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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了,“对你还要谋杀么?当面杀掉就行了!”
萧尧委屈地嚷嚷道:“我对你这么好,你也舍得杀我?”
我想了一想,笑道:“可是你以前对我坏呀!”
他摩挲着我脖子里的碎发,道:“以前......唉......”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福至心灵地来了一句,“你以前对我也坏啊,元宵灯节那夜,你为什么要扮成别的女子,来套我的话?”
我讶异于萧尧的一鸣惊人了,重组了半天记忆,才想通了,佯愠道:“原来你知道是我呀,那你还假作醉酒,更加地罪不可恕。”
萧尧肃然道:“你可冤枉我了,我是第二天醒了,酒保告诉我昨夜同我饮酒的那位姑娘替我付了酒钱,还叫小伙计照应我歇下,我琢磨了半天,才猜到是你,不然,萍水相逢的,谁会对我那么好?”
我停下针,笑道:“这倒是,萍水相逢的人不去骗你十两银子已是谢天谢地了,哪会替你付酒钱?”
他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中衣上一片一片的梅花花瓣,作出无限委屈的样子,道:“我还哪里敢跟你讨那十两银子,我的心都被你骗去了......”
我望着眼前这个眸光闪亮嘴角紧抿的人,幸福的暖流从脚底涌动上来,漫过五脏六腑,打湿了我的眼眶,我靠在他的胸前,温情流动如积雪化作春水,心里默默地念道:就让时光驻留在这一刻,不要动,不要动。
忽然一个问题闪进脑海,我郑重地问他道:“如果我不是潭王的女儿,不是归玥郡主,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他温和从容地笑道:“我从未把你当作郡主啊,不然以前怎么会对你那么坏!”我被他逗笑了,他的言语如四月里洒下的杏花春雨,“当初你骗我,也是不得已,可怜百姓民不聊生,这天下四分五裂,总是有许多人受苦。”
我柔声问他:“你有一统天下的抱负么?”
萧尧迟疑一瞬,陡然作色道:“珠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当然知道不能乱说,但是心底始终有一抹阴霾挥之不去,我思虑一下,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的父母亲族和我之间只能二者择一,你会怎样选?”
一抹忧郁阴沉地冻在他的嘴角,我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尽力把这忧郁抚平,笑道:“你既能体谅我有许多的不得已,我也能体谅你的,就算你不选我,我也明白你的心。”
他张开怀抱,将我深深埋在胸前,他的呼吸平缓而深沉,他的心跳均匀而有力,他一字一字说道:“不管遇到什么情形,我会用自己的命保你和王爷周全。”
大片大片的苦涩与酸辛冲击着心的涯岸,面上只作岿然不动,我点点头,道:“但愿不要有那一天。”
因为迁坟只能在天光未亮时进行,盛夏时节天光又长,所以我们四人三更时便起来了,披着蒙蒙的月色,来到庄子外的田埂上,碧绿的秧苗迎风腾起绵绵细浪,夜风寒浸浸地,拂过竹梢,幽幽地在耳边低鸣。
萧尧见我抱着两条胳膊,直打寒颤,急忙除下他的宝蓝软绸外裳,给我披上,我想起那日与他争吵,跑到婵娟那里时,婵娟肩上搭着萧贤的石青起花八团褂子,心里横生出一种温柔的踏实,至少此时此刻,我还有他。
法师在念着不知名的咒语,是在祈祷亡魂平安吧,我静静地想,娘的魂魄一定是平安的,因为尽管伊青春早逝,但这些年来,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始终是属于伊的。在爹告诉我他只愿与娘合葬的那一刻,我已经对这一点确信无疑,生不能同寝,死则同穴,这才是最极致的爱。我看了看身边的萧尧,充满谨慎的乐观,因为至少此时,如果我们走向死亡的话,他一定是愿意与我死则同穴的。
我们回西京的时候,官道上多处被洪水冲塌的地方已然修好,因此一路轻车快马,不几日便走了大半路程,老天像知人心意似的,露出了隐居多日的笑脸,淡金的日光洒了一地,同我们的欢歌笑语一样明媚。跟萧尧说笑一回,再做上一回针线,不知不觉一天就溜过去,仿佛还没有体味透清晨,黄昏的雾岚已悄然降临到我们身边。
然而萧尧总不能叫我安安静静地做针线,我才一低头穿针,他便躲在我身后叫道:“珠儿你看,那杨树枝上两只雀儿打架。”
我掀开帘子,轻嗔道:“哪有?”
他就又伸过头来瞧我脖子里的赤金点翠项圈,笑道:“珠儿,你这项圈也该炸一炸了。”
我不理他,他又以手支颐,笑道:“珠儿,给我唱个歌听,就唱你上次走这条路时唱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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