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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这样死去,神会难过的。
我在消失之前,最后一点点的力量,变回了一颗种子,落在漆黑的地底。
那时候的神已失望的经离开了。离开了神,世界只是一具躯壳,何况已经是断壁颓桓。自然的恢复缓慢,逐渐停滞,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在混着顽石和垃圾的土壤中,我时常做梦,梦到世界终于恢复了原貌,我回到了地面上。世界重现数万年前的光景,有了栖身之地,让世界的每个角落再次开满了花。
可是我醒过来,这里又冷又黑,白天的光炙烤着我。我很难过,神不要我了吗?
......
到七十七世纪的时候,还在我的身边只有一条老旧的铁轨。
我的光芒已经微弱到可以视而不见,身上也有了霉斑。在某个短暂的夜里,炙热仍然灼烧着大地。我看见了一个被丢在铁轨旁的女婴,她因为害怕号啕大哭。
我很担心,心想反正自己熬不过万年就会死去。便将仅存的微光赠给那个婴儿。
天微微亮,空气已经很灼热,一个高跟鞋将我踩在脚下,即使隔着土壤,那样的压力仍然碾碎了我。
高跟鞋的主人抱起了那个女孩。婴儿已经奄奄一息。“真可怜。”
踩着我的那个女人说。
女婴的身上有我的气息,我呵护了她一整夜。我看着她软嫩的小脸,作为一段记忆,选择长眠在了那个婴儿的体内。”
云柒放开云佑,目光一片清明。
“我不只是云柒,也是司花。”
“云佑,原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句话不是玩笑。你是我记忆里的一部分。作为司花的时候,花看遍了二十三世纪之前的世界,将记忆整理成一本又一本图鉴,在作为人类的她身体里。
不是什么神奇玄妙的事情,这只是那些花的记忆,我自己的记忆。人类的身体无法容纳另一个意识的记忆,所以那些图鉴独立在意识的空间里,并对我倍感亲近。”
云佑点点头:“你会觉得我可怕吗?你本来是花的意识化身,在你沉睡时,作为你的记忆,我们也分裂出了自我的意识。”
意识体不像人类,是没有固定的概念的,但是,自己变成两个时间段的自己而且脱离本身单独存在,也不是一件很容易接受的事情。
“不是。”云柒摇头勾起嘴角。
“我很感谢,能在机缘巧合下成为一个人类,真正体会人类的生活。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孤儿,我是司花,我得到的人类身体的父母不要我了。但作为司花时候的我还在爱着。”
“成为同一个人之前,我看着铁轨旁哭泣的她心中充满了怜爱。现在我变成了她,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人类所特有的情感,回应着令我倍感温暖。我已经无法成为神了,非人非神非妖非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怪物,所幸你们还有自己的意识,会继续守护着我。”
云佑的笑容和云柒逐渐同步:“终于有了真正的足够战斗的模样了。”
一个声音将云柒惊醒,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山上的薄雾还没有降下去,云柒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冷静的用兽皮擦干净。
“最后、还是没有开花。”云柒觉得遗憾。
过去再也回不去了。如果可以,她真想看看自己开花的样子。
“花花......死掉了。”回想起那个悲伤的声音在哭泣。
在为那来不及开放就死去的自己而哭泣。带着对人类的恨意,脱离了那个世界,来到了西泽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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