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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去看着它,它是程观买的,窝、猫粮、猫薄荷、逗猫棒、猫爬架,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程观的。
“但他不会照顾你的。”我说,伸出手指挠了挠奶豆的下巴:“你跟我走吧,虽然以后猫粮只能吃网购特惠装了,进口零食也没有了。”
奶豆无辜地看着我,眼睛舒服地眯起来,像是剔透的翡翠。
我下楼等电梯的时候看到旁边电梯卡在了九楼,我纳闷是不是坏了在维修,可在我进电梯前的那一刻,又看到它显示上行。
我到了一楼大堂的时候,隔壁电梯停在了顶楼。
电光石火的,我想那该不会是程观吧。从九楼道二十楼,只能是程观,必须是程观。
我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冲进电梯再回去,直到金色的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在光滑的金属表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头发乱作一团披散着,眼睛哭得红肿,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肩上挎着两个地摊捡来的斜挎包,将廉价的套头衫挤出难看的褶皱,左手拖着灰色小塑料旅行箱,右手还拎着装奶豆的包,背包鼓鼓囊囊全是奶豆近期要吃的用的。
我看起来像是进城务工的乡下土妞,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格格不入,连背后前台笑吟吟的黑西装套装的小姐都精致地盘好头发梳好妆容。
我回到顶楼,白蓉也不会消失,他的孩子也不会消失。
我转身走出了帝都宾馆。
*
室外降到了零下五度,外面的温度远低过我的想象,但夹袄被我塞进了箱子,我实在没有力气在公共场合把它拽出来,于是硬着头皮扛着风在路边走,寒风像是刮进我的胃里,又从脊柱里抽了出来,鞋跟踩在冻得坚实的水泥地上,清脆地笃笃响。
我赶上了末班地铁,在空荡荡的隧道里穿行,地铁上的灯光一跳一跳,车门边的小屏幕里满面笑容的女人捧着海鲜酱油往锅里到,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在一旁深吸一口气,露出陶醉的表情,居家好男人温柔地把手放在女人的肩膀上,和她相视一笑。
我尝试别开头不去看广告,但电子屏在每一个地铁门边都悬挂着,顺着车厢延伸到看不清地远处,无数闪烁的屏幕上整齐划一地露出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忽明忽暗。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家庭。
现在程观要拥有它了。
我的手机响起来,是程观打来的电话,我看着来电提示发呆,想要挂断,却又茫然地想挂电话会不会不礼貌,会不会显得我很小气,会不会让他不高兴。
想着想着电话断了,他又继续打来。
我把手机塞回兜里,没有力气挂电话,没有勇气接电话。我在脑海里描摹了一百遍理想的场景,自己冷漠地接听,说,程观,大家都成熟一点,该结束就别联系了,从今以后别找我了。
我说得真酷,我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
但我连再看一眼屏幕都做不到。
我还有足够的理智带上出租屋的钥匙,在灌风的楼梯道拎着箱子上四楼几乎把我的手指冻掉,我僵硬地将钥匙捅进去旋转,而后顶着风压用力把门拉开。
推门进去就发现卧室的灯亮着,晚上十一点半,还不到陈默洗漱上床的时间。
我敲了敲卧室门,防止突然进去吓着她。
“叶苏?”她惊讶地愣住了,身边的小床桌上堆了两个泡面桶,拆开吃了一半的辣条和怪味豆,脚边还泡着速溶咖啡:“你怎么突然跑来了?你怎么拎着箱子?”
“你离家出走了!?你们吵架了?”她接受现实比我想得还快。
我的床上,连同床下的空位,小桌子前的地板,全被堆满了塑料袋打包好的衣服,一摞一摞杂乱无章,我想起她晚上还在跟我说征用了我的空床当临时仓库。
“差不多……”我小声回答:“我想暂时出来静静。”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挤得连床单颜色都看不见的床:“完了这乱的,你赶紧坐我床上,我去把你的床收出来,给我十分钟。”她说着就把小桌板搬起来跳下床。
“不用不用。”我挠头,实在是不想半夜麻烦她:“我不想睡,我去沙发就行。”
“睡什么沙发,不怕感冒啊,这么冷你就穿这么一件长袖?单层的?”陈默压根不听我的,咋咋呼呼地就开始收东西,从塑料袋里抽出一件棉大衣:“快披上。”
我乖乖地披上,缩在她刚刚坐的地方,被子围成一圈像个柔软的巢,还带着她刚刚坐了很久的热量。出租房不避风,北面有个两平左右的小阳台,门关不严,一到冬天就往里呼呼灌风。陈默一个人住在这里,大约是为了省电费,连空调都没开。
连墙壁都浸透着寒冷的味道。
“你们为什么吵架?”她问我。
“他有个之前来往的……怀孕了。”我默默看着她的屏幕,她半夜依然在忙着为网店修图。
屏幕里是正在放大的,被精修的,穿着粉色卫衣,笑容甜美的白蓉。
她举着半个心形的手,和我的手恰好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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