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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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因为这起意外的车祸,林错改签了好的机票，推晚了一天回去。他和韩哲扬都只在撞车时被碰了一下，有安气囊的保护有受伤,对面车的司机也看出伤，最严重的秦肃云。

警车和急救车赶到时，林错让韩哲扬陪秦肃云去医院,他和交警去处理车祸的事。

秦肃云肯上救护车,但被林错横眼一瞪最终乖乖上车了，看得韩哲扬停的暗笑。

对面司机因为吃冒药犯困才把车开成那样,认错态度良好,主动承担了所有责任,最后结果都按照了交通事故处理。

林错庆幸秦肃云只外伤,然恐怕无法善了，光凌云集团老板车祸影响的股价跌幅司机都负起责。

离开交警队，林错又去了租车公司,坠下山崖的车他在这边租的，程序处理起来比车祸还本身还要麻烦,最后结束时已经傍晚。

林错给韩哲扬打电情况，秦肃云的伤重,有伤筋动骨，医院床位紧张就让住院，现在两人已经回了订的客栈。

县城里有正规星级酒店，倒旅游业发展起来有许久有色的民宿客栈。

林错打车去客栈,路上接到王诤予的电,王诤予听说他们出车祸，专程请了假下山来看他们。

他约在客栈见面，车到时王诤予已经在院子门等他。

王诤予身遮得只露了耳朵,看到林错时摘了墨镜上前，“林错！你受伤吧？”

他紧张抓着林错从头确认有缺伤，放心下来又说，“还好你事，然秦肃云也别想好过。”

跟秦肃云有什么关系？错也对面司机吃药开车的错。

林错挑了挑眉，王诤予昨天把挑明之后，对他的态度就上升到长辈的位置，对他有股说出的‘爱护’。

他推开王诤予的手说：“秦肃云伤得最重，车祸也他的责任。你进去看他了吗？”

“看他做什么！”

王诤予明显冷哼了一声，路边有人注视看向他，他连忙把墨镜戴回去，“还得回去拍戏，就放心来看看你，你们什么时候再走？”

林错回答，“明天，你忙就先回去。其他的事能处理。”

王诤予欲言又止深吸了一气，“好吧，你小心点，明天也时间来送你了。”

“关系，你路上开车慢点。”林错现在还有心有余悸，王诤予要从他们出事的路回去。

王诤予真的赶时间，也多留。

林错送走王诤予后就进院子，里面古韵里又透着现代，建得非常有风格，他出于职业习惯四处都仔细看了一遍，才去找他的房间。

客栈的每间客房高低错落，他的房间在二楼，找韩哲扬拿了房卡就回房间换身衣服，然后出门一起去吃晚饭。

由于车祸他们都有疲惫，吃完饭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林错的房间有个落窗外有个观影平台，望出去可能看到远处的山，风景十分错。

过他精力看风景，洗个澡就上床睡觉。

初夏的天气已经有燥热，他睡觉时就开着落窗，外面的空气很好，风吹进来带了股草木的清香。

林错躺上床一会儿就睡熟了，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响起动，他蓦然睁开眼，瞥到有个人影从落窗进来了。

他立即警觉起来，装作翻身半眯眼朝人影看去，虽然看清晰，但逆光的轮廓他还一眼就认出来。

进来的人秦肃云！

秦肃云的动作很轻，丝毫有半夜爬窗进别人房间的偷偷摸摸，方得像进他自己的房间。

林错有了上两次的经验，怀疑秦肃云可能在梦游。他犹豫要要直接起来，秦肃云现在本来就心理脆弱，万一梦游时被他吓出好歹他得负责。

他想对秦肃云负什么责，尤其要花情负的责。

可他动，秦肃云又像之前那上爬上他的床，抱着他睡觉，他也想。

先动，如果秦肃云敢上床，他就敢揍人。

林错决好，蓄起力气准备秦肃云靠近就把人掼到上，结果秦肃云走到床边就停住动，低头静静盯着他。

——这准备干什么？

林错僵住动作等了半晌，被这么盯着他实在法继续装睡，干脆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抬头秦肃云，“你发什么神经？”

秦肃云眼神发直，仍盯着林错一动动。

林错确秦肃云听进去了他的，正要再开时，秦肃云忽然蹲下，抓起他的手。

“想看看你，怕会见了。”

秦肃云语气严肃说了一句，林错听得满头号，“什么叫会见了？”

“如果和车一起掉下去，如果你和车一起掉下去——”

外面的院子亮着灯，微弱的光线透进来，林错看出了秦肃云眼中的惊恐，抓住的手倏握紧。

秦肃云指今天的车祸？在担心如果他最后留在车里，会和车一起车毁人亡？

其实林错也回想过，如果秦肃云能及时从车里跳出来，现在会怎么样？

如果秦肃云真的为了一件对他来说丢失了快20的遗物出事，他会怎么样？

可今天的情况危险的人秦肃云，秦肃云要担心后怕，也应该担心他自己，怎么担心到他头上了？他难以理解说：“都过去了，别想这有的事，你回去早点休息。”

“走。”

秦肃云非常笃，蓦然凑近了直盯着林错说：“害怕，林错。”

林错：“你害怕什么？”

“害怕今天如果你来得及下车，害怕那时你举着的枪走火，害怕因为慢了一步能在海里及时找到你，害怕你被泥石流冲进湖里，害怕们相遇那天如果有去南熙路，跟进那条巷子。害怕忽然哪天会再发生意外！林错。”

秦肃云越说越恐慌，甚至他敢回想，那么多次林错都差点出事，哪怕任何一次有所差池，他就会真正永远失去他的小宝贝。

林错就仿佛他捧在手心的蒲公英，他敢用力握紧，又敢放开，哪怕他再小心翼翼遮挡风雨，仍然有风雨吹打过来，稍稍一个慎林错就会变成飞絮，从他手心飞走。

从车坠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就怎么也止住这样的想法。

林错怔怔打量着秦肃云，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把秦肃云所说的对上号。

他说：“你想这有什么意义？都已经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