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辜兆月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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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云出降生时,西域下了好大的雪。
西域不常下雪,上次银片舞时,是二百年前。
当年雪化积水成涝,因此泛滥成灾,民间哀鸿遍野。
“这个孩子,大约不甚吉利。”
沉官儿跪在长公主座下,劝道:“公主千金之尊诞下辜公子的孩子,理应举国欢庆。可……公主当以社稷为重,此子尚且留命,公主还是避讳些好。”
长公主丹蔻长甲叩两下乌木扶手,却问道:“辜公子呢。”
“禀殿下,公子瞧了小公子,没说甚么。仍是每日晨起吹笛、舞剑,夜间奏的是中原的曲子。”
番红香袅袅绕身,长公主默然。
半晌,道了一声“善”。
辜云出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他自出生起便有记忆,在最先的记忆中,自己是住在皇宫里的。
即便皇宫覆压几百里,他却只能在一方偏殿里生活。
哪怕迈出偏殿一步,门外的护卫便会阻他:“小公子且留步,莫要给辜公子惹麻烦。”
抬头是四方的天,西域的天很蓝,空气很干燥,偶尔会有鸾鸟飞来。
鸾鸟不常来,一个月也许来一次,也许不来。
就像他父亲一样。
他没见过母亲,却偶尔能见到父亲。
父亲黑发黑眸,与周围人相貌迥异;衣冠礼制皆是中原风范,淡色宽袖长袍在一众束袖短衣中格格不入。
父亲不是驸马,他们只称他为“辜公子”。
他们说,父亲是长公主的“座下宾”。
可究竟甚么样的贵宾,能令长公主甘心生下孩子呢。
父亲不善言谈。
即便来看他,也只是教他弹琴,舞剑,偶尔拿一些中原的书来,因此辜云出既说本地话,也会说中原话。
他总觉得父亲闷闷不乐,因为父亲没有真正展笑颜的时候;即便有,那也只是宽慰般的、未达眼底的笑。
一日父亲醉了酒,不知怎的到他殿里来,发狠将屋里桌凳饰物砸了干净。
侍子们只当瞧不见,他缩在角落里看着父亲发疯,直到父亲红着眼睛晃到他跟前,他才怯怯叫了一声“父亲”。
父亲久久盯着他,末了哑着嗓子问道:“你为什么会生下来?”
辜云出惶惶看着父亲,最终父亲抚上他的头,叹道:“生下来便免不了受尽人间苦楚,何必、何必!”
后来有一年——是他十三岁那年,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发生那事的时候是他生辰那一天。
那天他在等父亲来为他斟酒。
父亲说,中原的男孩每到生辰必得喝上一杯酒,这样长到弱冠之年才会有力气。
因此每年生辰,父亲都来亲手为他斟上一杯。
可那年他等了又等,父亲仍是没来。
待到日将西沉时,一位长相颇英气的女官来他殿里。
女官显然十分有地位,侍子们纷纷行大礼,他也跟着跪下去。
那位女官端着架子,没什么笑模样,只道:“小公子有礼。长公主请小公子到正白天宫去,要亲见小公子一面。”
那也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踏出偏殿。
女官没说假话,长公主果真见了他一面。
父亲行跪拜礼,长公主隔着珠帘遥坐高位,两列侍子垂手侍立。
他随女官走进去,见父亲在那里,便脱口叫道:“父亲!”
“无礼!”女官呵斥道:“在长公主跟前,大呼小喝成何体统!还不快快跪下!”
长公主抬抬手,道:“免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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