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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二月后便三天两头下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地上时常见白,还没融化又盖上了一层。
雪天骑车太滑,林早早路上不敢骑快,早上出门早,晚上回家晚,可这一日林卫国两口子都到了家她还没回来,天已黑透,虽说路上有路灯,又是人来车往,可林卫国就是不放心,饭也顾不上做,便出门找林早早去了。
半路上瞧见人了,推着自行车在路走,瞧见林卫国小心翼翼踱着小碎步加快速度迎上来,围巾也解开了,帽子也放在车筐里,头上肩上一层雪,鼻头脸颊冻得通红,林卫国一瞧就心疼了,连忙帮她将围巾围好:“怎么推着走?车坏了?”
“嗯,刚出校门就没气了,”林早早不愿意系围巾,“走了一路太热,我不系。”
林卫国见她发根上都有汗,怕她感冒,用围巾给她将汗擦了:“怎么不找个修车的修了车再走?还一路推着多累?”
“雪下得大,修车的都不出来了。”林早早朝后让了让,“爸,你帮我推着吧,推车倒不累,我走累了,这路太滑,我都不敢走快,让我休息会儿。”
“没摔跤吧?”林卫国接过自行车问她。
“没有——”林早早摇了摇头,就地蹲下,她腿都走酸了,平时走也不觉着累,这下雪天走路真费劲,路上积雪被压实成一层薄冰,一不小心就滑倒了,下脚都得小心翼翼的。
“上去蹲着,这里危险。”林卫国见她蹲在路边不放心,夜黑路滑,虽然有路灯,可轿车若是打了滑撞上哪儿可说不准,蹲这儿太不安全。
林早早乖乖走到人行道上蹲下:“爸,今天晚上吃啥?我早都饿了。”
“你想吃啥?”林卫国反问林早早。
“土豆丝吧——”林早早最爱吃土豆丝,不过不是酸辣土豆丝,是炒的软趴趴的土豆丝。
“今晚上炒的白菜,爸爸明天晚上给你炒土豆丝。”林卫国出来时赵国兴正在切白菜,按照晚上只炒一个菜的惯例,今天晚上吃炒白菜是错不了了,“中午在姑姑家吃的什么菜?”
“土豆丝,”林琼道,“不过是酸辣土豆丝。”
林卫国刚要说是你喜欢吃的吗,却让林早早后头半句给堵回去了:“你陈奶奶炒的酸辣土豆丝最正宗了。”
“哦——”林早早没过多评价,正不正宗她不知道,反正不是她喜欢吃的那种口味。
林早早休息了一会儿汗退了,这一走让冷风一吹还有点儿冷,连忙站起来将围巾系好:“走吧,我休息好了。”
父女俩一路走着回到家,因为要修车,林卫国干脆将自行车搬到了楼上,林早早开了家门,见沙发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这是来客人了啊。
“怎么才回来?”赵国兴问道。
“车坏了,我推回来的。”林早早一边换鞋一边取围巾脱大衣。
林卫国也搬着自行车上来了,赵国兴连忙将家门开到最大:“车怎么坏了?”
“车胎没气了,估计是扎了。”林卫国将车放在客厅,看见家里的客人明显一愣。
“林经理回来了?”女的大约四十多岁,瞧见林卫国站了起来,待他们两口子说完才笑着说道。
“经理,这是我妈。”女人旁边的小伙子瞧着二十出头,小平头,干瘦,笑容极不自然。
这男人叫何健,厂里的经警,牵扯到厂里电缆丢失事件中,被停职调查。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赵国兴见林卫国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
“不了不了,我们吃过来的,”何健妈妈连忙摆手,“你们快吃吧,不用管我们。”
“你和早早先吃,”林卫国换了鞋将自行车停在房间的过道最头上,坐到沙发上。
“经理,”何健的妈妈在林卫国坐下后有些坐立不安,“那个,我们家何健啥时候能去上班?”
林卫国沉吟片刻,对何健道:“你是厂里经警,电缆丢失的事儿又是发生在你值班的时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等调查清楚再说。”
“警察找到人了吗?”何健问道。
“还没有。”林卫国摇了摇头。
厂里刚进了一批电缆,都已经穿了管,第二日安装时发现被人□□锯断了十几米,这电缆可是高价值物品,厂里查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便报了警,警察过来一调查,今天已经确定嫌疑人是水泵房的吴东。
出事儿那晚正好何健值班,因失职被停了职,可林卫国却觉着他的反应不太对劲,仔细一瞧,何健脸色惨白,头上冒虚汗,房子里虽说有暖气,可也不至于热的出汗,这是心虚,他微微蹙眉:“穿了管的电缆又被拉出来,光吴东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应该有同谋,等警察抓住吴东审问清楚,厂里才会研究你失职的问题,不过你最多是个玩忽职守,扣工资是免不了了,工作应该能保住。”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工作抱住了应该庆幸,可别说何健,连他妈妈脸色也不好看了,林卫国心里头隐隐冒出个念头,这个何健不会就是吴东的同谋吧。
“吴东交代谁是同谋了吗?”何健妈妈看了眼儿子,问林卫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还没交代,要不警察应该已经抓人了,厂里也该收到消息。”林卫国倒是没有骗何健妈妈,可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这母子俩。
“像这种情况,偷厂里的东西,会判刑吗?”何健妈妈问林卫国。
“判刑是逃不掉了,若是自首应该能从宽处理。”林卫国不动声色,“入厂之前的安全教育中都讲过的,不能将厂里得任何东西拿回去,吴东这是知法犯法。”
“是是,知法犯法,他这是活该——”何健妈妈双手不由在裤子上搓了搓,“自首,会判几年?”
“这个看自首态度吧,如果赔了钱应该还能再少判些。”林卫国哪能知道自首能判多久。
“赔钱,赔钱要陪多少?”何健妈妈问。
“大概两万元左右。”厂里已经核算了损失,也报到了公安局。
何健的妈妈闻言突然站起来,脸色惨白,察觉自己失态勉强笑了笑:“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林经理你快去,快去吃饭,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
林卫国也站了起来,对何健道,“何健你先在家等通知,等厂里商量好会给你打电话,别急。”
“再坐会吧。”赵国兴听见他们说要走连忙出来。
“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儿——”何健妈妈拉着儿子的手出了林卫国家。
林卫国去卫生间洗了手,赵国兴给他盛了一碗米饭,坐在餐桌边问道:“吴东还没抓住啊。”
“听说找到人了,要抓的时候跑了。”林卫国拔了几口米饭。
“跑了?”赵国兴吃了一惊。
“嗯——警察正在追捕呢,我看这个何健可能是同谋。”林卫国道。
“同谋?那咱们要不要报警?”赵国兴神色一凛。
林卫国摇了摇头:“我看他是想自首,咱先等等吧,也给他一个机会,小伙子年龄也不大,他妈妈瞧着倒是个懂道理的,要不也不会过来打听。”
“万一跑了怎么办?”赵国兴问,“到时候让人知道他来咱家打听过,你还没报警,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他过来是问复工的事,再说我也不是警察,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小偷?那不过是我的猜测,这小伙子是我招进来的,人也算老实,父亲很早就死了,母亲在连队种地,也是很不容易,若真是吴东的同伙,只怕另有内情,咱也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国兴想想也是,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再多说。
林早早等父母说完话才道:“爸爸,快期末考试了,我以后想每天晚上在学校上晚自习。”她期中考试考得并不理想,虽然年级排在上游,可班里垫底,今天听住校生说晚上语数外三门课的老师会在值班时讲课,她便动了心思。
“晚自习?”林卫国没闹明白,“你又不住校,上晚自习下课了怎么回家?”
“骑自行车回家啊,”林早早将最后一口饭吃了,“我们班不少走读生上晚自习,值班老师会在晚自习上讲题,而且不会做的题也可以问同学。”
“晚自习几点下课?”孩子好学是好事,林卫国有些动心,可又怕太晚了她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十一点下晚自习。”林早早道。
“太晚了,”林卫国不放心,“这样,以后每天你上晚自习,我去学校接你下晚自习。”
“不用,我自己回来就行,路上有路灯,没关系的。”林早早道,“而且有个同学和我顺路,她家在国防团。”
国防团在林早早家的东边,确实顺路,林卫国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十一点,若是夏天还好,冬天只怕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即便有个伴儿也不安全:“不行,太晚了,两个女孩不安全,反正爸爸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散步,就当锻炼身体了。”
“行吧。”林早早知道即便反对林卫国也会每天晚上去接她,不如痛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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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儿上晚自习,才知道不少走读生也跟着上,不过都是家离学校近的走读生。
这天晚自习值班老师刚好是他们班主任,第一节晚自习老唐考了一份英语卷子,这本来是当天晚上的家庭作业,索性当考试了。
林早早发现上晚自习比在家学习效率提高了不少,往常在家时,她虽然也很认真,可难免一会儿上个厕所,一会儿吃个苹果,一会儿又喝水,有时她妈妈还会进她房间和她说几句话,这样来来回回折腾,思路被打断不说,时间也浪费了,可上晚自习不同,按照正常上课的时间,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往往下课了也没人来回走动,都奋笔疾书地写作业,学习氛围在,她也比在家更用心。
遇到不会做的题还能问同学,也比一个人蒙头想半天不得要领强多了,又节约时间,又提高了效率,她决定以后要把上晚自习坚持到底。
十一点晚自习下课,她去了林琼家,中午吃饭时说起了上晚自习的事儿,林琼倒是十分支持,高中走读生都上晚自习,任课老师会在晚自习上补课,初中虽然没有硬性要求,可上的走读生也不少,但林早早家离学校太远,每天晚上让林卫国过来接也太麻烦,大冬天的,晚上太冷,下雪时路也不好走,她便让林早早晚上来家里睡。
到了家林琼和陈红兵都不在,她记得今天中午姑姑说晚上要去他们家给她拿换洗的衣物,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表弟陈磊已经睡下,陈奶奶在看电视,见林早早回来端了一碗牛奶:“快喝了洗洗睡觉,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起早床。”
林早早接过碗将牛奶喝完,又自己去厨房把碗洗了,出来问陈奶奶:“奶奶,姑姑和姑父呢?”
“谁知道,”陈奶奶取下老花镜抱怨道,“快九点时两个人一起出去了,说是给你拿换洗的衣服,这都十一点多了还没回来。”
“一直没回来?”林早早算了算,两个多小时了,即便走路也早该回来了,她走到沙发边拿起电话,一边拨自己家的电话号码一边道,“我打回家问问,是不是在我家玩忘了时间。”
“我早都打过来,你家电话一直没人接。”陈奶奶将电视声音调小。
“没人接?怎么会?”林早早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十一点二十三,这个点儿她爸爸出去散步也早该回去了,怎么会没人接,难道睡觉了?不可能,她妈每天晚上要看中央八台的海外剧场,十点开始播放,两集电视剧播放完怎么也得十二点。”
她这愣神的功夫电话接通了,可那边一直振铃就是没人接,她又挂断打了三遍,还是没人接,这下她慌了,这么晚家里怎么会没人,都去哪儿了?她想了想,拨通了她家对面王建军家的电话。
王建军是厂里车队的司机,她老婆自己开出租车,晚上王建军会替她老婆开一阵子,所以他们家一定不会早睡,果然电话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喂,哪位?”
是王建军老婆孙红的声音,“阿姨,我是林早早——”林早早道,“我想麻烦你个事儿。”
“早早啊,你这是从公安局打的电话?”孙红问道,“你妈妈还好吧?”
林早早一听公安局三个字莫名其妙:“阿姨,什么公安局?我妈怎么了?”
那边突然不吱声了,这一沉默林早早察觉不对劲了,急问:“阿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往家里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是不是我妈出事了?”
“早早,你别急,你妈妈也没出事儿,”孙红安慰道,“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我姑姑家,”林早早哪能不急,“阿姨,你快给我说吧,到底怎么了?我妈我爸怎么都不在家?”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孙红显然是不愿意说,又问她,“你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吧?”
“我——”林早早正要说不回,突然灵光一闪,道,“回,我这就回去。”
“这么晚了你还回来,多不安全,你就在你姑姑家睡吧,明天不是还上课吗?”孙红劝道。
“没事儿,我让我姑姑送我回去——”孙红越劝林早早越觉着家里出事了,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你姑姑不是跟着一起去公——”孙红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了,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开了一天车,刚才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是刚醒来头脑不清醒吗,怎么老说错话。
林早早还是听明白了,姑姑也去公安局了,为什么妈妈和姑姑要去公安局,是不是爸爸和姑父也去了,大晚上为什么都去公安局,“我们家出事了?是不是遭贼了?”这是她头一个反应,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家里被盗了,要去公安局做笔录,所以孙阿姨劝她留在姑姑家。
“啊,”孙红明显一愣,紧跟着道,“是,是遭贼了,你可千万别回来啊。”
林早早一听她这反应就怀疑了,打定主意要回去看看,敷衍道:“好,我不回去。”
挂了电话她连忙换鞋:“奶奶,我出去一趟啊。”
“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刚才电话里怎么说?怎么还扯到公安局了?”林早早麻利换了鞋,拉开了门安慰陈奶奶,“没事,奶奶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匆匆下了楼,让冷风一吹冷静下来,在单元门口站了一会儿,朝着蓝天家走去,她想让蓝天陪她一块儿回去。
敲了门,开门的正好是蓝天,瞧见林早早一愣:“你,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我今天晚上上晚自习了,想让你陪我回家。”她道。
蓝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泡脚,听见早早的声音连忙问道:“是早早吗?”
“是我——”林早早听见蓝奶奶叫连忙进了房子,“奶奶,我今天晚上在学校上晚自习,想让蓝天送我回家。”
“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回去,是该让小天送。”蓝奶奶道,“小天,赶紧换衣服送早早回去。”
“你等我下,我去换衣服。”蓝天回了自己的卧室,蓝奶奶擦了脚招呼林早早:“坐着等,先看会儿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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