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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瑗宛也常开库房,或是拿首饰送小姊妹,或是谁过寿辰取几样珍品做贺礼,或是找毛料子做衣裳,可对账这是头一遭。赵嬷嬷微微笑道:“蔡姐姐别急,我们太太生祭,姑娘要做法事捐香油,少不得多用些钱,再往后一个月秦太老君寿辰,姑娘也要表表心意,加上二少爷大喜,姑娘们治宴,来来回回麻烦您过来给开库房,叫您受累怪过不去的,不然就请蔡姐姐先去忙吧,我们这儿乱糟糟的,不好叫您陪着啊。”
蔡嬷嬷一听这话就知,瑗宛是打算收回库房自己管着了。她当即脸色便不大好看:“这是赵姐姐您的意思,还是姑娘的意思?是信不过太太,以为太太故意霸着姑娘库房钥匙不成?”
这话说得这样重,若是以往,瑗宛怎敢这样得罪秦氏。蔡嬷嬷板起脸,在库房里忙着码东西的小丫头都愣住不敢动了。
赵嬷嬷笑着上前,摆手压低声音,“瞧您这是干什么,我们姑娘刚歇下,仔细把姑娘吵醒了。如今姑娘大了,早晚要嫁人,舅太太不也总说要教着姑娘理事?旁的事姑娘不好插手,自己的账目自己理却是使得吧?当初托付舅太太帮忙管着东西就十分歉疚了,眼看家里要办喜事,翻花园修院子,太太哪里忙得过来?总不好再叫我们姑娘给太太添烦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嬷嬷话又说得客气,蔡嬷嬷语气软了几分,却仍不肯退让,“姑娘是好心,可到底这些事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待我回禀了太太,得了示下再给姑娘回话。赵姐姐,都是当下人的,您不会不明白我的难处吧?”
赵嬷嬷道:“非我为难姐姐,实在这事犯不着您如此谨慎。库房是姑娘的库房,如今账册钥匙都在,一并交还上来便是了,哪里用得着烦累到舅太太那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轻飘飘几句话,把太太这些年代为打理的辛苦都抵了?蔡嬷嬷冷笑:“赵姐姐不必句句话带着姑娘,谁说库房不是姑娘的?我们太太手里头多少事,可事关姑娘,太太哪件不上心?姑娘要拿钥匙也好,对账也罢,不是你我底下人能决定的,得姑娘找太太去说。不然钥匙在我手里没了,我要如何交代?”
赵嬷嬷正欲说话,就听门帘子轻响,墨蝶扶着瑗宛立在屋前,瑗宛头发半数披散着,脸色苍白如雪。墨蝶在旁道:“你们吵着姑娘了。”
赵、蔡二人连忙请罪,蔡嬷嬷笑道:“姑娘您看,这钥匙的事……”蔡嬷嬷知道瑗宛以往最敬秦氏,这种要人为难的话,表姑娘素来不肯说。
瑗宛左手抵在额上,露出几分不耐:“蔡嬷嬷先回,待我这边收拾好了,我自去跟舅母言明,您看这样行吗?”
蔡嬷嬷料不到竟真是瑗宛的意思,她嘴唇嗫喏,下意识想说两句酸话讥讽她不识好歹,可瞧瑗宛那虚弱模样,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来,想到她头上的伤以后要留下些后遗症,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对瑗宛的怜悯,蔡嬷嬷没再坚持,只垂头应道:“即是姑娘开了口,老奴自然遵从。”
待秦氏得到消息,已是傍晚时分了,秦氏坐在灯下瞧礼单,闻言长眉紧蹙,“她这是干什么,是疑心我,并明着告诉我她要与我生分了?好啊,婚事待她自己瞧着办,自个儿给自个儿说亲好了。”
秦氏气得不轻。
蔡嬷嬷劝道:“太太别跟她一般见识。姑娘大了,心思就多了,前日她来院里请安,撞见庄夫人庄小姐在,许是下头人嚼舌根给她知道,心里有怨气,拿这跟您置气呢。好在单册咱们是新做好的,她便是留下查也查不出什么。以往从里头抽出来的东西早都变卖完了,别说她瞧不出,便是瞧出来了,也抓不着把柄。”
秦氏闷声不语,她当家这些年,下头的人谁不敬她怕她?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摆阵仗要跟她对着干,她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来。
此时瑗宛对着摆了一地的珍玩器具发着呆。
赵嬷嬷把手里的册子摊开扔下,“……做了手脚的,那年老爷重金买回来的画儿、太太替姑娘攒的猫眼石头面,两张银狐大料儿……都没在了。”
瑗宛不是没料到这种情况,只是现实真正从面前剖开时,实在太不堪了。
秦氏甚至早有准备,做了假账甩给她。就是欺她无人倚靠,无人做主,她便是发现了,能去跟谁说?谁又能替她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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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院,王仁海缓步踱进房中。
秦氏亲自迎上来,扶他坐在炕上替他脱去官靴。
王仁海搓着手,瞥一眼桌上的点心,道,“温壶酒来。”
秦氏知道丈夫想喝酒多半是心情好,忙招呼人去烫酒,自己倚在炕前跟他说话。
“杜太太喜欢宛丫头,跟我说多少回了,杜公子我瞧不比咱们弼时差,老爷若肯点头,回头我就叫人跟杜太太说和。”
王仁海捻了块点心在手,闻言蹙眉,“庄家的事八字没一撇,何必这样急?”
秦氏叹了声,见屋里只几个心腹在,方放开胆子凑前搂住丈夫的脖子,“不急也得急啊,咱们那傻儿子什么样您不知道吗?他一门心思只认准宛丫头,说什么都不肯要庄小姐,不把宛丫头嫁出去他怎肯死了心?”
王仁海今天在外就已饮了几杯,借着酒意在灯下瞧发妻,也有几分娇媚甜腻,顺势将人回抱住压在枕上温存片刻,慵懒地道:“夫人办吧,只注意要循序渐进的来,劝着两个孩子,别伤了他们的心。”
窗外寒风阵阵,把院前刚开的玉兰吹落了瓣儿。
城外十里河上,有人独立船头。着织金圆领袍,戴玄玉冠,长身玉立。河面上疾风正劲,将他袍角吹起。
有人靠近低声禀报:“王爷,前头就是锦城,楚公子约您会面的大白龙寺在南郊,行船过去,约莫一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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