初那个嚼舌根的佣人,又不见了。
只是后来,我不是太明白,当初说并不喜欢如今森冷漠然的我父亲的锦瑟老师,为什么会嫁给一个看起来跟我父亲相比过尤而无不及的人。
那个叫伏城的家伙,看起来明明比我父亲还要难以亲近。
而且,那个家伙似乎并不太喜欢我,每次看到我去找锦瑟老师的时候,眼神都怪怪的。
锦瑟老师跟我说,是因为他是军人的缘故,所以看人的眼神习惯性的犀利和审视,才会让我觉得怪。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也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或许是因为我父亲。
但我觉得无可厚非,毕竟每当我们两个人相处在同一空间里,锦瑟老师总会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这也是我唯一感受到小孩子的“特权”和“便利”的时候。
……
七岁那年,有次父亲喝醉了,抱我到膝上坐着。
那是七年间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父亲靠的如此之近。
没有想象中亲昵依偎的亲近感。
事实上,我很不舒服。
浑身僵硬,还有一点点害怕。
害怕这种东西,我从没有感受过,所以并不确定我理解的对不对。
我姑且是对的吧。
只是那一瞬间,我很想从他的膝头跳下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我的房间,用力锁上门。
可是我不能。
一是我身子僵硬着,一动也动不了,二是我不太敢,总觉得他可能会因此而生气。
父亲阂着眼,头靠着我的脑袋,呼吸很轻,可身上却有很浓重的酒精味道。
那种我在身边闻着都能醉倒的浓烈。
把他身上本身很好闻的、如雨后森林松木的香味也完全掩盖了去。
毋庸置疑,他一定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也是,否则他又怎会在清醒时,像这样抱婴儿一样的拥抱我。
那天,他跟我说了很多的话。
父亲告诉我,我家里和我外公家是世交,他和我母亲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不过那时间太过久远,他早已经记不得了。
后来,我外公因为工作搬去澳门,他们再没见过。
直到我母亲读中学时,外公因为遭好友诈骗公司亏空,一切归零,又重新搬回南城。
所以在父亲眼里,那算是他和母亲的初次见面。
长长的黑色头发,齐刘海,米白色的公主裙,脸上的笑甜甜的。
一看就是那种好人家养出来的乖巧小孩,和他从小的叛逆不羁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爷爷和我外公不同,外公和外婆是自由恋爱,相濡以沫多年,感情一直都很好,而爷爷和奶奶却是商业联姻。
他们那以利益为驱使的结合,并没有电视电影里演出来的那种浪漫结果。
他们有各自的情人,或许,还不止一两个。
幼时,我父亲曾亲眼看到过我爷爷和奶奶各自带着自己的情人回家。
亲耳听着他称之为爸爸的人当着他的面,给自己的情人介绍说:哦,这是我老婆给我们晏家生的继承人。
而他唤作妈妈的人,也在被问到他是谁时,不甚在乎的瞥去一眼,轻飘飘留下一句:生来用的工具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撕开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让流淌在自己身体里那两个人的血液全部流个干净。
或许这样,在白天的恣意妄为之后,那每一个安静又让人觉得窒息的夜,会让他好过一点。
如此一来,我似乎也能理解一些父亲小时候的叛逆和不服管了。
继承人、工具人。
每个字都像是有人在拿锤子砸他的脊梁骨,疼的狠时,他会想就此罢了,弯腰舒服的趴在地上任人锤砸打骂吧,他一个工具人,还会怕什么。
可就在这时,母亲出现了。
是母亲的温柔和陪伴,让父亲一点点变得强大起来。
强大到心甘情愿为她俯首称臣,强大到用自己的一双手为她遮风挡雨,也强大到亲手打碎自己一直赖以生存的一切,重新铸造了一个温暖干净,坚固舒适的城堡给她。
所以在父亲的眼里,母亲始终是他“初次”见到时的黑发公主。
经年累月,从未变过。
那天说完那么多话以后,我的身体远没有刚开始那般僵硬。
可就在我稍微有一点点适应这种亲昵时,父亲却把我从他的膝上抱了下来。
客厅里只有玄关的灯开着,他的脸半隐在黑暗里,看着我的眼神很悲伤。
他好像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同我说,可最终只是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此后,我能够见到他的日子,比以前还要少。
但如果要我说实话的话,在我看不到他的时间里…或者是他看不到我的时候,我觉得挺好的。
我希望父亲看不到我的时间里是开心的,就算不能开心,至少,不要那么悲伤。
长大些后我渐渐明白,父亲也许并不是不喜欢看到我,他只是…不能看到我。
所以后来,我去找锦瑟老师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每次我想要见锦瑟老师的话,管家会送我到她开设的幼儿园里。
锦瑟老师知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还特意留了幼儿园最上面的一间屋子给我。
里面有她拜托管家给我弄的电脑房,还有她给我准备的很多可以玩的小东西。
只不过后面那些在我看来都太幼稚了,我碰都没碰过。
而那些小东西,倒是高兴坏了后来突然闯进我生活里的一个人。
她长得圆圆的、小小的。
眼睛大的像是会说话,看我的时候,总是扑扇一下、扑扇一下。
而且话很多,像个小麻雀一样,每次见面,总是在我身边叽叽喳喳。
偶尔我不耐扭头去看她,她又像是忽然被胶水粘住了嘴巴一样,一声不吭了。
可没消一会儿,又故态复萌。
她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
“停停哥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停停哥哥,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吗”
“停停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停停哥哥,我觉得这个很好吃喔,你要不要尝一下——”
“停停哥哥”
“停停哥哥”
一开始,我觉得很烦。
很讨厌她聒噪的喋喋不休,所以总是忍不住蹙眉去看她。
而每当这时,她都会像一只被吓到的小兔子一样,迅速噤声。
然后用眼尾偷偷的扫我。
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没过多长时间,她又会复为故态。
……
周而复始,也就随她了。
否则有时候她会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看着脏兮兮又可怜巴巴的。
奇怪的是,后来我像是听习惯了一样,隔一段时间听不到她在我耳边呶呶不休,我竟会觉得不习惯。
八岁那年做了手术之后,我休养了两年多,开始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到学校去读书。
因为没有落下过课业,所以我照常读了四年级,而那时候她也到学校开始读学前班。
我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像她一样精力旺盛又话超多的小姑娘。
她教室在二楼,我教室在四楼,几乎每节下课,她都会跑到我班级门口,托同学给我送那些她觉得很好吃的小零嘴。
其实学校是不准学生带零食的,有次被老师发现,要没收,她就可怜兮兮的跟老师说是因为我——她的停停哥哥身体不好,需要时刻补充能量,所以她才会一直备着小零嘴的,还反问老师可不可以不要没收她的零食。
我入学时,管家跟老师交代过我的身子,虽然已经痊愈了,但仍是要注意很多的事。
可要注意的所有事项里,偏偏是没有“需要时刻补充能量”这一个的。
老师又不傻,所以零食最后还是被没收了。
那天看她垂头丧气的下楼,我以为她会吃了教训,学着收敛一点。
哪知下一节课,她又活力满满的出现在了我的班级门口,手里拿着…她用的粉色小水壶。
扒着门框,笑眯眯的说来给我…送水喝。
……
这种事情,一直延续到我小学毕业,甚至到后来,班里的同学见到她,会自然的给她打招呼,甚至让她直接进到班里来。
她还是会从鼓鼓囊囊的校服口袋里掏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出来,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源源不断。
一开始,我对她的态度真的不算好。
零食被我漠视,在门口一遍遍叫我的时候我不搭不理。
可她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挫败一样。
依旧会趁着课间那短短的几分钟跟我讲她刚满两岁的弟弟和一岁的妹妹是如何调皮捣蛋,甚至把她刚画好的家庭美术作业给撕个粉碎,害她前一晚上还要重新做一份新的。
每当这时候,她还总会再加一句:停停哥哥,你小时候肯定不会像我弟弟和妹妹一样调皮,一定很乖很乖。
我知道她说的弟弟是山叔叔和应阿姨在我手术那年结婚不久就怀的小孩,而她嘴里的妹妹,则是锦瑟老师和伏城的女儿。
但她每次说起来这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她,所以只能沉默。
后来有顽劣的学生背着我开她玩笑,说她总是这么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十一二岁的小学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我不懂。
只是我却知道这不过是一群小屁孩子无知又幼稚的顽劣罢了。
但她却会像小时候在幼儿园里时一样,凶巴巴又一脸认真的告诉他们,我只是她的停停哥哥,让他们不要乱说话,也不许欺负她的停停哥哥,不然她会变得很凶很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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