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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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郁言眼神深了深，走了过去，脱掉鞋子，也靠了上去。

她的眼底有些青黑，想来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楚郁言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她的眼睑。

眼眸中露出满足的笑，也闭上眼。

林漪醒来，眼前一片黑暗，缓了缓才想到自己在哪，趁着落地窗外的光，眼睛适应了黑暗。

转身看去，少年趴在枕头上，睡的很香甜。

她下了床，弯下腰小心穿鞋，穿好站起，刚喘一口气，察觉到身后有动静。

转过头，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就在自己脸后。

“啊！”林漪没忍住惊叫一声。

楚郁言无语看了她一眼，“吓住了？”

“你醒来也不吭声。”她控诉。

楚郁言嘴角露出一丝笑，转身也开始穿鞋，“吃什么，出去吃吧。”

“吃大餐，你要补偿我！”林漪气呼呼说。

“好。”

……

宋晴看着女儿的病理报告，心中一片难言，本来以为控制住的病情却没想到再次恶化。

她转过头，眼睛含着泪，看着身旁的丈夫：“志诚，不行让阿峻换吧，雅儿不行了。”

身旁穿着西装的儒雅男人正是她的丈夫沈志诚，听到这话表情紧绷。

“不，在等等，雅儿先透析。”

“可是透析太辛苦……”宋晴看着丈夫的眼神，最终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沈志诚见她不再强求，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别给阿峻说好吗？咱们再等等，可以等到□□。”

宋晴伸手捂住脸，将所有悲伤埋在掌中。

沈雅儿在开学前夕得知病情恶化，要开始规律透析，面色一片平静。

“总能上学的不是吗？”她笑着说。

宋晴看着如天使一般的女儿，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去洗手间，泪如雨下。

沈雅儿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她早都想到了。

开学后，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只有沈峻清楚姐姐的身体状况，更是像一座山一样时刻保护着沈雅儿。

高中了，课业紧张，好在沈雅儿的成绩跟了上来，大约是感到了命运的不公，她决定奋起反抗，不再示弱。

女孩子们结束青春期，幼龄感渐渐褪去，慢慢盛开。

林漪的名头更响了，哪怕她成日把自己包裹在宽大的校服下面。

“林漪，圣诞有文艺汇演，你为什么不参加？要知道现在是高一，还有一些空闲时间，但等到高二高三，就只剩下学习了。”班主任齐老师苦口婆心。

说实话，林漪真的非常优秀，不管大考小考，均常年保持年纪第一，齐老师在她初中的时候就认识她，看她一路走来，也知道这份优秀保持得很不累。

学习固然不能耽误，但正在年少的女孩子，也需要一些其他生活调剂一下。

“不了，老师，我不太想。”林漪并不觉得学习难熬，她要是难熬了，那楚郁言的日程表就是地狱。

齐老师叹口气，“你钢琴十级，参加一下也不费事，弹一首曲子就好，如果能拿名次，对学分也是有帮助的。”

虽然学分对年纪第一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见班主任都这么说了，林漪也不好在拒绝，想到弹一首曲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同意下来。

齐老师见状，才松口气。

汇演表在当日下午出来，顿时，全校都知道林漪这个学霸校花要参加，鼓励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在期待她的表演。

林漪本来还想弹一个顺手的就好，却不成想引起这么大反响，已经习惯事事做到最好，所以她决定认真练一首。

晚上和楚郁言视频的时候，看到她坐在琴房练习感到很奇怪。

钢琴是初中时候学的，是许老头安排的课程。

“怎么练琴了？”他问。

林漪放下了手，活动了下指节，“被赶鸭子上架，要文艺汇演。”

视频对面的楚郁言微微挑眉，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准备弹哪首？”

“《升c小调夜曲》应该还能拿出手吧。”她看着手机，笑眯眯道。

同班同学此时要是看到林漪现在的表情，绝对都要大惊小怪，因为她是学校出了名的冷美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长相鲜妍的女孩总是惹人注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场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