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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溯一回屋,便将门猛地关上,甚至顾不及那声响或许会被江溶听到。
她的掌心粘腻一片,泛着令她恐惧的味道。
——是血的腥味。
而她的右手仍紧紧攥着那柄刚刚从袖中抽出的薄刃,仿佛那柄薄刃是与生俱来就长在她手上的一般。
极度的恐惧令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潮水般黑色的回忆就快要将她吞噬。
她的左眼自小便可以看见万物之光,但幼时的她并不知晓,有些话是如何都不能说的。
只要她将这些话说出,她在他人的眼中,就永远都会是异类,更何况,她无父无母,也无亲人的庇佑。
桑溯永远都记得,在她年幼之时,就因这身怀的异能,曾被人堵在肮脏破败的街巷之中欺辱。
好在那时她的手边有几块破碎的瓦片,好在那时的她狠下了心来,毫不犹豫地将碎瓦片扎入了那人的眼中。
彼时年幼的她,从未见过血。
她毫不怀疑,她比被她刺伤的那人更加惊惶无措。
可谁又会在乎她的感受?
他们只需要日复一日地散布那些她身怀不详的荒唐的谣言,月复一月地将她送入黑暗的地狱,就足够了。
自那次之后,她再也不敢在日暮之后一人出门,无论行至何处,袖中腕上都会藏一柄薄刃,甚至连睡时都不会将它取下。
那些人狰狞的面孔偶尔也会入梦而来,可笑的是,那与她的梦魇不同,她醒来时依旧会记得清清楚楚,只有腕上那柄薄刃能让她在午夜梦回之时,睡得好些。
桑溯垂下眼眸,伸出手揩去薄刃上的鲜血,将薄刃放回了袖中。
她没有净手,也没有再做其他的举动,只是愣愣地坐回了桌前,看着那截已然凝固的红烛发呆。
刚刚她做的事分明只为自保,且刚刚那男子极有可能就是为害江家的邪祟,为何她的心底却慌乱不减?
桑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苦笑了一声。
她自小境遇如此,养成这样的性子,已是既定的事实,那自己又何必为了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情浪费心思,不如省点心想想这江家的邪祟之事要如何解决。
想着想着,她有些倦了,趴在了桌上,将身躯蜷起,不自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日清晨,桑溯是被门外往来不绝的脚步声惊醒的。
她趴在桌上睡了一宿,手臂酸麻,身躯几乎难以动弹,但在丫鬟敲响门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整个人就要跳起,于是便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门外的丫鬟听到了门内的响动,惊得推门进来扶她,而桑溯却是顾不得狼狈的模样,将手背到了身后。
她记得,她手上是沾着血的,她昨日没洗,该是都凝在了指节之上。
“桑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知道桑溯是江家的贵客,自家老爷极其重视,还将她安排来了姑娘的琼梨苑中,自是不敢怠慢分毫。
而桑溯满脑子想着的,却是要如何解释满手的血迹。
于是两人一个来扶,一个往后避让,险些让桑溯整个人都仰倒过去。
“桑姑娘……”那丫鬟就算是再迟钝也该猜到了桑溯似是不愿让她触碰,便向后退了一步道,“是奴婢进来得冒昧,还请桑姑娘见谅,奴婢只是在外听到了房内的响动,怕您出什么意外。”
“无妨。”桑溯捏紧了掌心,依旧坐在地上分毫不动,沉静下了面容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有些花,撞到了桌角,所以才摔至了地上。这些年又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被他人触碰。”
哪几个高人没点怪癖?
那日桑溯得江老爷赞赏时,那丫鬟恰好在场,知晓桑溯的本事,自是对她恭恭敬敬,躬下身道:“桑姑娘,梳洗的东西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用……还有,午时江府之中有一场冬宴,老爷请您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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