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看得见来时的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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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歌谣祭第十期结束，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

此刻空气微冷。

但是程森的心却是火热的，鲜血却是沸腾的。

今晚的节目，太棒了！

程森算是个爱音乐的人，虽然还在读大学，但是在课余周末的时候，学校周边有一些音乐节之类的，他都会去参加的。

就是想单纯地享受那种在音乐节跟随着音乐，在歌手的live之中，摇晃自己生命的感觉。

这应该是热爱音乐的人的通病吧。

尽管已经参加过很多场的音乐节，很多歌手的演唱会，但是今晚，真的是程森最享受的一次。

24位歌手带来的顶级原创音乐，让程森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这就是最极致的享受，最顶级的盛宴。

节目结束。

所有人开始有秩序地退场，身后面的舞台上，传来了音乐声。

都是今晚歌手们的表演，在重新循环播放着。

比如此刻播放的，正是刘成业的歌曲。

程森举着电量已经不是很多的手机，一边退场，一边录制着四周围的情况。

旁边有很多观众都在议论。

“今晚真的是太值了！门票又不要钱！”

“就是结束的时间有点晚！我定的酒店离这里还有好几公里呢！”

“今晚祁元的歌叫什么来着？唱到我心里了”

“凡人歌啊！连歌名都记不住，你还说唱到你的心里去了？哈哈！”

“哎呀！我不是都去看祁元的帅脸去了嘛！”

“不过今天已经是第十期了，还有两期这个节目就真的结束了啊！真的是超级舍不得！”

“今晚夏鸥的表现超级棒啊，但最后输给祁元，我觉得也不冤！祁元今晚这首歌，太能打了！”

“还有两期，有点期待元成影视完成十一连冠！但是又有点可怜其他的参赛选手！哈哈哈！”

程森将大家退场的画面录制了下来，出了会场，在路边找了一家烧烤店，一边吃一边给手机充电，然后把视频发布到了网络上。

“散场了，完美的一天，永生难忘！祁元，yyd！”

这条微博，程森是没有带上“无限歌谣祭”的话题的。

但是这条微博，还是在他发出的十分钟之后，便被顶到了热门上！

“哈哈哈！又是你呀，博主！我可太羡慕你了！超级想看祁元的现场！但是这货这么些年了，专辑不发，演唱会也不开，连音乐节也不参加！真的有他娘的啊！”

“作为祁元的歌迷，我敢说，今年的无限歌谣祭，肯定就是祁元今年为数不多的live了！绝对是听一场少一场的！大家加油啊！”

“别卷了，真的别卷了！求求了！下一场让我抢到门票吧！”

“楼主在现场听，和我们在屏幕前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程森看到了这条评论，然后点击了回复：‘其实你们看看我以前的微博就知道，我是很爱去看现场的。为什么呢？就是你可以在音乐现场，看到歌手们，唱得满头大汗！可以看到她唱累了喝水的样子！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现场的观众们的山呼海啸，还有在耳朵里回旋的合唱……这些画面，就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另外看到评论里，有人问我今晚最喜欢的表现是谁的。我觉得前面五名的表演，真的都是不分伯仲的！都是特别厉害！晚上回到家，我肯定要再看一次重放的！甚至是不止一次！因为都太好了！简直让人颅内！’

程森的长篇大论一发出来，顿时就获得了很多的点赞。

他很是满足地刷着微博，旁边忽然立着两个妹子。

都高高瘦瘦的。

其中一个害羞地看着程森，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小哥哥，你今晚也是来看无限歌谣祭的吧？我们可以加一个好友吗？”这个妹子瞪着眸子，期待地看着程森。

程森眸子一皱，身子探出，在两个妹子周围看了看，道：“我们认识吗？”

妹子抿抿嘴，道：“加了好友不就认识了嘛！”

程森道：“你不会是要我帮你抢无限歌谣祭下一期的票吧？我告诉你，虽然我的手速很快，但是我也只能抢我一个人的票啊！”

程森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

留下两个妹子，在风中凌乱。

……

《无限歌谣祭第十期圆满结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晃音再加码！传闻无限歌谣祭，首席冠名费已经突破三个亿！》

《元成影视，拿下无限歌谣祭九连冠！》

《祁元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还是说，祁元根本就没有极限！》

《甄行娱乐官宣，参加了十期无限歌谣祭的穆安，不再参与节目剩下的两期！》

翌日，公司。

祁元刷着网上的消息，看到了穆安不再参与剩下两期的消息。

想到昨天网上穆安在舞台上的表现，祁元默默地给相关的新闻点了个赞。

而几乎与祁元点赞的同时。

穆安也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长长的博文。

“很荣幸，能够在无限歌谣祭的舞台上走过十期。这个舞台，是我参与过的舞台之中，最棒的。每一个登上了这个舞台的歌手都是最优秀的。而我也在这个舞台上，拿出了我自己最好的作品，最好的表现。

“萍水相逢，缘起缘灭。我想，很多人应该都是通过这个舞台认识我的。我也很高兴，过去的大半年，能够看到我的粉丝数以很快地速度在增长。

“但今天确实要和大家说再见了。因为公司的安排，无限歌谣祭后面的两期节目我不再参与了。转而交由公司的其他歌手参加。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再见，但不说再见，然后，江湖再见。”

穆安的这篇长文，算是对于无限歌谣祭这个舞台的告别了。

不过很多的网友，都从穆安的长文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江湖上，都在说甄行收购了你的前公司之后，给你的目标就是无限歌谣祭第十期必须拿到冠军？如果拿不到，那么就会换人？”

“我知道你不会答复我们的。但是我们大家也知道，所谓的公司的安排，不就是因为你没有拿到第一名吗？”

“所谓的第一名，真的这么重要的吗？我们大家看节目，就是单纯地喜欢听歌啊！每一个人我都很喜欢啊！”

“这个舞台，就是给大家展示自己的最好的舞台！但是有的资本啊，做事是真的恶心！”

“确实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小安子，你可要多留一点心思啊？你的合同应该没多久了吧？甄行这样的公司，真的是能逃赶紧逃离吧！”

“为什么楼上这么多人都在控诉甄行啊？我觉得甄行做得挺对的啊！无限歌谣祭，毕竟是一个竞技性的舞台！这可不是穆安一个人的事情！舞台上的歌手，可是代表着整个甄行！以前穆安在小公司，自己单打独斗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换了东家，整个公司又不是只有你穆安一个！无限歌谣祭这么好的舞台，这么大的曝光度，怎么可能一直让你穆安占着？你要是成绩好，那也就罢了！但是成绩不好，换了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楼上说得不错！现在的人，一提到资本就是喷！别人资本又不是做慈善的！挣钱的事情，当然要利益最大化了！”

祁元默默地给穆安的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不仅是他，很多参加了无限歌谣祭的歌手们，都来到了穆安的这条微博下面，示以安慰。

“老板，”余彩虹敲了敲门，“开机仪式准备好了！”

开机仪式，自然是《恐怖游轮》的开机仪式。

这部电影需要的场景，已经搭好了！

而今天的开机仪式，就在公司外面举行。

按照惯例，整个剧组大家一起拜拜大神烧烧香之类的，求求平安。

王灿作为女主角，早就到位了。

整个剧组，几百号人，大家齐刷刷地站在一块。

祁元走了过来，笑道：“又要开工了啊！”

“祁导，这次……咱们能三个月就完工吗？”

“那是肯定的啊！”

“祁导，开工没有红包吗？”

“你在想屁吃呢？活都还没开干，就想要红包了？”

“灿姐，你今天好美啊！”

“灿姐昨天不美吗？”

整个开机仪式进行得很低调。

但远处还是有媒体在偷拍。

开机仪式刚刚结束半个小时，消息就在网上传开了。

西都娱乐独家报道：“祁元新电影《恐怖游轮》于今日在西都低调开机。据悉，本戏的女主为王灿，男主暂时未知。这部戏，是王灿和祁元的第二次合作，大家有什么期待吗？”

“现在的无良媒体啊！别人祁元既然选择了低调开机，就是不想要新电影得到过多的关注啊！你这给别人报道出来算是个怎么回事呢？真的是过分啊！”

“祁元是你爹？他拉个屎，你是不是还要报道啊！？”

“《恐怖游轮》！？这是新电影的名字吗？感觉听起来很惊悚啊！？”

“新电影是恐怖片吗？爱了爱了！这是祁元从未尝试过的风格啊！”

“比起新电影，我还是想要听新歌，看新书啊！上周《诡秘之主》完结之后，我现在心里都还是空落落的。”

“妈的！你们不说《诡秘》还好！一提起就来气啊！这坑货祁元，又在结局给我们挖坑！这破书，居然还有第二部！！”

“对啊！真的是服了！就不能一次性写完嘛？！我想看后面的内容啊！”

《恐怖游轮》低调地开机了。

而同样在这个五月，元成的电视剧《天龙八部》也同样正式开拍！

……

甄行。

甄好坐在会议室里。

“甄姐，《剑客行》的前期准备工作基本上是到位了，杨导这边的档期也到位了！五月中旬，我们可以按计划开拍！”

员工在给甄好汇报工作。

甄好点点头，道：“杨诵导演这次能够答应来拍《剑客行》，你做出的贡献不小，今年的年终奖+1分！”

被夸奖的妹子顿时面露喜色。

杨诵是华国知名的电视剧导演。

从业二十余年，拍数十部电视剧的口碑都不错。

他是很看重剧本的。

这次能够接下《剑客行》，也是觉得这个本子很有拍的价值。

妹子拨通了杨诵那边的电话。

电话通了，甄好笑着说道：“杨导，你好，我是甄好。”

“甄老板，你好。”

“非常感谢你能接受我们的邀请，我们的预算……”

又和杨诵那边聊了半个小时，甄好算是把最后的细节和对面敲定好了。

结束了《剑客行》的项目，甄好都不带休息的，径直来到了公司的录音室。

歌坛天后白雪，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白雪在华国已经红了很多年了。

曾经连续十多年登上央视的春晚，在歌坛的地位是很高的。

祁元和这位歌后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就是几年前的青年晚会上，祁元靠着一首《少年中国说》，抢走了这位姐姐压轴的位置。

白雪原本不是甄行的人。

是三个月前，签约到的甄行。

而她愿意和甄行签约的一个条件就是，希望能够参加无限歌谣祭。

而今日，她总算是如愿了！

“好久没见，雪姐！”甄好推开门，和白雪拥抱了一下。

白雪的个子和甄好差不多，两个人立在一块儿，煞是好看。

“甄老板，我们上次签约之后，三个月没见了！”白雪抿着嘴，她的年纪是比甄好大的。

虽然甄好现在是她的老板，但她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微微地拿捏着，不卑不亢的。

“雪姐，你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

“人呐！真的是不服老不行咯！你看我这皮肤，皱纹都起来了！我看有的人，都去打针了！我觉得再过两年啊，我也得去打针了！”

“哈哈哈！没必要没必要！你的皮肤看起来，现在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啊！”

两个人坐了下来，录音室里的几个人都恭敬地立在一旁。

“后面的两期节目，可就交给雪姐了啊！”甄好握着白雪的手，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样子，“我可是扛着很大的压力，把穆安这年轻人给拿下来的，。为了这个，他可是气得好几天都没有来公司呢！”

白雪点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公司为了这个无限歌谣祭的名额，是费了很多的心思的。穆安那边的牺牲也是比较大的，这样吧，小赵！我七月份的演唱会，邀请穆安来当嘉宾吧！”

录音室里的几个人听到白雪这么说，神色都有点不一样了。

白雪的演唱会，从来都是数万人的体育场级别。

这样的场子，能够邀请穆安去参加，确实是很给穆安面子了啊！

“雪姐，公司这几个月，收购了不少好歌，你随便挑随便选！”甄好打开了电脑，给白雪展示道。

白雪随意地听了几个deo，微微晃动着脑袋：“行，我选一个合适的。”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关于歌谣祭，有任何需要公司支持的地方，你尽管提就是了！”

白雪挥挥手，离开了录音室。

过了一会儿，白雪的助理小赵这才小声开口道：“雪姐，看来公司对你，真的是很重视啊！”

白雪下巴微微昂起，道：“姐姐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江湖地位还是有的啊！”

白雪和甄行签约了五年，甄行承诺会给白雪至少做两张专辑。

当然，还有很多的资源也是都白纸黑字地写在了合同上的。

“话说这个祁元在国内都这么火了，居然连演唱会这种歌手的本分，都没做好，真的是……”助理冷笑道。

白雪喝了一口茶，道：“别人业务广泛着呢，又是写书又是拍影视剧的，别人是全才！又不像我们这么闲得慌！和我们这样的废物，能比吗？”

“姐，几年前，咱们在青年晚会被压番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白雪瞪了助手一眼。

说完之后，她端起了水杯，眼底是一片晦明之色。

显然一直都是大姐大的她，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

……

……

结束了无限歌谣祭，穆安整个人都算是放松了下来。

以前每个月，他都是在用尽了自己的心力，在为了这个舞台……想要在这个舞台上，展示出最好的自己来。

此刻终于不用再思考下一期需要唱什么歌，怎么做编曲，怎么做舞美了。

穆安只觉得整个人，轻松了数倍不止。

难得的休息，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回到了父母身边。

“多吃点，你这几个月，瘦了不少！”妈妈使劲地给穆安夹菜。

“嗯嗯，够了够了，妈，我都吃不完了！”

穆安在家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对了，小沈最近一直在家里呢，你可以找他聊聊啊！”妈妈说道。

“他还在家里啊？我只知道他之前和元成影视解约了，难道他不做音乐了啊？”

吃完了午饭，穆安来到了小沈的家。

两家人也就是三公里的距离。

小沈，自然就是沈界。

穆安和沈界，是同学。

两个人，从毕业开始，一起走上了音乐这条路。

而且还同时参加了无限歌谣祭。

但是这大半年下来，穆安在华国已经是声名鹊起了。

而沈界，则几乎是查无此人了。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河边，走在河堤上。

微凉的风，沿着波纹起伏的河面拂来。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里摸鱼吗？”穆安率先开口了。

沈界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那可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了。”

话落下。

于是此间沉默了下来。

河对岸有两棵树。

一棵是柳树，另一棵还是柳树。

两三分钟后。

穆安再次开口：“我还记得我们大一那年，你的第一首歌……”

沈界：“那首歌，哈哈，真的是青涩啊，但我特别喜欢。”

“很多人说我们当初自己制作的歌，编曲粗糙，录制简陋，听起来就跟垃圾一样。”

“但我始终最喜欢那个时候的我们。”

“矫情了吧？”

“呵呵……还没恭喜你呢……大红大紫了吧？”

“哎呀，不提这个，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老板，做事有多雷厉风行的吧！一切，都是结果导向！这不就直接把我从无限歌谣祭给撸下来了嘛！”

“确实，和我的前老板不是一个风格。”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离开元成影视啊！这个公司多好啊！你是不知道，我之前有多羡慕你啊！”

“没什么意思。整个公司……这么说吧，完全靠着祁元一个人在疯狂输出内容。”

“祁元老师就是超级大佬啊！我觉得，我们在见证一个时代！”

“同样是创作者，你懂那种自己费尽了心血写出来的东西，结果不如别人祁元随便写写画画的东西……那种感觉，是比杀了我还难受的……你懂吗？”

“额……我不知道，我反正每次在舞台上，听到祁元老师的作品，都特别兴奋！我觉得，他就是我们的榜样！”

沈界苦涩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懂，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个公司，尤其他还是你的上司。这就是悲哀，是最大的悲哀。我受不了了，虽然外界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公司都不要求我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发表多少歌，做出多少张专辑。但是我就是觉得，压力好大！那种无形的压力，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那……你以后还写歌吗？”

“不写了，没什么意思，现在没有创作的。”

穆安哦了一声，他是理解不了沈界的想法的。

他就觉得祁元就是个非常优质的创作偶像。

是他需要学习的对象。

此刻行走在河堤上的两个人，或许来时的路一样。

但是未来的方向，却是相去甚远。

……

……

华国娱乐圈的五月，是丰收的月份。

因为最近几年，华国的很多奖项：电视相关的，音乐相关的，电影相关的，都集中在了这个月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