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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会转达的。”黎邃坦然一笑。
陆商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什么事?”
“有人看上你了,约你出去吃法餐。”黎邃在沙发上玩pad,指了指桌上的请柬,里面还夹了一张匿名的个人介绍表。
陆商抬手便要扔,被黎邃连忙拦住:“你不看看吗?”
陆商奇怪道:“为什么要看?”
“看看吧,”黎邃表现得比他还有兴趣,“约你的这个人挺有眼光的。”
看黎邃一副对“情敌”颇为期待的样子,陆商心中好笑,只好拆开来看。请柬写得中规中矩,除了时间地点之外几乎没什么废话,倒是里面夹的那张表颇有意思。
这表陆商也填过一张,简单一扫,发现了件趣事:“这人怎么……和你有点像?”
“真的假的?”黎邃来了精神,抽过来扫了眼,“还真是,身高体重,爱好都和我差不多,嗯……连喜欢的类型都一样,难怪简夫人给你配对的人是他。”
“扔了吧,”陆商打开冰箱,“中午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你真不打算去吗?”黎邃道,“还是去吧,别人都邀请了。”
陆商以为黎邃在吃醋,盯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便也起了逗弄的心思:“我去和别人约会,你就不担心我和别人好了?”
“不可能,”黎邃摆手表示不担心,“你去了只会发现我有多好。”
陆商一下子被他逗笑了,故作深沉状:“行,明天去。”
转眼到了第二天,黎邃一早就从衣柜里把陆商极少穿的那件酒红色衬衫拿出来了:“你晚上穿这个去,你穿这颜色好看。”
前一晚纵欲过度,陆老板都还没完全清醒,含糊地应了一声。
中午黎邃陪陆商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便说项目上有事得去趟公司,陆商没多想,只让他早去早回。
“晚上约会别迟到啊。”黎邃走前交代他。
陆商只是笑,就没见过比黎邃心更大的了,自己爱人和情敌约会,他比当事人还上心。
“知道了,你快去。”
天色渐晚,从高层建筑的顶端往下俯瞰,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黎邃对着镜子理了理刘海,系好领带走出门,服务生递来菜单,让他确认一会儿要上的菜色,以及用餐期间要演奏的曲目。
“他心脏做过手术,不能喝酒,换成苏打水吧。”黎邃礼貌地递回菜单。
四周人不多,简单一扫,几乎都是情侣,餐厅的气氛很好,角落里,一名侍者正在拉琴,小提琴的乐声轻缓而流畅。黎邃手指在戒指上摩挲一阵,深吸一口气,不自觉紧紧挺直了背。
那天他的确是故意把数据落在家里的,趁陆商不在的时间里,他去敲开了简夫人的家门。
“听说您在组织单身华人的联谊,我可以参加吗?”
填好自己的资料后,他递还给简夫人,试探道:“您替参与者配对的时候,只看对方的择偶要求,是这样吗?”
“当然。”
“不看性别吗,那不是也有可能配到同性?”
简夫人笑道:“如果真有同性完美符合你的择偶要求,去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也未尝不可啊,又不一定非得成为恋人。”
黎邃松了口气,朝她鞠了一躬:“那拜托您了。”
饶了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将自己伪装成陌生人和陆商约个会,这年头玩点儿浪漫也不容易。想到陆商一会儿来了看见他可能会有的反应,黎邃不知为何有点紧张,不停地整理头发和领带,倒真像是要和未知的相亲对象约会似的。按理说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早该没了初恋时那种兴奋和羞涩,他俩大概是个例外。
“先生,现在上菜吗?”
黎邃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五了:“再等等吧。”
窗外隐约能看到川流不息的车流,不远处有一座大桥,灯景布置得十分宏伟,可惜黎邃是一点儿也没有观赏的心思,他手心都快冒汗了,一双眼有意无意地往门口瞟。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明显,连隔壁桌的一对年轻男女也注意到了,让服务生送了朵玫瑰到他桌上。
“祝你求婚成功,兄弟!”那桌的男人夸张地冲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黎邃点头致谢,也没去解释这里面的误会。老实说,这还真和他求婚时的紧张程度不相上下,陆商至今不知道,求婚前一晚,他把放戒指用的心鸟蛤用钓鱼线绑在小木船的船底了,船是拖着戒指走的,跳进海里的那几分钟,纯粹就是心机地想让陆商紧张一下,增加答应他的几率。梁子瑞还问过他为什么不跳进海底里现采,他倒是想,可哪儿敢啊,那会儿都紧张到爆炸了,偷偷提前演习了好几遍,就怕万一海里起了浪把贝壳冲走了,最后还是不放心,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么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说来奇怪,有时候他也想不通,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在外也能独当一面,可为何面对陆商的时候,所有的幼稚、不安和喜悦却都还和年少时如出一辙,好像一直没长大似的。
万幸的是,他的爱人也愿意包容他,给他温暖和教导,陆商于他而言,早已不单单是爱人这么简单,他还是他的兄长和老师。时间越长黎邃越能明白,所谓爱情,并不是一纸婚约、一只戒指或是一栋房子,而是彼此陪伴的一生啊。
时针指向八点,人仍然没到,服务生看黎邃的眼神已经由羡慕变成怜悯了,这活脱脱一个求婚反被放鸽子的苦逼青年啊。
黎邃叹了口气,正要给陆商打电话,电话却先响了。
“你回来吃晚饭吗,我准备煮饺子。”那头似乎在翻找东西。
黎邃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那儿怎么有人在放音乐?你不在公司吗?还是回来了?”陆商问。
“你……你在家?”
“我不在家在哪里。”陆商奇怪道。
“你不是约会去了吗?”
“约什么会,”陆商好笑,“和你再像又不是你。”
“我……”黎邃坐在餐厅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半晌站起来,差点被椅子绊了一跤,“我马上回来……回来吃,我那份多放点醋。”
说完,他急急地就要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衣服还没换,忙又去换衣间换衣服,服务生随着他的身影目光进进出出,一边擦杯子,一边感慨他从业十几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被放鸽子还这么高兴的。
天已经很黑了,街上车水马龙,小区里遛狗的人不少,黎邃从他们中穿过,笑着和邻居打过招呼,走到门前,刚要敲门,门忽然开了,里面传出饺子的香味。
客厅里灯光暖得他睁不开眼。
他时常在梦中寻找一扇门,而不知为何那门总是打不开。他带着一身伤痕徘徊在门外,惶惶然不知该去往何处。后来有一天他抬起敲门的手,门却从里面开了,那个人就站在门口,对他微笑,一贯淡淡的语气,仿佛一切再平常不过:“回家了?洗手吃饭吧。”
他怔愣许久,迈着小心的步子踏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他终于有机会看一眼门内的样子,模样和他向往的有所不同,感觉却又出奇地一致。
“发什么愣?”陆商端着碗,微微皱眉道,“又煮糊了,凑合吃吧,下次我再多放点水。”
“嗯。”
这世上有个地方是不需要浪漫的,那是他的家,他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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