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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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言帝接过小皇子，面上堆了笑，学着高贵妃那般哄孩子。

可随即，小皇子又扁了嘴，眼里蓄满了泪，变脸一般，看的承言帝瞠目结舌。

这么小的娃，竟然还识得人……

“朕……有些想小公主了。”承言帝将孩子抱还给高贵妃，兀自喃喃着，声音，满是沧桑。

小皇子在母妃怀中，感觉分外安心，眨了眨眼睛，止住了原本酝酿好的哭意。

高贵妃小心翼翼出声问道“皇上，是不是……不开心？”

“朕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承言帝长长叹了口气，在他印象中，他从未抱过自己的皇子公主。

在小公主之前，陈妃也曾为他生下过一个女儿，小小软软的，可惜……没能活下来。

那时他尚年轻，也确确实实心疼难受过，可在之后，他的妃子越来越多，皇室的子嗣也渐渐多了起来。

深宫波折，充满了算计，他总是顾忌不到的，妃子滑胎或是皇子落水，这样的次数多了，他渐渐也就没那么心痛了。

而剩下的皇子，在他们还年幼时，他从未这样仔仔细细瞧过，他整日忙于朝政，可能数月才召见一次皇子，仿佛一眨眼间，他们便长大了。

对于他们，他从未尽到过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天下百姓，却疏忽了他的皇儿。

这大概，便是父子间产生隔阂的原因，也是皇子都惧他怕他的原因。

承言帝深深叹着气，他看着高贵妃怀中抱着的小皇子，忽而就有许多感触。

他现在，只有三个皇子，却个个都不喜欢他。

小公主看着他会哭，小皇子亦是，至于陆亦钰……承言帝掩下眸中的怅然之意，他躺回龙榻上，面色沧桑至极。

他不曾见过陆亦钰哭，更多的，只是其的淡漠以对，他较其它皇子更为沉稳，却是带着凉薄之意的。

他天生，便是如此性子吗？

承言帝不知道，只道他随了陈妃的性子，也因此而不喜欢他，甚至是故意淡漠疏离他。

到现在，承言帝好似想明白了些事情，只是，为时已晚，这样的局面，已不可扭转。

“爱妃……”承言帝声音苍老嘶哑，这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怅然。

高贵妃惊讶抬眸，柔声道“皇上，臣妾在。”

“多带小皇子小公主来见见朕，他们都怕朕……多见见，应该就不害怕了。”

承言帝迟疑着，他想要弥补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

高贵妃面上带了笑意，“臣妾知道，小公主这几日便不怎么害怕皇上了，今日还要我抱抱，想来见皇上。”

承言帝笑了笑，“是吗？”

多见见，就不害怕了，那么恨意，是否也是同理？

多见见，就不恨了，他的四皇儿，还有可能会不恨他吗？

承言帝不知，他曾设想过千百种场景，便是陆亦钰得知他将皇位传给别人，而非他时，会是如何的神色。

会不会满是仇恨，恨不能……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