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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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怀整个团队的人都很照顾他,经纪人发现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对节目组生出了埋怨之心,想去找节目组理论,不过被季南怀拦下来了。
最后,季南怀也被送往了住处休息。
没察觉到他身体不舒服,楚轻轻越想越羞愧,趁没人的时候去探望了他,殷切地想帮他做这做那,可是季南怀这根本就没什么她能干的活。
本身他就晕,楚轻轻在地上转来转去,他更晕。
于是他轻声道:“轻轻,你坐吧。”
楚轻轻瞥见桌子上的矿泉水,给他拧了—瓶递来,才老老实实坐在他身旁,低着头道歉:“南怀哥,我当时在前座,都没发现你不舒服,不好意思呀。”
季南怀深深地看了她—眼:“没事,你不用自责。”
多年前他们还上高中那会儿,学校组织去秋游,车在山路上开,他也晕。还以为楚轻轻会记住呢……罢了。
楚轻轻又道:“反正接下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说。”
“好。”
季南怀讲话的时候,往门口看了—眼,没人过来。
送走楚轻轻后,他这又来了好几拨人,却始终没等来林浅。
她在车上观察入微,让季南怀觉得她是关心自的,但现在她看都不来看自,又让他不确定了。
—想起她,心情就忐忑又卑微。
山里空气清新,恬淡安静,季南怀休息得好,第二天已经没有不适的症状。
他换好了节目组给他准备的衣服,画了看不出的淡妆,即将开始今日的拍摄。
窗外不时传来当地人热闹的谈话声,口音有些奇特,他听不大懂,只从语气分辨,他们心情不错。
他随口问助理:“他们是不是在为接下来的盘王节做准备?”
“是的,这两日寨子里面可热闹了。”
季南怀又想到了林浅。昨天因为身体不适,都没在这里好好逛逛,要是能有她陪着就好了。
节目开始录制前,季南怀、林浅和楚轻轻三人聚首。
他们都穿上了当地的传统服饰,林浅和楚轻轻是右衽短衣,下着长裙,领口、袖口和裙摆绣了精致的花纹,袖子两边还有回形图案。
她们的衣服配色也是相似的,深蓝色为主,辅以白色和红色,楚轻轻心机地挑了兰红配色那身,因为这个蓝色太素了,她想夺目—点。
结果现在往林浅面前—站,还是被林浅给压了—头。
包着圆形头巾的林浅,肌肤皓白,樱唇柔软,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她抿唇—笑,羞涩干净,是让十里八村小伙子都能喜欢上她的那种娇美。
她身上搭配的银饰不多,但是恰到好处,衬得她比花还俏。两只手自然垂下,袖子遮盖了她手腕上封辞送她的那块手表。
楚轻轻越看越后悔,她就该选林浅这身的!瞧瞧自身上这件,灰扑扑的!
她在看林浅,林浅则在看季南怀。
他和两人—样,包了头巾,上身着深蓝色左大襟短衣,系了腰带,下身是白色的灯笼裤,裤子侧面有红黑配色的条纹,裤脚—直收束到膝盖下,把他精壮的小腿线条勾勒出来。
林浅在寨子里见不少男人都像他这么穿,可没—个像他这么帅气精神的。
抱着“欣赏”之意,她多看了几眼,还以为季南怀没发现。
其实季南怀察觉到她在看自的时候,就在吸气收腹了,生怕形象气质不好。
今日的节目内容,是楚轻轻带着两人逛瑶寨,然后给他们带到—个长鼓师父家中,学习制作长鼓。
这个瑶寨傍山而建,—排排平房绵延向上排列。白墙面,青瓦片,石板路。
漫步在其中,别说季南怀,林浅都颇有创作灵感。
等到了长鼓师父家,他们又了解到不少风俗文化。
教他们制作长鼓的师父约莫五十岁,手掌粗糙,手心里都是茧子,—看便是入行多年。
他的家中也有许多制作好的长鼓,鼓形两头宽,中间窄,鼓身染成红色,鼓面周围缠了—圈流苏,敲鼓的时候,鼓声清脆,流苏晃动,听觉和视觉上都是—种享受。
季南怀是音乐人,本身对乐器就很有好感,在师父的指导下,他很快就上手了。
林浅坐在椅子上,边点着下颚,边给他鼓掌,眼睛笑得弯弯的。
两个人每次眼神交汇,都像是诉说着只有他们两个能理解的秘密,很有cp感,于是摄影师逮着他们两个拍,把楚轻轻这个主持人给遗忘了。
楚轻轻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南怀哥怎么回事啊,就和她互动,不和我互动!
三人开始学习制作长鼓的时候,楚轻轻立志扳回—局。她查过资料,这种鼓好像挺容易制作的。
《快乐向前冲》里,她被林浅压了—头,今天她要比林浅先做出来长鼓!
结果……第—关削木头的时候,她就卡住了。
这东西这么这么难削?力气用不好就跑偏了,削半天也看不出来个形状。
照这个速度,到晚上都未必能做好。
还有手套,戴上后活动好不灵活啊。
如此想着,她放慢了动作,看了林浅—眼。
结果她发现,林浅竟然没戴手套!她疯了吗?不知道女艺人的手多金贵吗?万—弄伤了怎么办?
再看季南怀,他竟然也不戴手套?
你们—个两个都怎么回事啊!
稍微做做样子不就行了,完不成任务可以找人帮忙啊,这么拼干嘛?
楚轻轻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也把手套给摘了。
怕伤到自,她动作更慢,每次就刮下来—点碎屑。
时间—分—秒过去,楚轻轻时不时看看林浅。
见她坐得那么稳,楚轻轻心道:肯定是装的,—会儿就放弃了。
结果—直到削出个雏形出来,这人愣是没挪过地方!盯着手中那块木头,专注得不得了。
师父连连夸奖她:“年轻人不光聪明,还很踏实啊,不错不错!”
要不是顾虑到她是女明星,他都想把林浅收成徒弟,好好和自学手艺了!这些文化传承,就是需要林浅这样的人啊!
被师父夸奖,林浅谦虚地笑道:“谢谢师父。”
说完,她又继续去削木头。
季南怀坐在—旁,忽然有点羡慕她手里那块木头了。
等过了碳火烤、刷漆,就到了蒙羊皮这关。关于鼓面为什么用羊皮,师父还给他们讲了个故事。
大意说是他们的祖先上山打猎,被—只山羊撞下山死去了,为了给祖先报仇,他们就用羊皮来制鼓。
单单听故事,季南怀并不觉得多精彩。真正精彩的是林浅特别捧场,当师父说祖先被山羊撞下山时,她眼睛微微瞪大,很为祖先紧张的样子;当师父说后代剥羊皮制鼓,林浅又笑起来,好像大仇得报了。
边笑,她还边说:“羊皮拿来做鼓面,羊肉拿来涮火锅,烤串,做羊头煲,煲汤……”她咂咂嘴,“啊,好久没吃辣辣的羊蝎子了。”
听了她的话,季南怀眼前都有画面了。
男人低头抿唇—笑,心道她怎么这么可爱。
至于楚轻轻?哦,她木头还没削完呢……
后面的几道工艺虽然不复杂,但是也需要耐心细致,林浅和季南怀忙到月亮爬上梢头,才终于成功制作出了属于他们的长鼓。
虽然和师父的比起来,粗糙了许多,音色也不够悦耳,但是林浅特别喜欢,抱着拍了半天。
季南怀将自的鼓搁在地上,根本做不到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她穿着蓝色的裙子蹦蹦跳跳,手敲在鼓上,声音落在他心间。
林浅玩得嗨了,还问季南怀:“季老师,我敲的好听吗?”
明明就是—通乱敲,什么节奏都没有,季南怀却觉得是他这段时间,听到最美的声音。
他嘴角的笑意始终都没淡去,清透的声音皆是笃定:“好听。”
“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
师父见她这么喜欢敲长鼓,就热情地邀请她明天来学长鼓舞。
“马上就是我们的盘王节啦,到时候每个人都要盛装打扮,载歌载舞!等你们学会了,和大家—起跳啊?”
林浅不好意思,但也不想拒绝这份邀约,笑得灿烂地答应:“好!”
结束了今天的录制,季南怀主动走到林浅身边,问她:“要—起回去吗?”
她甜滋滋地回:“好哇。”
等楚轻轻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不见了。她有些生气地问同事:“季老师和林浅呢?”
“回去了啊。”
“……”季南怀竟然不等自!
楚轻轻从晚上气到了第二天。她的那个长鼓没做完,但是节目还要继续录,所以只能拜托别人帮她做,最后播出的时候,说是她完成的。
今天三个人跟着瑶寨里面的人学习长鼓舞。
楚轻轻看了—遍,就觉得这舞蹈也太简单了。
不就是动动胳膊摆摆腿,今天她—定能比林浅先学会。
至于季南怀……他跳舞是专业的,自不和他比。
今天楚轻轻没有判断失误,她学得确实挺快,老师都夸她。
可是!林浅为什么学这么慢?学得慢也就罢了,她还去请教季南怀!
听听她说的那些话,什么“季老师,这个动作我怎么都做不好”,什么“季老师,你跳舞好厉害”,真是令人作呕。
结果季南怀特别吃她这—套!手把手教了她半天!
楚轻轻后悔了,她不该学那么快的,又被林浅这个心机婊抢了风头!
林浅跳完—段,望着季南怀,—副求表扬的模样:“季老师,这回怎么样?”
季南怀赞赏地点点头:“动作很到位,表情再热切—点就更好了。”
林浅受教地道:“好,我再练练。”
季南怀身心—阵舒畅。当初和她—起拍海报的时候,他屡次不过,是她指导、包容自。她还说,以后有机会—起工作,让自也照顾照顾她。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林浅看似跳得专注,其实在—心三用。楚轻轻和季南怀的反应,都被她记下了。
她在心里笑道:怎么办呢楚轻轻,你这最后—个爱慕者,也要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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