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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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鬼灯君也知道一些事情做过度就不好了,在参观完熊猫馆和树袋熊后他便顺从地离开了上野动物园，带着葉月去了不远处的美术馆。

“琉璃子小姐的双腿就在这里。”鬼灯指着正处于开放展览中的美术馆，如此对她说道。

“！”葉月震惊地看向人来人往的美术馆,这里可能藏有一双腿骨吗？

“在这种地方？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

“用不会被发现的方式藏好就行了。”鬼灯一手抱着熊猫玩偶，领着葉月走进了市美术馆。

略过美术馆那些美丽的画作,鬼灯带着葉月径直向着雕像馆走去。

两人最终在偌大的雕像馆的石塑区停下了匆匆的脚步。石塑作品大多体块很大，所以馆内作品手指便能数的过来。

“就是这里了。”鬼灯斜睨着葉月说道。

在开阔的雕塑区内,葉月甚至不用鬼灯君指明,就找到了琉璃子小姐的双腿在哪里。

那是一座美丽的半裸女人泥石雕塑,围在它周围的游客也尤其得多,多到有些异常。

“真美啊，这个雕像……尤其是这双腿……”最内圈的男性游客自说自话地对着眼前的雕像伸出了自己的手。

“哎！你想干什么！”在他旁边的男人一把拉住他伸出的手。其实就算不拉住,站在观赏线外的他们也是碰不到雕像的，不过拦住他的男人面上还是很激动的模样。“不要用你的脏手去碰她！你会弄脏她的！”

“……哼。”男人愤愤地收回自己的手,不再多说也不再多做什么。

比起这些普通的游客,葉月眼中所见的确不是那美丽魅惑的雕塑,而是雕塑后不知道该这么掩藏自己的双腿,躲避游客视线的残魂。

“开玩笑的吧。”

葉月天真的以为，其他参与进琉璃子分,尸案的人都会和麻生老当家一样，选择用福尔马林或者类似的方式保存琉璃子身体的一部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选择把这双腿融进雕塑当中做成一个作品来供人观赏。

是了，回想起来,的场家主有和她说过，当初痴迷于琉璃子的贵人，一部分尊重琉璃子的选择，另一部分人认为去做厨娘的琉璃子堕落了。在这些人心里,她合该继续留在台上，作为供人欣赏的艺伎。

如此一来，把琉璃子的一部分做成雕塑作品，不也是在天天供人欣赏，达成了那些人的所思所想吗？

“那个雕塑要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因为是公众眼中的艺术品，除了买下来，葉月想不到其他回收琉璃子小姐尸骨的方式。

“葉月桑，如果那座雕塑可售卖的话，早就不在这里展出了。”

“……”那只有偷抢这种非道德的方式了，葉月只能想出这些办法。

“葉月桑不如把钱投入地狱出差员工福利上，我来帮你回收如何？”鬼灯的眼中明明白白写着宰大款的想法。

葉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缓心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鬼灯君这次说是义务帮忙的。”

“啧。”鬼灯一撇嘴，显然想起昨晚所说的话，并且后悔了。

“既然有办法的话，就动手吧，鬼灯君。”葉月还是第一次让鬼灯吃瘪，晦暗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鬼灯动手了，没错，是很直白片面地动手了。

扯下头顶的帽子后，仗着自己是鬼神此世的普通人看不到，鬼灯抡起自己的狼牙棒对着雕像扔了出去。

狼牙棒砸在雕塑女人的上半身，巧妙避开了琉璃子的残魂。在狼牙棒的撞击之下，雕塑瞬间粉碎了大半，从台面上摔下来后，更是粉碎了个干净。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一开始是因为雕像突然碎裂而叫，而后在看到粉碎的雕像中露出的人骨而惊恐。

没多久，便有人报警了。

距离馆外不远就是市警局的总部，因此警察也来得非常迅速，事故现场被围了起来，雕像中暴露的人腿骨，也被装袋带走，等待dna鉴定了。但是，毫无疑问那是人的腿骨，雕塑原作者疑似涉及命案的丑闻，想必不用多久就会传遍全国了。

随后，葉月便等候在了警局外，看着鬼灯正大光明地捧着属于琉璃子的腿骨从警局出来了。

葉月接收了腿骨，看了他身后的警局。“你用了谁的骨头去掉包的？”

“罪有应得的人。”鬼灯没有多做解释，虽然会滥用职权徇私，但大多时候，他还是很公正的。

“继续吧。”

……

葉月随同鬼灯，又在东京的一块墓地中，挖出了被陪葬的双脚，连同腿骨一起，被送回了妖怪公寓。

现在只剩下下落不明的手臂和躯干，还有流落在横滨的头部了。

“横滨的那部分，可能需要花上不少时间呢。”说到这个，鬼灯的眉头蹙起，显然觉得有些麻烦。

“有什么问题吗？”

“琉璃子小姐其实除了躯干和手臂下落不明，头部也不清楚具体在横滨的哪里。毕竟横滨的黑手党可以说每天都在变，不是出现新的，就是下一秒就不存在了。”鬼灯说罢，从衣兜里取出一份不薄的情报书，是有关于横滨势力更迭的大致信息。

他在其中翻找了一下，颔首确认了其中的信息。“原来持有琉璃子小姐头部的人创立的黑手党，已经在十年前全部覆没了，所以，不能断定琉璃子小姐现在具体在哪里，只能每一个可疑地点都排查一次了。”

“那我们先去那家伙最先藏匿的地点去看看吧。”葉月提出建议。

“嘛，那里的话，希望不大呢。”

“”

在坐上胧车前往横滨的途中，葉月才从鬼灯那里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希望渺茫。因为原地址如今被称之为镭射街，在6年前，那里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如果琉璃子小姐真的没有被任何人带走，那就别提回收尸首的事情了。

“至少还是有一点好消息的。那么长时间以来，琉璃子小姐的头肯定凝聚出了灵体，这个时候再对尸骨做出什么破坏是不太会影响到灵体的。如果真的被炸成灰了，顶多就是头部灵体不能离开横滨罢了。”

这还真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

然而，这趟注定困难的找寻在还没开始前就被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还是与葉月有过一面之缘且让她意想不到的人——玲子的女婿夏目先生。

在葉月和鬼灯刚踏入横滨地界后不久，便突然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手持手杖，歉意地看着两人。

鬼灯向他轻一颔首，似乎也与他有些过往交情。

“葉月小姐，鬼灯先生，暂且止步吧。”

“夏目先生？”葉月困惑地看着他，她对这人的认知也只有玲子女婿且能看到特殊事物这一点，实在不好质问对方为什么会身在横滨又阻拦他们的去路。

夏目双手交握于手杖上，用清淡的几句话向他们解释了阻拦的原因。

“抱歉，葉月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们来横滨的原因，但目前横滨正处于关键时期，恕我不能让更大且不可控的变数参与到其中去。”

夏目直言葉月便是那个大且不可控的变数，毕竟鬼灯作为地府工作人员来横滨工作已经有经验了并不会暴露人前，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