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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般配的俩个人,作出这个结论的冬青,不知为何,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无暇去想,那个女孩为何是哭着从咖啡厅跑出,也无暇顾及裴即白为何没有追随而出。
她心底潮湿一片,陌生的情绪像风灌进她的身体。
是解脱了对吧?
这段无疾而终的欢喜,也许就只能到这里,日后他的悲欢喜乐都与她无关,又或者,从前也未有过关联。
这杯咖啡,冬青到底没喝。
咖啡厅内的裴即白晃眼间似是看到个熟人,鬼使神差地起身,迈步走到门外,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没人为他驻留。
他在门口愣了会,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冬青。
没有自己要找的人,裴即白没再停留,选择驱车回家。
他家早在几年前就搬到了南区的别墅区。
家里只有冯雅淑和负责卫生的保姆,空荡荡的屋子,空旷极了。
见他回家,冯雅淑原本停在电视上的视线挪到他身上,忙起身,迎着裴即白,想要接过裴即白脱下的大衣。
裴即白避开她的手,拿着衣服往楼上走。
冯雅淑对他的态度不甚在意,大抵是电视演到激动时分,她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嘴里却念叨着:“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婚纱订好没?”
裴即白步子顿住,手臂内肘搭着衣服,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扭头望向漫不经心的冯雅淑,反问道:“爸呢?”
冯雅淑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她双眼眯着,嘴角斜扯着,整个人看起来尖锐极了,音调不自觉拔高,阴阳怪气地开口:“你管他干嘛,不知道在哪潇洒吧!”
裴即白视线停留在冯雅淑脸上,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岁月是善待她的,她容貌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性格上却可以说得上是翻天覆地,尤其是对待裴栋的问题,总是下意识的浑身长刺。
“妈,”裴即白开口,声音平静,“我们不会结婚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讲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不出所料,他听到了冯雅淑破了音的喊声:“为什么!我跟安安的父母他们都约好年后就办婚礼,”冯雅淑箭步蹿到裴即白身前,拽住他的胳膊,“是吵架了吗?”
裴即白始终无话,她愈发确认自己的想法,小声念叨着,“吵架很正常的,年轻人吗,你去给安安道个歉就行了。”
“妈,我今天已经提了分手了。”
“你提的,你有什么不满意?安安性子又好,模样又周正,家境佳,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裴即白解释道:“我太忙了,安安也还小,她想要的,我给不了。”
他想将自己的胳膊从冯雅淑手里拽出来,但冯雅淑捏得指尖泛白,裴即白将力气放松。
“安安现在还年纪小,不懂事,你多担待点,快,听话,现在给安安打个电话道歉。”冯雅舒拽着他,替他安排着。
裴即白看着冯雅淑这样,心上像是坠着一块铅,很多时候,他觉得冯雅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无法沟通,跟他有关的事,他总率先会替他决定。
他挣开冯雅淑的手,说:“妈,我们已经分手了,”见冯雅淑还想再说话,他下了剂猛药,“强扭的瓜不甜,你也不想看我们以后,变成你们这样的怨偶吧。”
这句话的杀伤力颇大,冯雅淑彻底熄声,他趁冯雅淑没反应过来时,选择上楼,走到一半听见冯雅淑在楼下歇斯底里高喊:“我是为了谁,是你爸对不起我,裴即白,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不负责的人。”
他步子顿住,胸腔那股气下沉,没回头,也不答复,径直回房。
回到房间,他将衣服搭在椅背上,视线瞥过桌上那张曾被揉成一团又舒展开来,染上泥点的试卷,他走过去将试卷拿起,人立在桌沿。
试卷里褪色的除了自己的字迹,还有另一个人的。
它带着另一个时空的积怨,好像在质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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