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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爹身后的一位中年妇人也缓步走近,看她的衣饰气度,我便猜到她一定是王妃袁氏。这位正妃空有个嫡妻头衔,却很不受宠,也难怪,在她这个年龄,放弃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浓妆艳抹,也只能更像一个跑步进入更年期的妇女。
袁王妃笑道:“你看你,女儿一来就高兴糊涂了,劳顿了几日,也该让咱们珠儿进去歇歇才是。”
袁王妃的脸不笑还像块平原,一笑就成了梯田,偏偏她又在脸上敷了一层粉,像深秋的郊野里下的第一场薄霜。
爹紧紧攥着我的手,一径走进一座庄严肃穆的屋子,爹告诉我,这屋子叫“听松堂”,是袁王妃日常居坐宴息之处,听松堂不像周围的屋子那样花花绿绿,远望只见一片深青浅褐,虽然雍容大气,却总叫我联想到永州郊外的大庙。风中弥漫着大团大团苦涩的香气,像刘奶奶腰痛发作时抹的松节油,我四下一打量,才看到这座屋子是建在山坡子底下的,山坡上覆着密密地灰绿的松柏,浸在在暮霭里,更像煮过了头的菜叶子。
甬道很长,爹走在最前头,总不住嘴的问东问西,后头跟着的人也走得极慢,我耳朵灵,一壁应答着爹的问话,一壁只听陶掌衣似乎对袁王妃喁喁私语,我趁着喊累靠在爹肩头的一瞬,略略斜一斜眼,只见袁王妃凝神听着,不住地点头。这时爹刚刚把周遭的地貌特征给我介绍了一遍,又兴冲冲地问我,“珠儿,你看咱们这王府要多气派有多气派,你以后就住在这儿,跟爹在一起,爹现在把你接了来,爹觉得真幸福啊,你呢?”我灵魂半出窍地听着陶掌衣和袁王妃的话,一时就有点心不在焉,听到爹的问话,忙答道:“我姓李!”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声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李冉的女儿,终究不忘本!”
屋里摆着两溜长桌,桌面上像铺了一层油,光可鉴人,乌沉沉的大案上已摆了许多白底青花的碟子在上面,嫩生生的煞是好看,碟子里装着许多小凉菜,我在严乡绅家见过的,正式上菜之前,先上些开胃小菜,那些膏粱贵客们是不吃这些的,然而这些小菜静静的躺在那里,光是醇香的酱油和浓郁的米醋混合的味道,就已经极富诱惑力,如同一只只呼朋引伴的小手,勾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厅堂坦荡开阔,地下置了数盏极大的红灯笼,照得人人都是排山倒海的一片红,侍女们挽着松松的堕髻,昂首挺背地托着各色盘碗,在灯笼间里穿梭来去,组成一条水平滑动的五彩游龙。
荤素菜肴的香气夹在温风里扑过来,越来越浓郁,我的胃口已经开始一扭一扭,跳起狂欢的舞蹈,时刻准备着一场史无前例的饕餮。
谁知袁王妃却开了口,“妾身一直在内室之中供着姐姐的灵牌,珠儿既然来了,该先拜拜姐姐才是!”
胃里那个闻香起舞的精灵蓦然僵立当场,然后,轰然倒地。
说实话,娘去的时候,我还不太记事,所以对她的印像始终停留在“山在虚无飘渺间”的水平,倒是刘奶奶和阿成哥,更像是我生死相依的亲人。
但归根结蒂,娘是不能不拜的,因为我明察秋毫的眼睛,发现袁王妃提到娘的时候,爹的眼里闪着光芒万丈的泪花。
没想到袁王妃竟然把娘的灵牌供在她的寝室里,爹似乎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个新大陆,因为他紧紧握着袁王妃的手,嘴角抽搐,鼻翼轻抖,“文秀,还是你啊……只有你……”
爹的话虽然半截半截地呈现“犹抱琵琶半遮面”状,却还是能听到他的感激涕零以滂沱之势奔涌而出,我却暗忖,爹得有多少时日没进过袁王妃的寝室,才会对里面的陈设陌生到像别人家一样,也难怪袁王妃只能在里面设个灵牌,夜夜玩人鬼情未了。
三跪九叩,肚子又在咕咕抗议了,我饿的时候就会头晕眼花,脑袋像一颗硕大且熟透了而又无人采摘的苹果,随时随地都会砸在牛顿的头上。
祭拜已毕,终于不用望着青梅当可乐止渴了,一拔人分坐两旁准备吃饭,正当大家无限延伸的筷子将要把桌上的鸡鸭鱼肉五马分尸时,内官尖细的嗓子像一线锐利的钢丝,再次抛向空中,“阮侧妃到!”
我听到周围有无数只气泡无声破灭,一秒钟前还喜气洋洋的空气立时陷入面瘫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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