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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关系中,往往谁钱多,谁话语权大。
占据强势地位。
而现在,薛琛当众认错。
别说是围观者。
温蒙蒙也被震惊了。
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要是再不答应,是不是薛琛就要说出她之所以逃走的原因了?
温蒙蒙怂了,连忙接下了那捧花,“我本来就没生气。”
配合着低头,把戏做足。
薛琛低头吻她,“那跟我回家?”
温蒙蒙的逃跑计划失败。
她想好了,她该去兰庄监督一下自己的房子,要不去万安村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没有。
温蒙蒙联系装修队的师傅。
师傅:“没有啊,紧张都很顺利,我每天都有发视频,妹子你是觉得哪里不合意,直接跟我说就行。”
温蒙蒙:“没有,那麻烦师傅了。”
她又是打电话给龙乐。
龙乐笑眯眯的,“这里都挺好的,他们那些大学生还是挺能干的,最近在搞什么直播卖货,做的还挺好,咱们的小龙虾预售可好了,隋欢也把那边物流都联系好了。你说工厂那边啊,那边的人之前跟我们联系上了,挺好说话的,没有为难过村长。没什么事,姐你不用过来呀。姐我这边有点忙,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忙去了?”
温蒙蒙:“好,你去吧。”
再去看,自己还能去哪里?
还有一个去处,只不过这边压根还没分配下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未来一年将会对接哪个乡村的扶贫工作。
温蒙蒙后仰,倒在了沙发上。
想要忙一点,怎么就那么难呢?
听到开门声时,温蒙蒙连忙起了来。
薛琛看着她那慌里慌张的动作,脸上露出薄薄的笑。
“怎么了?”
温蒙蒙若无其事,“没什么。我有点事情去处理。”
她才不会说实话。
只不过就算不说实话,去的路也被薛琛给拦住了。
“真生气啦?”
“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再说了,就算之前生气,你不是跟我道歉了吗?”
温蒙蒙很少这般说话,薛琛觉得好像真把人逼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至于小猫,那就更是压不住的性子。
不挠你一个头破血流,是不会罢休的。
“是我不好,最近是不是累着了?”
温蒙蒙脸腾一下的红了。
想要指责薛琛,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劫后余生,本来我都以为自己要铁窗泪了,结果……”
“怎么会?”温蒙蒙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会有事的,你又没做坏事!”
薛琛看着一脸紧张,又是表情严肃的人,笑着安慰,“人有的时候不免会多想,因为得到的太多,所以更患得患失。”
温蒙蒙正色,“没偷没抢,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薛琛年长几岁,一直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个小姑娘。
哪怕是温蒙蒙比同龄人更为稳重,可是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也需要人给她遮风挡雨的小姑娘。
这会儿看到人严肃的几乎快要落泪。
他又是有些心疼,“好,有你在不会的。”
将人揽入怀里,下巴抵在温蒙蒙的头上,“我也不舍得你。”
人世孤苦,他原本无所求。
后来心生牵挂,反倒是做不到那般潇洒了。
这可真是他的克星啊!
可他,又心甘情愿着被她克制。
薛琛也第一次跟人提到了他童年的噩梦。
“我家里你大概也看到了,父母是干部,忙工作忙事业,对自己的孩子反倒是没那么关心。”
薛琛有时候想,如果无法给与孩子关心,那么完全可以不要孩子。
既然有了,那么为人父母总得尽到自己的义务才是。
“他们忙,是好干部,那些有困难的,都是他们的孩子。我和姐姐,也不过是其中的两个罢了。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说我和姐姐并不是他们的孩子,是寻常人家的子女,或者是他们帮扶的一个穷困老人家的孙子孙女,会不会我俩都能被他们多照顾一些。”
家庭影院里,屏幕上无声地播放着最新的电影。
温蒙蒙仰头看着薛琛,没有说话,任由着他来说。
“其实我对姐姐原本没什么印象,后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看一篇报道才知道的。”
薛琛苦笑,童年的记忆似乎被那场大火封存了,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解开封印。
而这个封印的解除,从里面跑出来的是那些自己在幼年时不敢面对的人生。
“他们工作忙,小时候姐姐发了烧也没能及时发现,脑子烧坏了。”薛琛声音低低的,“后来我出生了,大概比之前顾家了些,但还是忙得很。我也不知道那场火灾为什么会蔓延成那个样子。报纸上说是线路老化引发的火灾。满天的大火烧起来,姐姐抱着我跑了出去。她那会儿八岁,其实什么都不懂,我唯一的印象就是会留着一块糖给我吃,笑起来的时候像是迎春花那样,很好看。”
薛琛不知道,为什么父母能那么没责任,在毁了一个孩子的人生后,又不负责任的生下了他。
也不懂得,当时到底是什么能让八岁的姐姐,抱着他逃离火场。
他幸免于难,而姐姐却没能抢救过来。
“后来我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那里,你说他们真的信念很坚定对不对?”
薛琛笑得有些凄凉,“我有时候很想要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不觉得对不起姐姐吗?”
他们,午夜失眠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姐姐?
薛琛不知道,因为他没问过这件事。
没人觉得他一个四岁的小孩又会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旧事。
死去的薛慧,就像是一缕烟,消失在空气中,没留下半点痕迹。
“或许那是他们心底无法诉说的苦痛,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把伤口揭露出来,告诉别人你看我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有了今天。”
温蒙蒙脸颊一凉,那水滴或者说眼泪,从薛琛脸上坠下,划过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温蒙蒙从来没想过,幼年的薛琛,经历过这样的苦难。
火灾啊。
她觉得莫名有些讽刺,她前世的人生,就是终结于一场火灾。
而薛琛的人生,则是因为这场火灾彻彻底底的发生了变化。
温蒙蒙坐起身来,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姐姐她是好人,或许已经重新投胎转世,生活在一个幸福温馨的家中了呢?”
薛琛看着眼前的人,他并不相信鬼神。
然而这一刻,他宁愿相信这些。
他和温蒙蒙是同类人,对家庭,都有心底里那道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分手后,我从不觉得自己还会再组建家庭。”
薛琛曾经把自己所有的温情都给了褚维佳,觉得那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然而现实教做人。
在褚维佳眼中,自己或许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人而已。
玩够了,有了更好的就可以随时丢弃。
那会儿薛琛对人的信任度降到了最低。
他若是再失控些,就会走上周寻的路子。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一个小猫咪似乎天使一般出现。
只不过,这个天使又被上帝召唤了回去。
直到温蒙蒙再度出现,薛琛的人生不再总是那枯燥无味的工作,又有了一些有趣,慢慢地多了点色彩。
相似的灵魂相互吸引,他想知道,温蒙蒙会是如何去做。
年轻的姑娘比他那会儿更聪明,也更懂得如何去生活。
哪怕再多的委屈,笑一笑似乎就春光明媚,没什么大不了。
兴趣是一点点浓厚的,从最初的想要这么一个“继承者”,到后来想要这么一个伴侣。
薛琛向来是行动派,所以把一切都做了计划。
“怕我吗?”
温蒙蒙笑了起来,“知道家里人怎么说我吗?”
白眼狼,叉烧,没良心。
可是她无所谓。
温蒙蒙不是活在别人评论里的人,也不在乎那些她压根不在乎的人到底怎么想怎么说。
“说你冷血无情,那是因为他们嫉妒你,嫉妒你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没办法在事业上超过你,就只能攻讦你其他,攻讦你的品性。仿佛这样,他们就胜利了。”
温蒙蒙笑着说,“所以,才不怕呢。他们越是这么说,越说明你比他们成功。”
薛琛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嗯,我是比他们成功。”
他有知他懂他的人。
比那些人成功幸福的多。
过去二十多年,老天爷一直戏弄他,现在薛琛能够原谅老天爷了。
晚上的时候,温蒙蒙一直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她被薛琛揽在怀里,快闷死了。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整个人又是被拥住了,“你说,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们会是一对好父母吗?”
他们的家庭都有问题。
存在着影响了他们二十年的问题。
如果他们有了孩子。
他们会是合格的父母吗?
薛琛第一次有了不确定性,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希望有个孩子。
“会。”
好不容易逃脱生天的温蒙蒙转过身来,用手细细抚摸着男人脸部的线条,“因为曾经缺失什么,所以才会更加珍惜,我就觉得将来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别惯得他们无法无天才好。”
有月光从玻璃窗洒进,薛琛能看到那月色下的脸。
温柔的,像是绽放的花一样美丽。
“那你说我们生几个好?”
温蒙蒙瑟缩了下,“我困了睡觉。”
她什么都没说,啥都不好。
“你明明说了的,别惯得他们无法无天。”
薛琛笑着往她脖子里吹气,“我都听到了的,你别想抵赖。”
“没抵赖,我就想睡觉而已。”
温蒙蒙扭过身躯,“睡觉睡觉。”
温蒙蒙说的睡觉是名词,一个趋于安静的状态。
薛琛的理解则不然,睡觉是一个动词,动词有助于名词状态的形成。
温蒙蒙实在无力吐槽,依旧没有好转啊!
她第二天接到沈静思电话时都有些有气无力。
沈静思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笑了起来,“你就笑吧,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我还以为你跟薛哥闹矛盾了呢,看到你们新闻,赶紧来打电话问问你怎么回事。”
结果所谓的矛盾是……
沈静思觉得这理由说出去,能把一堆人气得吃不进去饭。
温蒙蒙没太反应过来,“什么新闻?”
“还能什么新闻,被你同学送上热搜了我的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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