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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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夏饭也不多做犹豫，直接了当地跟她外公说道：“我在嘉万年听说了一件事，我爸没死,是真的吗？”

夏老爷子看到自家孙女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他本来是打算帮孙女拿行李的,猛不其然听到了这句质问的话,去拿行李的手直接僵在了原地。

当年的事,他从没想过要瞒一辈子,却是也没想到这么早就让他孙女知道了真相。

夏老爷子想问“你还听说什么了”，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又听见他孙女冰着一张脸继续问他道——

“我还听说我妈会跟我爸结婚是你逼的,这是不是也是真的？”

夏老爷子的手往下一垂，他也不去拿行李了。

就自家孙女这架势，看来今天是会没完没了了。

他心里叹了声气，跟夏饭说道：“这儿人太多了，我们上去说吧。”

夏饭把行李交给李树生，跟着她外公去了二楼。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后,她就听到她外公问她：“你还听说些什么了？”

“挺多的,基本上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夏饭不想把她的底线都透露出来，于是便这样回答道。

夏老爷子听完这话，心里又叹了声气，他问道：“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那你又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呢？”

夏饭瞧见她外公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也不坐了，直接站起来。

“你放心，我没想从你这儿知道些什么。毕竟这些事如果不是我从别的地方听来了，你怕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我现在就是想问，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这么多年你有为自己的行为悔过吗？哪怕只有一秒！我觉得你根本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吧。”

说到这儿，夏饭停顿了一下。

本来还能一字一句的，还能算是心平气和的，现在声音里却是不自觉地带了点哽咽，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

“你只会认为你是看错了人，是眼光不好，要是换个人你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了。”

“夏家，菜谱，传承，做菜，你的眼里只有这些，别的都不重要。无论是我还是妈妈，都不重要！都是你的工具！”

夏老爷子瞧着自家孙女盯着自己的愤恨的眼神，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好了？脾气发完了？”他这样问道，语气一如既往。

夏饭更恨了：“你总这样，总是避重就轻，像是我刚刚说的都是在放屁一样！”

夏老爷子：“……你个女孩子怎么说话这么不雅。”

夏饭：“你别转移话题！”

夏老爷子无奈：“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你妈现在这个样子，我当然不会觉得我当年做得没错，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又能弥补什么呢。”

“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去跟你爸拼命吧，这你得讲道理。”

夏饭觉得她外公说的这番话简直是在胡搅蛮缠：“我没让你去跟他拼命！只是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说他死了，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当然要瞒着你。”夏老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瞒着你，你知道了不得去找你爸拼命。”

说到这儿，他瞅了瞅夏饭，把人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摇摇头：“就你这小身板，太单薄，打不过你爸。”

“！！！”夏饭看着她外公，咬牙切齿，“我现在别的不想，就想跟你拼命！”

夏老爷子无所谓：“我人就在这儿，你要骂你要打都随你，还是你要我跪下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跟你道歉？”

只是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话音一转。

“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夏饭，我虽然欠你妈不少，但我好像不欠你的吧，我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上学，怎么临了还要跟你道歉了呢？”夏老爷子疑惑道。

夏饭：“你怎么就不欠我的了？我从小学做菜难道不是你逼的！”

“教你做菜怎么就欠你了？以前人家拜师父学手艺还得给师父束脩呢，你什么都没给白学一门手艺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