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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银压出来的纸张,薄而轻巧,将香沫包裹的严严实实,打开来方正的一块,拿出来之前外面还用黄花梨的木头盒子装着。保存的十分讲究,从外到里却连个多的一点花纹字迹都没有。
沈倾还在府里的时候,燕云峤日日夜夜都要同他呆在一处,也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先生在身边,就能心安,那股莫名的香味也始终如影随形。
分明是极淡的,几乎察觉不到,凝神去闻,才能发现这味道虽然不明显,气味实则是冷烈非常的。
他第一次见到沈倾就发现了这抹香味,乃至于之后少年时期,多次偷偷摸摸又羞耻难堪的美梦里都伴随着这样的香味。
能让他放开戒备,安心舒适,一不留神就让心底里见不得光的念头疯长到无法回头,也能让他乖顺依赖,沈倾不在,他就无比的想念。
想人,想过去,想日子怎么过的这样慢,还想沈倾身上的暖意和冷烈香味。
先生是个骨子里刻着风流的读书人,对他的一颦一笑都是温柔的。
读书的时候半天写不会一个字,沈倾失了耐性,有了脾气,不责骂他,只自己坐一旁干别的去了,这时候安安静静的写上几百遍,写会了再去找他,也不提前事。
喝醉了酒,听柳杏说缠着先生不肯放手,第二天起来,沈倾也不曾多言怪他。
手脚不利索,干不来活,倒个水能倒出盆外面,喂马马草一大半丢不进马槽里,除了吃饭睡觉妥妥贴贴,别的活可以说是四体不勤了。
他刚发朝服的那一天,沈倾兴起给他系腰带,朝服的腰带系法不同,折腾了一会儿甩手一丢,说句“要这有什么用”就扔一旁了,也影响不了多大的情绪。
......
时隔一年以后,燕云峤才慢慢的发现,先生虽然是对他十分温柔的,实际上骨子里还是有着些疏离和冷漠的。
时间过的越久,他就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
相处的时日被拿在心里反复咀嚼过多遍,偶尔会觉得发现了不一样的先生。
他从前遗漏过的地方,被一点点捡起来,好像是多了解了一些,拼图又完整了一块,又会因为这一点发现铺成了长路,而觉得自己离沈倾原来又远了一分。
房里的香沫自沈倾走后的第二天就点上了,人不在,多一抹气味总算是个安慰。
方逸在年初也大婚了,戏子迈进了高官家的门槛。
尚书府果然是一直与众不同,既不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私底下也从不与人故意亲热。
生出来的儿子也不一样,小时候整个大旗,这么多的当朝门第,只有方逸敢跟他一道上街,现在就连婚姻大事也敢为人之所不敢为。
大红色的囍字从府邸的大门贴到了宴客的每一张椅背上,燕云峤看着红色的喜服,在被人敬酒时走神了。
沈倾要是穿上喜服,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先生不在的时候,他常常想有个好梦,却一次都没梦到过。先生说走,连梦都一并带走,走的一丝念想都没有。
觥筹交错间,隔了两个桌子,一身淡蓝衣袍的人弯下腰撑着桌面,另一只手的酒杯掉在地上。
杯子碎了,大喜的日子里,只能说上几句“岁岁平安”,燕云峤却在酒意微醺的眼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先生。
那一桌坐着庄亲王萧磷,刑部侍郎的大喜日子,庄亲王能亲自到场喝杯喜酒,应该是给足了面子,大多还是为了拉拢颇具圣宠的尚书府。
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他认得出萧磷,视线一直跟着萧磷,那人被人掺着走了出去,间或有几个小厮来往,加上坐满的几桌酒宴,燕云峤甚至以为是他出现了幻觉。
他对萧磷自从曾经在金玉满楼里正面有过冲突,就再无好感,连之前也没有跟着过去敬杯酒。
此时回过神来,眼前的淡蓝的衣衫一晃就快消失,站起身走的比谁都快,一把过去将那淡色衣袍的手腕拽着拖进自己这侧。
“燕将军,又见面了。”
萧磷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拍了拍折扇,带着笑意道,“你拉着我府里的人干什么?”
燕云峤定下心神去看手中攥紧的人,白皙清秀的面孔,正眼神瞪大的看着他,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手里一松,那人就低下头,乖顺的退到他身后,站在萧磷的身侧,低低喊了一声“王爷”,声音也是柔软温婉。
燕云峤抬手拢拳敲了敲额头,他不可能看错,刚刚喜宴上那人,分明就是沈倾,他不可能认错了自己的先生。
回过身正对上两人,萧磷正一派自得的看着他,身后的人除了那身衣服还有身形,确实不是先生。
似乎都是温柔的样子,但沈倾就不是俗物,举手投足都是风流做派,这人同沈倾,连相比的资格都不能够。
为什么会认错......
燕云峤眉头微蹙,“庄亲王,失礼。”
“燕将军这个猴急的样子,如何,你对晓青有兴趣?”萧磷将一旁的男子推了过去,“我跟燕将军不同,有福同享,既然你喜欢,这个就送你了。”
“晓青?”燕云峤转过头去看那人,对方很识趣的低了头应声。
燕云峤自然知道萧磷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跟沈倾身形相似的男子站在自己身边,幸好现在确实足够清醒,刚刚那个身影,就快跟先生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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