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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再也无法维持他淡然的表情,他像是快要裂开了，瞳孔在地震。甚至，因惊讶嘴巴在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门牙。
泉见到宇智波鼬这样子，心里却是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恶劣地低低笑着,有种病态的愉悦。
“说起来，好像有人把初恋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另一种是第一次交往的人。”泉顿了顿，挑衅道：“那要怎么办啊,毕竟,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你啊。”
鼬不出声,俊秀的眉毛紧紧地拧着,他眼底翻涌着太多的情绪，沉沉的,可是他脸色极为难看。
“不高兴吗？在你赋予他艰难的复仇生活中,佐助难得像一个正常的少年长大。只是，好像性向走偏了。”
鼬很久都没有发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泉,那双眼中沉淀着太多暗涌，泉只觉得很陌生,像是隔着一层朦胧的雾。
明明两人靠得很近,他始终无法看清眼前的人。
泉低笑一声，又说：“我也很惊讶呀，我对佐助真的没那种想法，。像，我已经无法管他了……”
胸口堆积着太多的郁气,像是巨兽一样在胸口咆哮着，他只能死死地压下去。
从很久以前，他在宇智波鼬面前，永远无法做到坦荡。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抱歉。泉。”鼬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眉目间盈满了疲惫，“我从没想把你拖进太多复杂的事情中现在好像，你已经越陷越深了。”
泉气急反笑，他冷声道：“那天晚上，所以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鼬沉默着。
“我该庆幸我从未告诉过你我是个镜面人吗？不然那一刀可能真的会捅穿心脏。”
鼬抿了抿唇，说：“我知道你恨我，我并不畏惧死亡，我只希望你能够在佐助迷茫的时候帮他一把，离开木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闻言，泉心里凉了几分，他苦笑道：“到现在为止，你还觉得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鼬垂眸，漂亮纤长如蝶翼般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我始终无法理解你的选择，一点也不。为什么，木叶难道比宇智波一族还要重要吗！为什么可以为了多的人放弃了我们！”泉最后，几近咆哮着说出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一股灼热蔓上喉咙，他擦去了嘴角流出的血液，拼命地想维持着理智。
鼬缓缓抬眼，深沉如墨的眼眸倒映着泉疯癫的影子，他缓缓道：“不是选择木叶，只是当时我没得选。我与止水都失败了，我们无法平息宇智波一族与木叶之间的矛盾，止水为此失去了生命。”
“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将我带到战场上，他当时只是想让我练练胆子，但我亲眼见到了战争的残酷。”鼬顿了顿，眸中满上了愁绪，“无法忽略。尸体堆积的到处都是，血液把土地晕染成暗褐色，永远都是湿的，总会有鲜血将土地染湿。”
“就像你说的。泉，我是个懦夫。我害怕着战争。如果宇智波一族与木叶内战，其他忍村会趁乱袭击木叶。”鼬苦笑一声，“所以，当时在木叶高层提出那个建议时，我接受了，条件是留下佐助一个人。”
鼬抬眼定定地看着泉，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温和的笑容，一如他多年以前，“对不起，我没想争辩什么，也不会乞求你能够原谅我。只是，佐助就拜托你了。”
沉默半响，泉才说：“所以，你打算就这样死在了佐助手上，杀了大蛇丸和你，木叶不会追究他的叛逃，甚至会把他当成英雄，对吗？”
“这是我作为哥哥，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一点事情。”
“真是令人感动啊。”泉讽刺道，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累得很，“我不会回木叶的，至于佐助，我已经管不住他了。”
鼬温声道：“这样就够了。”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的少年时期。
他情窦初开，对着鼬有着别样的心思，却会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鼬看，鼬与他对视几秒后，旋即冲着他温和地弯起眼睛笑。
许多年过去了，再怎么看，他都无法想起了那个温柔冲着他笑的少年了。
泉心里一片空茫茫，他收回了视线，垂着眼，道：“我始终无法不去恨你，去理解你的感受。”
“我要告诉佐助所有的真相。”一小会后，泉恶狠狠补充道。
“你不会。”鼬笃定道，他眼中泛着温柔的光芒，“你内心比谁都还要柔软，你与我同样不希望着佐助背负着太多的负面情绪，退一步讲，你还恨着我，不是吗？”
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泉遂不再作声。
“再见。”他轻声说着。
最后，能够看到的，是宇智波鼬轻松又洒脱的笑。
幻术空间被打破，平静褪去，所有热闹的声与光如流水泻了进来。
宇智波鼬，已然不见了，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泉迷茫地靠着墙壁，他环视着周围，在昏暗的巷子外面，是热闹的夏日庆典。
他靠着墙壁缓缓地蹲下，胸口憋得慌，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刀割般的锐痛。
好累啊，他真的好累了，好想就这样坐着休息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有道气息往这里逼近，泉累得连眼睛都没法抬起。
停在了面前。
“不是说要回去拿钱包吗？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佐助挽着他的一条手臂，用力地将他拉起来。嘴上这样不饶人，可眼神却含着关切，他打量了下泉，问：“你伤口又疼了吗？”
“没有。”泉下意识回答，他长长地吐出了胸口的浊气，问：“你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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