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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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明无不是力量型的忍者,没有夸张到要爆出来的肌肉，但好歹也是有的。怪物一样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生活习惯一团糟的身体虽然让人惊讶，但却很健康。

温热的体温传到他的手心,矫健有力的心跳声像密集的鼓点,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完蛋了，我真的要死了……”清水明无喃喃地说着，呼出来打在旗木卡卡西脸边的呼吸越来越滚烫,他的皮肤也迅速变红，不仅仅是脸和脖子，像渐变色一样，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全部有了颜色。

旗木卡卡西虽然还没有过经验,但好歹不是一个笨蛋，换一个场景和人物,旗木卡卡西只觉得这是青春期喜欢上一个人心动的生理特征，但清水明无……恋爱？这两种东西有一丝一毫地联系吗？

而且清水明无的表现太光明正大了,就连表情也是那副好麻烦想现在就去死的厌世。

果然是什么诅咒类的忍术吧！而且还是会传染的那种。

“卡卡西,你的脸好红哦，啊，难不成我的身体美好到让你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吗？事先声明哦,我可没有那种——”

“是诅咒！传染型的。”旗木卡卡西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清水明无的喋喋不休,十分肯定地说，“因为你这个白痴,我也被拖下水了！”

清水明无睁大了眼睛,嘴里立刻吐出嘲讽：“啊咧咧？天才优秀的精英卡卡西前辈竟然也会中诅咒吗？真是……”故作可惜但丝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能更欠揍了。

旗木卡卡西的拳头有些硬：“你以为这是因为谁啊！”旗木卡卡西用力抽回手，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有些过快的心跳压下去。

清水明无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虽然觉得这样死掉也挺不错的样子,但一想到背后对我施咒的人洋洋得意的脸，我就很不爽欸！还是先把他找出来打一顿好了！”

完蛋，这个诅咒好像真的蛮厉害的，心脏要爆炸了！好难受啊！

啊啊啊啊啊，好烦啊！而且为什么会这么痒啊？！痛快一点只有疼不好吗？这种又酥又麻又痒的死法太折磨人了！

旗木卡卡西甩了甩手，试图将手上残留的触感和温度甩开。他扯了一下自己的面罩，天色昏暗，他又带着足以遮住四分之三的黑色面罩，虽然脸红，但应该也不会明显……大概。

“总之，先试试常规的解除诅咒的办法吧。”

“……哦。”清水明无难得没再嘴欠。

两人折腾了好半天，也没将隐藏得很深的诅咒给挖出来。

“……”

“……”

旗木卡卡西：“我明天去查点资料。”他还不信了，他怎么可能对这种恶作剧似的小诅咒束手无策！一定、一定是什么深奥又强力的超级诅咒，会被列为禁术的那种。

“……”清水明无两眼无神的躺在草地上，一副失去灵魂的模样。

一定是诅咒一定是诅咒一定是诅咒……

如果不是诅咒的话，这也太可怕了！

他、他怎么可能对旗木卡卡西这个混蛋——

停！

清水明无住了脑，扯过扔在一边的衣服，无助地盖在自己身上，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不要搞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事情的样子啊！旗木卡卡西抓狂！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卡卡西，我们去找时光机吧！”清水明无跳起来，一脸振奋，“只要回到中诅咒前，一切就都有了可以改变的机会了！”

“……”旗木卡卡西觉得，他们中禁术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我说啊，我们还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对吧。”旗木卡卡西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正常平稳，且x冷淡。

“对啊，怎么了吗？”

“我不可能连这种恶作剧的诅咒都对付不了，而且从你身上传染到诅咒——”

“和我没关系啊！是你的心脏自己跳起来的吧？！这和我有毛个关系啊！”

旗木卡卡西眉头也没动一下，毫无停顿地将话说完：“——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查克拉的波动。所以我觉得是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莫名其妙就躁动起来，这不就是青春期男孩子的特征吗？所以说，我们只是进入了青春期，和诅咒啊忍术啊没有一点关系。”

清水明无似乎被说服了：“好像有点道理欸！而且最近晚上我睡觉还会被痛醒，上次住院的时候医生还说我在长身体，是生长痛来着！”

“白——痴！”旗木卡卡西双手抱胸，似乎是大松一口气后的轻松，只是嘴上的嘲讽可不会有所放松，“下次把自己吓死之前能不闹乌龙吗？”

“什么啊！你诅咒这种事是你说的吧？！我只是说‘生病’了！我说的是‘生病’！和我的‘生病’比起来，果然还是你的‘诅咒’更惹人发笑吧！”

“哈？白痴是不会生病的！你是白痴，所以生病的选项被排除了！你说的才惹人发笑呢！到底是谁没有自己是白痴的觉悟啊！”

“卡卡西你是想打架吗？！不要随便喊人白痴啊！我这只是返璞归真的大智若愚和生活上的不拘小节！”

“大智若愚？把‘智’和‘若’去掉更有说服力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卡卡西我要是真的死了的话，一定要留下‘凶手是旗木卡卡西’的死前讯息啊啊啊啊啊啊！”清水明无气得扑上去要咬他。

旗木卡卡西才没那么好脾气任他咬，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喂，卡卡西。”清水明无浑身酸痛的呈大字状躺在草地上，连伸手去碰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干嘛？”旗木卡卡西也累得够呛，浑身是汗黏糊糊地躺在草地上，沾了一身灰和草屑。

清水明无却是不说话了，过了好半晌，他才哼哼哧哧地嘟囔道：“要补魔吗？”

他的声音很小，且含糊不清，但旗木卡卡西却听得很清楚。

“……你有力气吗？”

“卡卡西，我教你一件事哦，不要对一个男人说出类似‘不行’的话！”没有力气也必须有力气啊！

“切！”

“你‘切’了吧？刚刚就是‘切’了一声吧？！啊啊啊，卡卡西你真的好欠揍啊！”被榨.干的身体似乎又涌上了力量，清水明无咬牙切齿地翻身压到了旗木卡卡西的身上。

“喂，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旗木卡卡西嫌弃地说道。

“现在我是你唯一的充电宝，卡卡西，你最好嘴巴甜一点哦！”清水明无抱怨，“而且是被谁害的啊？我可是被你打得骨头都在疼欸！”

“你不是说生长痛吗？”

“别把我当傻子啊！”清水明无掰着旗木卡卡西的下巴，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面罩布料略光滑的手感。

卡卡西的脸又会是什么样的触感呢？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清水明无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但好奇又让他心痒。

咚、咚咚、咚咚咚——

又来了，那种心跳加速身体发烫呼吸急促大脑空白的感觉又来了。

“别看我啊！”清水明无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点颤抖和嘶哑，但因为声音很大，所以并不明显，“等一下觉得你很欠揍所以咬你的话，我才不管哦！”

“谁知道你会不会恶作剧啊！”但身体很老实地将眼睛闭上了。

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但立刻就被清水明无抓住了。

查克拉传输时，肢体接触和结印二者缺一不可。

“好黏，卡卡西你到底是有多紧张啊？”清水明无的欠揍一想很可以的。

“你的汗出得比我多吧！不要把原因都推给别人啊！”旗木卡卡西十分火大，“手心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切……明明你也出了很多汗啊！而且我们刚打完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清水明无有些庆幸旗木卡卡西已经将眼睛闭上了，不然满脸红晕的自己一定会被狠狠嘲笑的。

“卡卡西，我……”清水明无低头，十只手指交缠在一起，查克拉的传输桥立刻构建了起来。

“唔……”

不要发出和接吻一样的声音啊！清水明无有些抓狂地想到。他觉得自己可能、大概、没准……真的脑残了。这种打完一架又给人送查克拉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啊？！

而且、而且……

清水明无的身体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僵硬，尤其是嘴唇，一阵阵的发麻。

虽然是他先说出口的提议，但清水明无却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傻。

真的。

*

清水明无的生活过得很平静，嗯，如果忽略那些死亡、尸体和血腥的话，清水明无的生活确实能称得上“平静”“规律”。

任务、实验、训练、睡觉、吃饭……

循环往复，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似乎也只有衣服的变化。

“明无……明无……”

“明无……”

无数声呼唤从四面八方传来，身体被争夺撕扯着，无数的手在他的身上拉拽着，要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吗？

唔……好痛苦，不能呼吸了……

清水明无醒来的时候，旗木卡卡西正安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头发软乎乎的耷拉下来，透过还算得上是明亮的月光，清水明无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痛苦，又压抑。

“吵醒你了吗？”旗木卡卡西似乎是想将他的视线从手上移开，但失败得十分彻底，“抱歉。”他低低地说。

清水明无不知道他的手上有什么，能让他那么专注又恐惧。

“卡卡西。”刚醒来的嗓子还有些发涩，声音有些低哑。

清水明无慢腾腾地支起身挪到他的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贴上去蹭了蹭：“我有点冷。”还有点难受，头晕，还恶心。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知道他刚才又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叹了一口气，旗木卡卡西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去上个厕所。”柔软的发丝带着温度，在他的指缝间滑出。

“嗯。”

清水明无乖乖地松了手，安安静静地看着旗木卡卡西的背影越来越远。

旗木卡卡西是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沉默又温柔地背负着一切，不露声色。

和他在一起，老实说，很舒服。

哪怕是脾气最坏的那段时间，他也只是偶尔毒舌，把握不好自己情绪也只会用沉默和拒绝面对别人。

不揭人伤疤，把刺人痛处，一个人承担所有。

哪怕是以一副冷淡的模样拒绝别人，也会在背地里温柔待人。

因为从不会在他身上接收负能量，所以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清水明无缓缓地呼吸着，心跳逐渐趋于平稳。卫生间里的旗木卡卡西洗了手，顺便洗了把脸，也冷静了下来。

旗木卡卡西带着些许的水汽回去时，清水明无已经顺利地将自己裹成了茧。

“唔，你压到我腿了。”清水明无感觉到被子一角被掀起，床的一边微微陷了下去，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气息。

“不要把我的那一半也霸占过去。”旗木卡卡西将他推着往里面挤去，清水明无没有多挣扎，但旗木卡卡西一躺下，清水明无的身体便像橡皮泥似的粘了上来。

不仅要黏着，还要缠上来。

“笨蛋，我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旗木卡卡西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但不这样我睡不着啊！”清水明无缩着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边，“啊，卡卡西，好暖和啊……”

暖和什么！

都要热出汗了好吗？！

旗木卡卡西觉得，自己明天一定会是被热醒的。

一想到睡衣会黏糊糊湿哒哒地粘在皮肤上，旗木卡卡西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但他没有推开清水明无。

睡意消失得有点彻底，清水明无睡不着：“明天想吃火锅。”

“吃完后你收拾的话就做。”

“噫？那不要了！”

“懒鬼！”

“那我要是找到了会帮忙收拾的冤大头，我们明天就吃火锅好不好？”

“那你最好再找一个可以提供场所的冤大头和会帮你煮火锅的冤大头。”

“啊，这两个啊，已经找到了哦~”

“……果然还是把你丢出去比较好。”

“但我会自己再爬回来！”

“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那明天我会吃到火锅吗？”

“……”

“火锅~火锅~火锅~”

“啊，知道了！明天你自己去买菜。”

“不要！”

“菜也不买，厨房也不下，桌子也不收拾，我专门来请你当大爷的吗？！”

“我还是会帮你好好把火锅吃完哒~坚决不浪费！”

“……”

“……”

低着嗓音你一句我一言的吵架过后，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

旗木卡卡西打了个哈欠，感觉马上就要睡着了。

心脏跳得又快了起来，但“奇怪的诅咒”乌龙过去后，清水明无也慢慢适应了这种靠近或是想起旗木卡卡西就会心跳失常的“日常”。

“卡卡西，有一件事情，我有点想和你商量。”

“嗯。”旗木卡卡西将意识从即将陷下去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当担上忍这种事情……要怎么做啊？”

“……”这触及到旗木卡卡西的知识盲区了。

成为担当上忍这件事，清水明无从一开始是想拒绝的。

照清水明无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不怕让这些小崽子们无缘无故死掉的话，尽管交给他就是了！

清水明无不觉得自己是能够成为“引领者”一般的存在，也没有那个信心。

但三代目却对他赋予厚望。

清水明无没办法拒绝。

村子里的人手紧缺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正因为这样，我才更需要在任务上发挥作用，不是吗？”

忍者的平均寿命很短，清水明无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这个年纪正是忍者的黄金年龄。

三代目很信任清水明无，他的任务数是同龄人的好几倍，任务的成功率也高得吓人。

“明无，你过来。”三代目站在窗户前，对着他招招手。

“那些孩子，你觉得是什么呢？”

这个时候正是放学时刻，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从忍校里跑出来，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往家里跑。快乐

“是……希望。”

三代目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慈祥：“明无，木叶的未来，是他们啊！”

“……”

木叶缺人，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