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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场狩猎,最后不欢而散。
太子预想中的内讧混乱只持续在命令传达的一瞬。最后,他精心饲养数月的狼群尽数被歼灭,奴隶伤亡惨重,却还剩三四十余人顽强站立。
除去那五人,格格不入的在远处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那些人,那些奴隶一步步走到近前,走到距离围栏咫尺之前,走到站在围场内能清晰地看到台上那些虽未害人心中却住着魔鬼的男男女女的面前,在围栏前侍卫戒备的目光下,齐齐裂开嘴,畅快大笑,而后用手中沾满狼血的狼牙狼爪,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四射,离得近地侍卫被临头浇了一脸,衬得其面孔恐怖如斯,犹如恶鬼。
奴隶仅剩五名,皆伤痕累累,顾璆鸣赫然在列。但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未曾抬头的他没有发现,自己始终寻找的身影就在咫尺之间。
他们沉浸于演戏,致力表现自己的无害,自己的恐惧,自己的怯懦,却更显得那些敢于赴死的人们的坚毅与不屈。
活动散场,嘻嘻哈哈相伴前来的男男女女尽皆沉默,逃亡似的在获得太子允许后离开了这里,如同逃离地狱魔窟。
太子回到东宫就气得甩掉了一副茶具,所有人沉闷地跪在地上,脑袋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岑梓慢了一拍,才俯下身去,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觉得高兴,因为到最后一刻他们依旧众志成城。
她觉得难过,是因为太惨烈了,惨烈到哪怕活下来,剩下的人都得装模作样,尽力讨得这位当权者的欢心。
是的,岑梓看出了那些人的打算,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表现得那般唯唯诺诺,并非真的被吓到哭泣、尖叫,乃至晕厥。
那五个人,是不想让其他人的心意白费。
“报,殿下,属下已查明那些狼身上的伤痕,看着像被利器刺伤。”来人迟疑了下,一字一句回道,“可属下翻找了死去奴隶的周身,未曾发现凶器,存活的五名身上也空无一物。他们非常配合地回到了奴隶区,并无异动。属下猜测,可能是用什么尖锐的石块造成的伤口。”
“你是想告诉孤,他们平白无故就解开了手铐脚链,平白无故就将孤的狼给砍了?!既然是石块造成的伤口,石块呢?!”
来人沉默,不知如何回复。
“混账,混账!”太子气得再次将边上的花瓶摔掉,“颉王与孤不对付,他手下那些人与孤也不对付!”
“殿下,是否要将那五人斩杀?”
太子暴怒:“孤之言,一言九鼎!你是想让孤出尔反尔吗?”
来人叩首:“属下不敢。”
“让他们选!想跟着谁!孤还容不下那么几个伤残人士?!”太子拍桌,“这几个不过就是废物罢了!他们想活,孤就让他们活!”
“是,属下告退。”
太子生了会儿闷气,扭头一看,一众宫人都还待着,怒道:“碍手碍脚的,都给孤滚下去!”
有宫女上前准备收拾碎瓷片,被太子一脚踹开:“孤让你们滚!”
小宫女委委屈屈,手给碎瓷片割破了也不敢吭声,默默倒退着离开大殿。
岑梓从善如流地跟着退出,特别感谢太子忘记了她这个小人物。
奈何她如今的身份更加尴尬了,谁都不敢给她派活干,最后还是太子妃出面,给她安排了个小院子,算是坐实了她太子姬妾的事实。
不过她这样未承宠的,也没必要去拜见其他“姐妹”,也没资格去觐见太子。除非太子想起她来,给她个正式身份。想不起来,就只能这样一辈子到老了。
岑梓虽然有个小门小院,却无人伺候,一应事物也只比三等宫女稍好上些,最多就是不必干活。
知晓的人都特别同情。太子妃连言语都懒得挤兑她,人更是没出现,最后只派了自己面前的大宫女传了个话。
唯有岑梓诚心祈祷,希望这位大佬永远别想起她来。
想不起来是不可能的,隔日芙欣公主就把岑梓的行李给收拾了过来。一个小宫女能有多少东西,最后还是芙欣公主看在她也算飞黄腾达,又是从自己这里出去的人,多添了几样贵重东西,当然也免不了警告她一番别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东西送过来,消息自然要从太子耳中过一遍。太子这才想起自己还冷落了个小美人,当天下午就拍拍屁股赶了过来。
岑梓:……这公主就是想她死!
太子一过来就对这简陋的屋子表示了嫌弃,扭头就骂:“谁安排的?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又小又窄的,连脚都腾挪不开,冷得要死,让孤怎么待?侍候的宫人呢?孤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岑梓看着挺宽敞少说六七十平米的房间,再看看太子那也就四十五六码的脚,再瞅了眼太子身上一看就非常暖和的貂皮大披风,陷入沉思。特别想送这位大爷一句话——
贱人就是矫情。
随身太监杨公公心里叫苦不迭,解释道:“太子妃说阿梓姑娘没名没分,不好安排,这才先分了个小院住着。殿下若不喜欢,再换便是。”
杨公公问:“殿下是想给阿梓姑娘什么位分?奴才也好安排阿梓姑娘的日常用度。”
熟料,刚还嫌弃的太子听见这话念头一转,又不想现在就给岑梓安排身份了,他想了会儿,说:“先跟在孤身边,做个贴身宫女吧。住所就安排在孤的侧殿。那些宫婢孤都看烦了,找个顺心意地站面前,孤心情还能好些。”
“若是芙欣公主问起?”
太子冷哼:“不过是一个宫女,送了孤就是孤的人,她还管这做什么?若问,你如实告诉她便是了。”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岑梓保持微笑。
不做不可描述啥都好说,虽然感觉贴身宫女这差事更危险了。有没有可能也找个嬷嬷先给她培训个十天半个月?
这头岑梓陷入水深火热,那头顾璆鸣总算可以脱离苦海。
许小姐指出的几人都是她所知道忠诚度较高的,自然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事情。在对主家的选择上,她直接给出了建议。
“尚书温大人,曾将军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去一处未免明显,一定要分散开,但至少两人要各自去这两位那里,将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转达。其余三人随机选择张相、江大人、赵大人。但我得提醒你们,这三位大人在外的名声很好,传言对奴隶也十分善待。但实际上张相对奴隶特别残忍,另两位大人也并不维护奴隶。”
顾璆鸣了然:“在外,我们现在的身份没有出路,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好的主子以求生机,选这些人可以表明我们求生的想法。但若是去同一处引人怀疑,可能将本就安全的人拖下水。所以自己人和其他人混淆是最好的办法。”
有人问:“没那么简单吧,毕竟围场那事……我们全部分散也很引人注目。”
“这点好说。”顾璆鸣说,“我们不需要特意去解释,有人问起,只要说我们心中愧疚不安,不愿意再见到对方就是了。”
“我不太懂。”
“先前不是有人问过,为什么会选出我们五个人吗?”
那人回忆了一下,当时也是顾璆鸣开的口。
顾璆鸣表现得畏畏缩缩,特别害怕,他说:“有个人问我们敢不敢一起死,至少死也不要让台上那些人太过高兴。我们几个人害怕,说想活下来。那人嘲讽我们,还将我们中的几个杀了,就剩我们五个,说什么,那正好你们五个孬种就这样活下去吧。”
他们这些奴隶穿的基本一样,面上脏兮兮地又看不分明。当时杀狼的时候谁动了手,谁没动手,谁出力多,谁出力少事后根本分辨不出来。
众人也的确看见一番争执过后几人莫名其妙倒在地上死了,顾璆鸣的话得到了高度认可。
而被剩下的几人也都不是愚蠢的,顾璆鸣这么一说,各个都表现出格外畏惧害怕的样子,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没露出什么破绽。
那人恍然大悟:“我们都是一帮胆小鬼,互相见面只会回忆起自己不堪怯懦的一面,回忆起那时的血雨腥风,自然不愿意都到一处去了!”
许小姐点头:“没错。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选。”
“许小姐你去温大人那里,别推拒。我们都知道你更愿意牺牲自己,但事实上你说话的确比我们更有分量。顾璆鸣就去曾将军那里吧,你常年跟着颉王出入,更面熟些,而且你也聪明地多。我们其余三人,随便抽签决定得了。只一句,我们既然选择留下,就要坚持到底。哪怕最后生不如死,宁可死,也不能将今日种种泄露出去。”
五人中,玩家占了三名,除了开口表忠心的男人和许小姐,包括顾璆鸣在内两男一女皆为玩家。
男人有了觉悟,两名玩家心里也完全不必慌,立刻答应了下来。
许小姐叹了口气,拿边上的麦秸秆随意做了三根签:“最长的,张相。中等,江大人。最短,赵大人。”
最后,男人抽到了江大人,男玩家抽到赵大人,女玩家抽到了张相。
许小姐担忧道:“小芸,张相他,颇爱女色……”
男玩家抢过女玩家的签,笑道:“那换我去吧。”
他们这些罪人奴隶择选主人,当然不是选了就完事的。作为耻辱的标记,也作为千千万万奴隶的标记,在离开囚笼前,每个人都需要打上奴隶的印记,以表明他们的身份。也是警告他们,只要有这个标记存在,就不要妄想逃离。哪怕逃得了一次,也生生世世都是奴隶。
而逃奴将遇到更加残酷的惩罚,生不如死,谁都可以成为他们的主人,鞭责训斥他们。
滚烫的烙铁烫上肌肤,发出滋滋的声响,热气氤氲着从伤口散出,直入心脏的疼痛令人想要放声大叫,却觉得喉咙中似乎被什么卡住,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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