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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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觉到能力提升的很快,但奇怪的并不是因为修练的关系。事实上，我的修练已经暂停了，我打算认认真真地学习制作糕点的方法，以便将来真正从事这项工作。

能力的提升，是因为空气变得污浊了。其中含有杂制的能量元素增多，是罪魁祸首。

本来这种事情我是会找南野秀一商量的,但因为那次情人节的事,我有些怕见他，便就一直躲在蛋糕店里，哪都不去。

“欢迎光临！”有客人上门了，我按照熊代大叔教的,微笑着说。

是个还算英俊的男人，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客气地对我说：“小姐，我来拿昨天订好的蛋糕。”

我看了一下记录单,说：“是山崎先生吗？昨天下午打电话订的黑森林？”

他说：“是。麻烦你了。”

我便帮他装蛋糕，一边装,一边闲聊：“原来先生也喜欢吃甜食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是我太太喜欢吃。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所以想让她开心一下。”

我说：“那真巧啊。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

他愣了一下，表情不满又尴尬。

我说：“你太太要比我师父幸运多了,可以拥有你这样体贴的丈夫。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因为被人抛弃，才在男人新婚的当天,喝硫酸自杀的。”

他生气了，道：“你怎么可以对顾客这么说话呢！我今天明明很高兴的，却被你把心情弄糟！叫你的老板出来！我要投诉！”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说：“你知道喝了硫酸之后，是什么样子吗？从嘴巴一直烧进胃里，七窍都流出血来，然后皮肤一块一块地烂掉。就算这时，人还没有死，挣扎着，手指甲挖在地板上，一根根地断掉，很疼，又叫不出来。。。”

他骇然后退，指着我道：“神经病！”然后蛋糕也不要了，扭头就走。

我提着蛋糕跟上他。

他害怕地向前跑，不时回头张望，每次一见了我，就跑得更加疯狂。

我就那样不紧不慢地跟着，手里拎着蛋糕盒子，嘴巴里哼着歌：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你是谁？你是谁？”他惊恐地叫着，脚下一软，跌在地上。

我说：“你以为我是谁？你看我像谁？你对谁说过，会永远相爱，永远不分开？”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仔细地拆开蛋糕的包装。

“娥？”他哆嗦着嘴唇，眼睛盯着我的手指，眨也不眨。

“你的结婚纪念日呢，送给你的礼物。”精美的盒子打开，其中是一颗脑袋。黑紫色的皮肤，溃烂的流出黄色的汁水的嘴唇，流血眼睛。。。眼睛蓦地上翻，没有瞳仁的眸子盯住他！

他“啊——”地惨叫，声音消失在疾驶而来的车轮下。

抱着蛋糕，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拆开来，一口一口地吃。一边欣赏着车轮下那红色的风景。很甜呢，虽然稍微有些苦，却是黑森林特有的味道。

“真难得呢，你竟然也会有那样仇恨的眼神。”有人在我耳边说。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原来是眉心有红痣的男人。

“是你啊。”我说。“大概是因为最近空气太污浊了，产生很奇怪的感觉，总是容易冲动，不然我不会找他麻烦的。”

他笑，“这算忏悔吗？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我说：“反正他都死了。”

他说：“我把那个洞移到这边来了，并且扩大了。你想看看吗？”

我想了想，说：“好啊。”

他笑，带我去了一个很荒凉的山中。

在一个废弃了的，不知做什么的，有着“禁止入立”的标牌的大洞里，他给我见识了那个已经非常巨大的洞。绿色头发的妖怪——树，正在努力地使其扩张着。还有一个眼睛很小，却有着大骨架身材的男人与他们在一起。

那个男人看见我，说：“是敌人吗？让我来吃掉吧。”

仙水忍对他摇头，说：“这是客人。”他又问树：“怎么样了？”

树说：“很快了。只是遇上了阻碍，魔界和人间界之间有一道强大的结界，我们需要一个可以打破这个结界的帮手。”

仙水忍对我笑，“你有这样的朋友是吗？叫他来帮忙吧。”

我说：“我才不要。我不想让妖怪出来吃人。而且我的朋友们也是。”

他看着那个大洞，探出手，仿佛想要触摸，“这却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呢。毁掉这个肮脏的世界，去魔界看看，还有，会一会接班人。”

离开的时候遇到南野秀一，还有桑原和真，牡丹，和南野秀一的同学——海藤优。

几人看到我都十分意外，海藤优更是奇怪道：“那是我们班的何安琪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是啊。有个相熟的人叫我来看一个大洞。我刚刚看完。”

牡丹叫道：“大洞？什么样的大洞？难道是。。。”

我说：“是左京做的，可以使人界和魔界相通的洞。从前还是很小的，现在变得很大了。”

几人都很吃惊，牡丹还想问什么，南野秀一却说：“先离开这里，和幽助他们联系一下再说吧。我们被跟踪了。”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牡丹数次想向我发问，但是看那三人沉默的样子，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而后分道而行，南野秀一独自送我回了蛋糕店，然后他要走。

我叫住他，问：“牡丹想要问我什么？她憋话的样子真好笑。”

他说：“你问她自己吧。她那么想知道的话，会来找你的。”

我说：“是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还有海藤优，他一直视你为竞争对手的吧？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笑，带着一点沉思，说：“也许，是许多人的麻烦呢。当麻烦到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解决的时候，关系不好的人也会变成朋友了。”

我赞同着点头：“是这样的没错，不过，听你那么形容，可真是一个□□烦了。”

“。。。安琪一直想去魔界是吗？”

“嗯。。。”

“可是我们会阻止呢。”

“我。。。”

“或许有一天会成为敌人。”

“。。。”

“大家都会拼命吧。为了理想。”

我以为牡丹会来找我，但等来的是仙水忍。他跟我说：“战争全面展开了，要去欣赏吗？”

我有些恨他，说：“都怨你！南野秀一视我为敌人了。”

他笑，对那句话不置可否。“那个异能者我们找到了。与魔界相通的大门很快就要打开，你要不要去？这是我最后一次邀请。”

我犹豫了一下，望了望熊代大叔。他很畏惧仙水忍，从他一进来，就躲进了卫生间里，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师父的骨灰。”

洞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扩张着，然而树说，要等它完全打开，还需要两个小时。这期间，仙水忍请我看电影，以爱为借口进行的杀戮题材。我提议换个卡通片看，他遗憾地表示没有。

桑原和真被绑在那个小眼睛的男人旁边，现在我知道了，他叫卷原。桑原和真看到我很吃惊，叫道：“安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