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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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手中折子目瞪口呆。

你故意把这本折子压到最下边，狗皇帝竟然还注意到了！

你感觉手腕有点凉，缩回手便见拾音捧着软膏为你上药。

你回过神。拾音疑惑地问你，‘小姐，您怎么了？’

你楞然摇头道，‘疯了，皇上被本宫刺激疯了。’

……

你在拾音的搀扶下回宫，满脑子都是狗皇帝今日批折子的事。

拾音让人备的晚膳正好送来，你一边吃一边思索，越想越觉得不对。

你担心狗皇帝会因为太后和贵妃对你发难。

‘拾音，明日你将备好的名单给太后送去。让太后寻个机会，摆宴安排一下。’你要尽快把‘选妃’的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太后。

狗皇帝可以跟你闹，但总归不能对太后不孝。

‘还有。殷子睿的亲事办得怎么样？’你问拾音道。

拾音在一旁为你备菜，夹了一块你喜欢的肉丸子。‘听说夫人已经去帮子睿少爷谈了。宰辅大人愿意嫁女，就是御史那边退婚有些麻烦。’

你微敛眸光，低头咬了口丸子，幽幽问道，‘怎么说？殷子睿闹出这事的时候，御史家不还觉得他品行不端，闹着退婚吗？’

‘是。御史家的意思，是由他们退婚。夫人担心，御史家退婚后，子睿少爷再娶宰辅四小姐，会显得怠慢。’

你其实能理解你娘的顾虑。

宰辅本来就看不上殷子睿，嫁女儿也是万不得以。

如果殷子睿再担一个被退婚的名声，只怕旁人会非议，宰辅的女儿、嫁了个御史都看不上的浑小子。

宰辅好面子，当然会不高兴。

若殷子睿当真做错了什么，御史退婚，你也觉得理所应当。

但这显然就是一个局，凭什么还让你弟弟被毁名声。

上辈子，你让殷子睿两家都不娶，他们还为此多有怨怼。

如今你愿意让步，他们倒处处不满意了。

你吩咐拾音，‘让娘先不要着急，退婚的事先压一压。给太后的名单务必把御史小姐的名字放得显目些。’

拾音不问你缘由，点头应答道，‘是。’

你放下筷子，从拾音手中接过丝帕擦嘴，‘再跟娘说，过几天得闲，本宫要回殷府一趟。’

你娘性子软，这些事你怕她处理不来。

你爹又是个容易忧愁多想的人，宫里选妃，他多半担心放不下。

殷子睿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你还是回家一趟比较好。

拾音听到你要回殷府，素来漠然冰冷的表情有些融化，‘是。小姐回府一趟也是好的，老爷夫人一定很担心小姐。’

……

你在长泰宫一夜安眠。

第二日一早，拾音为你梳妆，告诉你昨夜的奏折，狗皇帝已经按照你的意思，送到了内奏府。

‘知道了。’你打着呵欠，慵懒地半眯眼睛，无精打采的模样。

拾音为你戴上项链，继续回禀，‘刘喜的事，奴婢派人打听了。乾阳宫那边说辞都一样，当时皇上独留下刘喜，随后便听见皇上动怒摔东西的声音。不过永春宫跟着刘喜的一个小太监说，刘喜对贵妃有怨，还亲口说过，皇上最信任他、很快就会让他回去伺候。’

你讥讽地冷哼一声，选了对喜欢的碧玉耳环，交给拾音、由她为你戴上。

你语气冷然道，‘刘喜为人自傲，不过他能这么说，皇上应该没跟他撕破脸皮。派人盯着他，看看他到永春宫到底想做些什么。’

‘是。’拾音低头应答。

你在镜子前端视自己的妆容，外头宫人来报，说是大理寺寺丞求见。

‘来得倒是挺快。’你在拾音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榻上落座，‘让他进来吧。’

拾音为你沏了一杯清茶，你掀开茶盖，一股茶香蔓延开来。

傅正青领命进屋，与你拱手行礼。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底都是青乌，昨晚绝对没睡好。

既然宁泰县的事情难办，他又何必、非要自己一直抓着不放呢？

你细听傅正青禀报宁泰县一案，这些你上辈子都已听过。

县官为夺人民宅，所为令人发指。

你思索片刻、指尖在茶沿来回划过，‘你说那家人被县官逼得家破人亡，幸存的儿子腿也被打断了。’

‘是！’傅正青向你下跪，后背僵直一如内心刚正。他咬紧牙关，朗声道，‘皇后娘娘，此案递呈大理寺，积压将近一年。不仅该县城、大理寺寺官亦难逃其咎！还请娘娘下令彻查，还百姓一个公道！’

你抬眉侧头、避开傅正青的视线。

傅正青太过固执，多年来一直如此。

他直内方外。都说君子如竹，他却如松如岩，你每每见他如此认真，总觉得自己满腹算计、始终落了他下乘。

被他那双眸子一盯，你总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未来的那个傅正青还好，你与他公事多年，他知晓你的为人行事，不会再用这种渴望清正的眼睛看着你。

你顶多挨他两句怨怼。

也不知道为何，傅正青对狗皇帝素来没好感。

如今你与傅正青还未深交，如果你再不给傅正青做主，他多半得对朝堂失望、回家种红薯了。

你揉搓戴着碧玉耳环的耳垂，有些急躁。你决定：

a、用试探商量的语气，借葛家小姐与他的婚事，劝说他暂放此事。

b、用冷静漠然的语气，告诉他这件案子你自有主张。

c、用命令强制的语气，让他将案子交给刑部。

d、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追问他怕不怕当一名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