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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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铜熏炉里燃着珍贵的龙涎香，如袅袅青烟般细细散开，弥着屋内异香扑鼻。一位头发发白的，手缠念珠，盘着腿坐在榻上。

“太后，这仔细看坏眼睛。”芳嬷嬷这边说着，这边叫人燃多几根蜡烛，让屋内亮堂一点。

太后痴痴笑道：“哀家都这把岁数了，不怕这些事情。”她今年八十多岁了，前期不如意，如今儿子孝顺，人生也算顺遂。

“这紫禁城的风我看又要起了。”太后感概道

芳嬷嬷不认同：“老奴倒是觉得从来没有停止过。”

太后眼神落寞，语气低沉：“自从永琪殁了之后，皇帝怎个人都不大好。皇帝的儿子多，可是有多少个是成器的呢？”

芳嬷嬷是乾隆一年提拔上来了，由三等宫女走到太后的心腹，芳嬷嬷静静地看着“太后担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说不定十二阿哥是个成器的呢。”

“你透个信出去，不要轻视了十二阿哥。”这家族就是后盾，家族不好后盾就不牢固。

紫禁城夜色茫茫的大街，乾隆走进阔朗的院子，看着满壁熟悉的彩画，这些布置还和往常一样，只是沾了不少灰尘，乾隆看后眼中不由一热。推开那沉重的雕花红漆大门，宫室里立刻散发出一股久未修葺打扫的尘土味，呛得他掩住了口鼻。

李玉跟随乾隆多年，点了几根烛火，不敢点太多，怕引人注意。

乾隆凭借烛光和月光，仔细打量了殿内的现状，心中涌起无限感慨，低声道：“淑慧，今日是我们儿子的大喜之日，终于看到他成家了。我给他选了个蒙古媳妇，那丫头我见过，性格开朗，鬼注意也多，她笑起来，还有点像你。你放心吧，端柔长公主的孙女品性不会差的，而且我看她能把永璂的性子给治好。”

或许人老了，回忆起很多年轻的事情：“淑慧啊，如果我到了黄泉路，你可一定要见见我。”

夜路漫漫，李玉在前头提着灯，乾隆穿着一件暗颜色的衣衫，暗到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翊坤宫中的蜡烛正在狼狈的燃烧着，暗示着刚刚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