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宫斗不如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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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百花的淡香夹杂着隐约的血味,妫千音看到背对自己的人肩胛处被两道锁链破开，身上和她一样，有许多暗红色的光点,越过高墙，飞往了王宫方向。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暗红色的光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青年在月下极为昳丽的相貌，肆意张扬,像是一团盛开的火焰。

妫千音在这一瞬间,和自己的七八个纸片人男友短暂的分了手。

鄢陵邰挑眉，看着提着琉璃盏站在拱门处一身绿,脸也惨绿惨绿的人：“怎么有个小鬼偷跑了进来,难道说今儿个是盂兰节,鬼门大开？”

妫千音左右看了看，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心也冷了半截。

她提着灯一路小跑到了青年身边，原本还在呜呜咽咽的笛声瞬间被隔绝了一样,没了声音。

“在哪在哪？”妫千音丝毫没怀疑青年说的小鬼和自己有半分关系,古人有云,灯下或者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她现在站在月色下,手里又提着一盏琉璃灯,这简直是双重美颜。

原来是个活人,鄢陵邰轻笑了一声，俯身轻轻碰了下琉璃盏上的机关，原本浅绿色的光芒就变成了昏黄色。

“这是镇魂的长明灯,”他笑着说道，“你若是想用，得按下这个机关。”

“若是没按下这个机关的话......”

“会怎样？”妫千音一脸紧张。

“不好说，”鄢陵邰敛着眉目，“你知道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吗？”

妫千音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凑近了青年，和他并肩坐在了长廊处的椅子上，把琉璃盏放在了一边。

她感觉青年像个漂亮的蠢猫咪。

鄢陵邰看着少女偏圆的眼眸，想法和妫千音一样。

“这里曾经是万人天坑，死者无数，冤魂不散，”鄢陵邰说道，“所以才用了八十一盏镇魂灯，放置于阵法里的八十一处位置，镇压亡魂。”

“为什么不超度他们？”妫千音奇怪道。

若这里真的是万人天坑，将九千岁奉若神明的卫国皇室怎么可能让他住在这种地方。

鄢陵邰顿了顿，说道：“他们没有资格。”

妫千音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没有追问，她揉了揉眼睛，问道：“你知道紫竹苑在哪吗，我得回去睡觉了。”

鄢陵邰打了个响指，一只鸳鸯眼白猫从屋檐跳上了高墙，又稳稳落于地面。

“带她去紫竹苑。”

白猫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歪头看着妫千音，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她，示意她跟上。

妫千音一脸疑惑，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琉璃盏，又想起了青年刚刚的话：“要不我先把这盏灯放回原位？”

“不必，”鄢陵邰倚在柱子上，低声道，“明天找人补上就是。”

左右被拿下来的琉璃盏，再放回原位也没有作用了。

......

妫千音被鸳鸯眼的白猫领着回到了紫竹苑，第二日一早醒来，昨日那个灰衣仆从急急地跑来，满脸歉意：“姑娘，实在对不住，今日千岁不方便见人。”

他的视线在桌子上的琉璃盏上匆匆滑过，行了一礼后退出了紫竹苑。

两个留下服侍妫千音的婢女在灰衣仆从之后也注意到了琉璃盏，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妫千音。

“......姑娘，你怎么把镇魂用的长明灯带出来了？”

“这灯是以九千岁的筋为芯，血为油，总共也就八十一盏，再多可就没有了，”婢女抿着唇哭道，“若是地底下的那些冤魂晚上再跑出来可怎么办......”

妫千音听的云里雾里，怀疑自己穿的不是一本古言，而是神话怪志......但是焦焦分明说过这方世界不存在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着的。

“确实不存在，”焦焦说道，“古往今来，想要合理的折磨一个人，不总得借着怪力乱神的理由么。”

妫千音嘶了一声，问道：“你们不会真的挑了千岁的手筋脚筋用来做灯的芯吧？”

“借婢子们几个胆也是不敢的，”两个婢女泪眼朦胧，“姑娘还是把灯快些放回原位吧。”

妫千音被白猫带回紫竹苑的时候特意记了下位置，找到昨日取灯的地方应该也算不得难事，在侍女们说完话后，她站起身提着灯走出了院子。

然而到了昨日取灯的地方时，石柱上已经新放了个琉璃盏，内里烛火幽暗，明明灭灭，染了一层红色。

屋檐上传来了一声猫叫，妫千音循着声音转过身，对上了青年的视线，他坐在屋檐上，身边卧着鸳鸯眼的白猫，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