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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抬步而去。
直到人走远了,彩玉彩霞才仓皇的对视一眼,她们自然明白大人所言的不对是指什么。难道,她们姑娘还是有可能发疯?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她们倒是稍有些放心的发现,姑娘倒是没有再发疯,反而很配合的养着伤,药吃的痛快,膳食也吃的利落,竟是比不发疯之前还要好伺候。
但她们还是隐约觉得,姑娘好像与之前又有很大的不同。之前的姑娘多半是沉闷的,心事重重的,每天除了坐在窗前发呆,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劲来。而现在的姑娘仿佛整个人活了过来般,每日大部分时间不再是沉闷的发呆,而是要么拉着他们院里上下的奴仆说话,要么在院子里走着逛着,要不是怕伤口开裂,怕是恨不得一圈又一圈的走到天黑去。
还有一点就是姑娘待大人的态度。
每日里,大人也都会抽空过来看望姑娘,询问伤势。从前姑娘见着大人,要么是沉默抵抗,要么是惊颤发抖,总之大抵是副避如蛇蝎的模样。可如今瞧着,姑娘待大人倒是不避如蛇蝎了,可见着大人也大概没什么好脸色的,要么凉凉的看大人一眼,要么瞪一眼,要么冷笑,要么讽笑,甚至还有几回竟出言顶撞他们大人两句……最令她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大人竟然没发怒?
虽然姑娘的行为与之前大不相同,可她们觉得,除了顶撞大人那条,其他的大都还好。
苏倾这些时日积极吃药上药,三餐补品也皆按时吃,因而伤口较之前也好的大概快些。
这日膳食过后,苏倾歇了小半个时辰就让彩玉扶着,在院里慢慢走着,而心里则慢慢拼凑着,近些时日得来的这些个零零散散的信息。
虽说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也没多少见识,可也毕竟是在这个朝代土生土长的人,从他们口中,苏倾也多少的能拼凑些有用的信息来。
现在,她大概知道了,这个朝代为大渊朝,皇室人员姓姒,历经三代,现今在位的皇帝年事已高,可却是个好皇帝,他在位期间,国富民安,开创了一代盛世。
据说这个时代政通人和,鲜少有犯上作乱的贼子,好些年都没打过仗了。盗贼也少,歹人也少,总之处处是歌舞升平和平景象。
对此,苏倾还是持有保留态度的,不说别的,就她胸口这伤,难得是凭空来的?况且,她之前好像也听人说,西北那福王前些年不是反了吗?
这些信息她且记下,也暗暗琢磨着,如何将督府内,以及苏州府城的相干信息也给套明白了。
围着院子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三圈,苏倾呼了口气,停了下来缓了缓,然后又接着走。
现在她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可还是不够,她要身体养好,锻炼好,然后……她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前世,她已经不再去想了。
她从来不是自怨自艾之人,既然断了,便真的是断了。
可便是活在这个世界里,她的归宿也绝不会是这里。
毕竟世界这么大。
如此广袤的世界,她就不信找不到一处安身之所。
总会的,她想。机会,会有的;时间,她等得起。
督府议事厅。
宋毅翻看着案上密件,然后视线盯着豫州二字,神色越来越冷。
出事的十来个顺云镖局的镖师,他们的尸首出现在豫州境内的一处山谷处。与此同时还有那伙贼子没来得及烧毁的军服令牌等物,皆出自西北福王的军队。
那伙贼子的身份便确凿无疑了。
宋毅脸上神色愈寒。
恰好在胡马庸在苏州府城的时候动手,也的确是费劲了心机。只可惜了那伙贼子的仇恨全在他一人身上,否则那厢此行还真的得了逞。
一旦胡马庸死在他的地盘……九皇子那厢饶不饶的了他不提,只怕一些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铺天盖地的往他身上扑了。
豫州……看来是有人是等不及了。
福禄小声道:“豫州知府,知州皆在苏州府衙里候着,说恳请见大人一面。”
宋毅迅速将密件内容一概扫过,然后慢慢合上。
“去回了他们,本官近来诸事繁忙,实在无空相见。若有冤情,便等十日后押送贼子上京时,一并去京都到九殿下跟前说去罢。”
福禄忙垂低了头。
当日福王叛乱,是九殿下自动请缨,全权负责镇压和调度。如今反贼卷土重来,虽只是十来号人,却也足矣打九殿下的脸面了。
想九殿下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豫州官员便自求多福罢。
此间事总体来说波及不到他,更何况他这里还活捉了头目,便是不予他一纸嘉奖文书,也断不会送他一令指责过来。
便扔了密件,搁置了一旁。
“对了,让你寻的高僧可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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