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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些阴谋诡计,时时刻刻都会发生。我抬头望望水墨山水白绫帐子,活像一口等待入土的棺材,又如一拱阳间的活死人墓,萧尧到底还是把吴悠悠当作了表妹,我第一次见到伊时,伊便是萧尧的表妹,许多年兜兜转转,竟是九九归一。我双眼涩涩发痛,缓缓精神道:“萧贤做皇帝了萧贤做皇帝了……”
度娘凝神望我,迟疑道:“郡主也觉得这里头有鬼?”
我摇摇头,道:“我心里很乱,什么也想不出来,西京的人都是怎样说的?”
每一条爆炸性新闻背后,尾随的一定不是真相,而是流言,流言以千姿百态的版本攒动在街头巷尾,或惊竦,或香艳,或悲情,总之可以集成多部大片。
伊不屑道:“街头巷议,皆不足为凭。”说话时,茜儿已端了养心粥来,搁在案上,又退了下去,粥是才热过的,腾腾地冒着缕缕白气,浓浓地从碗里冒出来,升至半空,又渐渐淡去消散。度娘拿起小银匙子,轻轻的舀起吹凉,喂到我嘴边,我摇了摇头,推开粥匙。
我极力地把思绪摁进一个冷酷的现实里,一点点地抽丝剥茧。我眉尖若蹙,问道:“你去向萧尧索要随珠时,他没问你拿来做什么吗?”
度娘谨慎地思索之后,答道:“他问过,我只敷衍了几句,并未告诉他实情。”
我点头,又摇头,道:“萧贤那样精明,他若想知道,并不难!”
度娘亦颔首叹道:“是啊!奴婢正是担心这一点!怕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时柴扉“吱呀”一响,只听金甲佩刀叮当之声,伴着脚步杂沓,铿锵而来。我心中一僵,难道萧贤连我也不放过,必要斩草除根么?
进来的却是盖天英,他的几个随从皆奉命守在门外,他依然穿着当值的铠甲,在晨曦中明亮如镜,光可鉴人,袖口处微微露出绛色丝帛的深衣,一进门便双膝跪地,向我大礼参拜,我尚在重重疑云之中,不摸底细,因此只是淡淡道:“我已经不是淑妃,你不必行此大礼!”
盖天英却敬畏道:“在末将心中,娘娘永远是主子,末将此来,是奉成王之命,接娘娘进宫……去……去先皇灵前一拜。”
他提及萧尧,我不禁又“泪落连珠子”了,可现在不是恣情挥洒悲痛的时候,我略略沉思,一咬牙,硬是把珠圆玉润的泪珠咽了回去,违心道:“我也极愿一拜,可我是个待罪之人,成王殿下会允我这个废妃入宫吗?”
其实心中早已抽痛着恨不得立刻登车回宫,哪怕是见萧尧最后一面,哪怕这最后一面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萧尧是我心里的一团火,火熄了,人也就穷途末路了。但盖天英来意未明,我却也存了三分提防之心。
盖天英是个聪明机变之人,沉着道:“别人不知道,末将是知道的,娘娘何曾真正失宠于先皇?就是先皇在天有灵,也必是希望见娘娘最后一面的。”
我很不喜欢他用“失宠”“得宠”来述及我与萧尧的关系,仿佛带了失真的面具在舞台上,拙劣地演绎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作为原型人物的我感到一种被扭曲的侮辱。
不过现在什么也无所谓了,盖天英说萧尧就算在天有灵也会希望见我一面,却是真的,于是我微微颔首,道:“你出去候一候,我打点妥当了便来。”
我还从未给人守过灵,娘去的时候我太小,记不清了,后来萧老太太和萧丞相去逝时,我正在小月之中,爹走时我中毒昏迷,醒来的时候,爹已被袁氏匆匆下葬。想想也真是万幸,亲眼目睹至亲之人活生生地化作一块灵牌,这是怎样的痛彻心扉与刻骨难忘?
爹薨逝时,我虽无缘尽孝,却缝了一身素白绫子裙褂,置了素净的簪环,以尽哀思,如今重著旧时衣衫,心中却又添一层怆痛。
庭前众芳摇落,丝瓜的枯藤盘曲地绕在姜黄的竹蔑子上,嫩阴的天际上挂着一抹淡阳,懒懒地散下些微弱地日光,被重露寒霜压弯了红藕的瘦梗,在这淡漠和光影下奄奄一息地苦撑着。昨日萧尧长身玉立在桐叶纷扬中时,小院曾因着他的到来盈满春晖,不足一日,这里的萧杀之气顿时叫人窒息,衰草枯杨,映进人青瞳深处的,只是零散如叶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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