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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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晋进来看到她的样子默不作声在床边站了一会，动作轻巧地上了床躺在她身后，过了会儿伸过一只手臂轻轻拉住她的睡衣袖子，低声问：“凉凉，你似乎在生我的气？”

夏凉凉闭着眼一声不响继续装睡。生气谈不上，她只是不想再靠近被他耍弄而已。

斐晋等了几秒，撑起身蛮横地翻过她身子，看到她仍旧闭着眼，皱了皱眉俯下身说：“我知道你还没睡，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夏凉凉坚持不吭声，忽地感受到他的气息直冲下来，本能地偏过头躲开他的吻，睁了眼双手抵住他怒斥：“你做什么！”

斐晋见她有了反应，才展眉笑起来，反握住她的手说：“没做什么，只是想问问我哪里得罪老婆大人了。”

“老婆大人”四个人让夏凉凉心里像针扎一样，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斐晋，我困了。”

他没再多问，慢慢松开她探身关了灯，悉悉索索地躺下，过了很久都没再有什么动静。

夏凉凉知道他其实还没睡着，侧着身一点声响也不愿发出，过了会听到他翻身的声音，腰间随即被一只手臂搂住。

“凉凉，不管你今天为什么会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要总是一个人背负。”他低声说着，固执地不肯收回手。

看看说得多么富丽堂皇，反正是谎言，他当然可以说得再煽情些。夏凉凉在黑暗中睁着大眼一眨不眨，忍着回驳他的冲动，一遍遍警告自己：夏凉凉，再信他你就是天下最愚蠢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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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准时上班，刚进办公室看到何以烈居然已经在等她。何白马一改往日自由散漫的调调，西装衬衫领带穿得一丝不苟，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倾倒无数女职员的商界精英。

“会议十点钟开始，没问题吧？”已经看过夏凉凉最后定稿的企划书，何以烈的语气很是自信，前几天在斐晋的训练下已经习惯了狗腿，亲自给她奉上一杯茶。

“谢谢，我会尽力。”夏凉凉倒是也接的理所应当，坐下来最后一次检查要用的课件。昨夜她睡得不好，尽管花了妆，眼下还是带着淡淡的黑圈。

“放心吧，有二哥在，你不会输。”

夏凉凉矜持地笑笑，对跟商晚晴即将竞争项目秘书一职已经失去原有的动力。如果她赢，不过是随了斐晋的意继续受他控制，如果输了，又觉得有愧于公司。算了，还是什么都不想顺其自然吧。

一场不公开的竞争终于开始。

除了夏凉凉和商晚晴，会议室里还有其他六个人。会议桌的首席坐着面无表情的楚梵天，何以烈对面是斐晋和宁红玉，外加双方各派的一位资深高级秘书做裁判。夏凉凉和商晚晴相对着坐在下首的位子上，随时恭候着测试。

首先是文秘的一些基本知识和技能测试，宁红玉本想凸显商晚晴的优秀，特意让两个裁判选了高难度的考题，结果两人的笔试和口试都异常出色，不分高下。商晚晴似乎没料到夏凉凉竟然能跟她一较高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接下来考验的是两人临场发挥的能力，裁判从电脑里随机选题，选出的题目却颇为尴尬，正犹豫着该不该重新再选，斐晋好奇凑过来看着屏幕，不加考虑就朗声把题目读了出来。

“在工作中如果上司忽然对你性骚扰，你会怎么做？”

众人静默。两个裁判看起来很尴尬，楚梵天继续面无表情，宁红玉也对这问题颇为不悦，何以烈咳了咳，话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这问题根本毫无意义，她们其中将上任的秘书顶头上司正好是二哥，能有什么不放心？”

此话一出立刻招来众目睽睽。大家对斐晋的风流都心知肚明，如果上司的斐晋的话……的确令人很不放心。

斐晋像个没事人似地忽略了众人的眼神，笑吟吟看着两位同样优秀的秘书候选人，摸着下巴兴致勃勃地问：“嗯……就是这个问题，两位的答案是什么？”

商晚晴抬头看了斐晋一眼，她脸上微显的红晕被夏凉凉解读出来就是：如果上司是斐晋，商晚晴大概会毫不拒绝的去享受。至于她……反正不会让他白白占便宜。

最终两人还未公布答案时被青着脸的宁红玉阻止，重新换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关键性的最后一环便是两人各自准备的企划书。要在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就做好企划案，肯定要对整个项目的各细节都十分熟悉，这方面商晚晴的经验绝对要比夏凉凉丰富。但一开始夏凉凉的表现跟商晚晴已经不分高下，所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

宁红玉当然猜不到斐晋会暗中支持夏凉凉，从一开始就对商晚晴胜出很有把握，才会提议这场竞争。

商晚晴的企划书老道精炼，演说配合得恰到好处，夏凉凉暗想如果没有斐晋帮忙，单凭她的能力的确还比不上商晚晴。不过她的企划书重在创新，再加上有斐晋这个幕后高手捉刀，各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到无懈可击。

所以当夏凉凉几近完美地讲解完自己的企划书后，全场再次陷入静默。何以烈得意地看了宁红玉一眼，笑得有些孩子气。宁红玉脸色很难看，用目光询问斐晋他是否提前知情，斐晋耸耸肩，仍是“哪个都行，只要是美女”的欠揍表情。

投票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商晚晴主动站起来对夏凉凉微笑：“恭喜你，夏小姐。”目光掠过楚梵天和何以烈，匆匆看了斐晋一眼，垂头对着身边的宁红玉轻轻说：“对不起，宁董。”然后她仍保持着一贯的高雅得体朝大家笑了笑径自离开了。

夏凉凉注意到楚梵天看商晚晴离去的背影时眼里难以察觉的关心，心里微微触动。这个隐忍的男人想必真的很在意商晚晴，但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仍是毫不犹豫把票投给了自己。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果断而冷情，事业的地位永远凌驾于爱情之上。

等会议室的人基本上走完，只有斐晋还端坐在原处看着她收拾残局。他今天从头到尾都扮演那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等宁红玉脸色不佳地出了门，才无所避讳地把目光投向夏凉凉。

“恭喜你赢了。”他微笑着走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浑身都显得极为轻松：“还有，谢谢。”

他当然应该轻松，一切都在他按的计划进行着。夏凉凉突然厌烦起他自以为是的演技，看着他讽刺一笑：“是我该恭喜你吧，都如你所愿了。”

她用力捏着手里刚回收的资料，没来由的任性开口：“斐晋，如果我现在就想辞掉这个秘书的头衔，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