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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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弧被歌声与嘶喊声拉长,沈霁望着舞台上光彩夺目的天王，发了会儿怔，猝然回神,嘴唇动了动：“……羡慕。”

“光羡慕是没有用的。”

场馆歌声与伴奏、呐喊交织，人声鼎沸，傅在桐又贴近了些许，语认真：“看那,耀眼吗？想要吗？”

沈霁有些慌：“我……”

傅在桐不紧不慢、却又非常强势地断沈霁的话：“连小孩子都知道，想要什么，就走上去抓住,否则一辈子只能坐在仰望。”

沈霁沉默下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

在个喧闹的地,傅在桐真的讲了个故事。

他从前有个人,唱歌天赋高,梦想着舞台，想要把自己的歌唱给所有人听。

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了变故，弟弟出了事,他觉是为自己非要追求梦想,弟弟才会样,于是钻入牛角尖,明明还有能力，却放弃了舞台,躲在暗处看别人举行演唱会。

他的才能就么没落，自己也忘了自己会唱歌，到老的时候,后悔经来不及了。

为人生只有一次。

所以他后悔着后悔着就后悔死了。

沈霁：“……”

沈霁沉默了会儿：“我爸给你的？”

“唔，差不多，结合了一猜测,”傅在桐一本正经，“本故事改编自一只鸡的真实经历，我们可以叫它一只鸡的故事。”

又不正经了。沈霁够呛，忘记要拉开距离，黑着脸锤了下他一下。

“哎哟，”傅在桐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给你讲故事还我，小白眼狼。”

看沈霁垂下眼睫，似乎在思索什么，他捏了捏他的后颈：“下个月你们要参加植世主办的拼盘演唱会吧。”

沈霁一惊：“你怎么知道？”

植世隶属利桥集团，利桥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旗下的公司主办活动，当然不能落面子，相对的，保密性也会比一般公司要高多。

那边还没公布名单，傅在桐也不像会关注些的人。

傅在桐含糊不清的：“有朋友在那边，稍微了解一。唔，我是想，快有舞台了，沈小鸡，你是要继续逃避，当故事那个后悔死了的……嗯，鸡，还是当……”

他扬扬下颔，示意沈霁去看舞台。

舞台上正达到一个高潮，沐浴在灯光与目光之下的天王仿若神降，无数粉丝的尖叫浪潮一浪浪扑来。

歌声缭绕在巨大的场馆之中。

傅在桐含笑问：“还是要当舞台上唱歌的那个人？”

沈霁握紧了拳。

傅在桐抚了抚他柔软的头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

沈霁怔怔地望向他。

“也是一个小孩儿，他从小就钦佩哥哥，觉哥哥的歌声是全世界最美妙的，他希望哥哥能够坚持梦想，”傅在桐几乎将头靠在沈霁颈窝，嗓音低沉，吐息温热，“可是一场车祸让他陷在黑暗中，他沉睡了几年，醒来却发现，哥哥几年呆呆地钻牛角尖，寸步未，甚至差放弃音乐梦想——你觉他会想什么？”

傅在桐的声音倏然冷下来：“如是我，我会把那个哥哥扔水，让他清醒清醒。”

沈霁低垂的眼睫一颤，缓缓抬起眼：“那你觉，弟弟会想什么？”

对上那双微红的眼，傅在桐一腔恨其不争的怒意顿时散了，动作柔和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肯定会想，‘哥哥你怎么不遵守约定，我还等着醒来去看你的演唱会，坐最好的位置为你骄傲，可你居然放弃就放弃了’。”

“沈小鸡，钻牛角尖的人大多不是为他人着想，而是只想着自己，‘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样’‘如我不样，他就不会那样’。”傅在桐深邃的眸中神色依旧温和，“但是你怎么不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你弟弟见到你样会怎么想？你爸爸不是，小凌最希望看到哥哥能够开演唱会，最喜欢听哥哥唱歌了吗，那场车祸不该你负责，你没有任何错。”

沈霁心尖一颤。

不是为傅在桐娓娓道来的劝讲，而是最后一句，刚好触及到他的心底。

么多年来，没有人给他过一句，“那场车祸不该你负责，你没有任何错”。

相反，沈江原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都是你的错。”

虽然后来沈江原有道歉，但那时沈霁才十七岁，茫然无措间，世界仿佛都在倾倒。

他深深地吸了口：“我再……想想。”

“好好想，不着急，”傅在桐笑了笑，“演出结束后，陈星白在后台等你，想不想去见他随你，不想去见他就叫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完，他坐回位置上，懒懒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为傅在桐的一通话，沈霁后半场的心思都没怎么放在舞台上。

演唱会原定的曲目唱完后，满场都是“安可安可”。

陈星白也没拒绝，举着话筒，款款一笑，目光扫向下的席位——能隐约看到坐在傅在桐身边的人。

“在唱之前，给大家介绍一首歌，是我和一个朋友以前写的，”陈星白移开目光，“我们算是亦师亦友，他是我遇到过最有天分的徒弟，可惜我们失联久了，他以前他的梦想是舞台，现在……”

全场粉丝下意识屏息。

陈星白倏地瘫下脸：“现在我找到人了，等他自己来唱。你们不会以为我要唱那首吧？不会吧不会吧。”

粉丝们：“……”好欠。

沈霁：“……”真的欠。

傅在桐在旁边摩拳擦掌，磨牙：“他要是敢唱我就敢把他掀下来。”

一首歌快又结束，尽管粉丝再不舍，场演唱会也该落幕。

傅在桐觑了眼沈霁：“想好了吗？”

沈霁抿抿唇，头。

傅在桐似是满意地笑了笑，带着他溜达去后台。见到傅在桐，工作人员也不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陈星白经先一步到了休息室，沈霁还以为要去的就自己，发现傅在桐也跟了来，有些迷茫。

陈星白正捧着杯子在喝水，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目光先在沈霁身上滑过，又看向傅在桐，啧了声：“你跟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