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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峤握住他的肩推了推,沈倾这才从纷乱的幻象里回过神来。
心脏的地方会痛,不是愤怒,也不是悲哀,只是硬生生的发疼,再尝不出别的感受。
沈倾曾经在暗无天日里徒劳想象着怎么才能填上胸口这个洞,摸上去明明是好好的皮肉,怎么会这么疼。
这样的状况,上一次,还是母后去世的时候。
好在之前刚刚散过淤血,他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耳鸣的感觉好了很多。
“你怎么了?”
耳边是燕云峤担忧的声音,这时候才听清,沈倾平复过后摇摇头。
“是我这次又惹你生气了吗?”燕云峤小心翼翼的问。
沈倾紧闭着唇没说话。
燕云峤还当他是因为自己不肯听他的话离宫,所以才不理他。站起身来将沈倾半拢在怀里,先生坐着的高度脑袋刚好能靠在他的腹部。
手里能摸上沈倾柔软的发,触手一下下穿过发丝,他道,“你从来也没有害过我,我都知道。你也相信我一次,哪怕就这一次,相信我也不会害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认为这次原本是个好机会,如果真的要走到兵戎相见的一步,我的兵会.......”
“燕云峤。”
沈倾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进来,打断了他。
“什么?”
太少听到这个称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燕云峤停了口垂头看他。
沈倾平缓道,“燕云峤,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的,不是我。”
身形顿住,手里的长发也顺势滑落下去,指缝里落了空。
燕云峤一时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沈倾头也不抬,“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什么要上战场,为什么要穿盔甲,拿长-枪。”
“你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入宫,是怎么跟皇上说的。”
“我没有陪你去面圣,我也知道,你一定先是对皇上表露你的赤胆忠心,然后百般请求,给你个一官半职,让你能为国效力。”
燕云峤听着话默不作声,只听沈倾又问道,“你为什么要从小练枪?”
“你枪上刻的那些字,都快磨平了吧,这是谁给你的枪?”
“你苦读兵法,学礼仪诗书,品琴棋书画,又为的是什么?”
“远安大将军,你现在官居一品,携御赐的赤霄宝剑。”
沈倾推开他低叱道,“你跟我说你要违抗皇命?”
燕云峤一阵心慌,想解释清楚反而因为沈倾动了气不知道先从何解释比较好,急急的拉住沈倾的手臂,被甩开了好几次也不放。
沈倾抬起头直看向他,直言道,“焚厄香,你虽然也用过了,想必不知道来历。“
沈倾靠回椅背上,不远处就摆着一个精巧的香炉,这香沫不止气味常人难以发觉,就连点燃之后的形状也是缥缈的若有若无。
“这是燎南皇族用的香沫,更准确点是君主和太子才能用上的香。焚厄能安神静气,调养心脾,纠正性情,让人不易冲动,时时刻刻都不会被纷扰琐事扰乱心境,保持清醒。”
燕云峤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私牢里,季凌双曾告诉他,沈倾比谁都清醒,不清醒的是他。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沈倾看着在阳光照耀下才会显现出轻薄一缕的烟雾,收敛起之前出神的情绪面无表情道,“它最大好处是让人耳聪目明,甚至于继承下来一些能力,让皇室每隔几代就会生出来聪慧异常的孩子。但这些都只是对于燎南一脉相承的君主来说才会有的。
“焚厄世世代代早就埋入骨血里了,从还未出生,一直到死了下葬化为枯骨,早就跟我们融为一体。
“你在定国府的时候,费劲心思的找过它是吗?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得到的,但是它只会是从燎南君主和太子的手上流出去。你想知道的来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这本来就是燎南的嫡亲皇族特地授意人养殖的原料,这原料的出处,除了父子交替传承,连皇室庶子都不知其缘由,寻常人更是连想也不会想到,通常它点燃之后很少能被人察觉。”
说道此处,沈倾侧目看了他一眼,燕云峤心头一紧。
虽然沈倾说的话,已经让他错愕,但心知绝不会是这么简单。
那一眼甚至连半点感情都不带,比今日刚进宫初看到已继承帝位的沈倾时还要冷。
他最近想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要知道沈倾的真相,身上背负着什么,也跟季凌双有过交谈,看过那个诡异的天祝,看过如同祭祀一般的疗伤放血,自认为已经没什么能够让他接受不了的。
先生不能动心念,那他就不对着来,先生不能动怒,那他就不说让他生气的话,先生要静养,他只要安安静静的能看见他就好。
两国的战事他们也可以放在明面上来谈,他不需要沈倾对他这样变相的保护。
他可以走到中间来,可以从长计议,这里面他也可以有一份牵制。
沈倾误会他要违反皇命,他也能慢慢的,仔仔细细的去解释,但沈倾接下来说出来的话直接让他血液都开始逐渐凝固。
“但凡是万里挑一,嗅觉灵敏到能闻出来的人,都会为之吸引,会不由自主的想接近,轻者暂时神智失控,会对心绪起伏极度敏感,大喜大悲,鲜少能控制住自己,重者则会上瘾。”
沈倾的目光冷的能将一室暖意通通隔绝在外,他轻声道,“你的房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点了焚厄。“
继而改了口一字一句的击在燕云峤的心上。
他款款言,“其实燕将军仔细想想,你想接近我......是不是只是因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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