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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巨大的油画肖像,林之薇穿着一件漂亮的旗袍,头发高高盘起,眼神冰冷地看着前方,嘴角却带着笑。
她的怀中,还抱着一只毛色漂亮的纯正波斯猫。
光从肖像来看,林之薇真的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就是美得有点张扬,还有点距离。
她怀里的那只猫,算是把这副肖像画的锐利感给消减了不少,把林之薇变成了一个外表锋利实际上内心柔软温柔的女人。
而事实上……
画这幅画的时候,何世零也在场,她被林之薇打扮得跟个洋娃娃一样,全家人陪着她演戏来迎接这个外来的画家,林之薇就是喜欢这样自欺欺人。
在画家面前,林之薇温柔大方,何世零乖巧可爱,何正雄在外工作,还有一个儿子在外留学,画家连连夸赞他们家族多么幸福美满,林之薇笑得非常开心。
当李嫂抱着波斯猫出现的时候,何世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在这个家里她就没见到过别的活物,她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从哪里出来的,但是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因为何世零知道林之薇不喜欢她表现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会丢了何家的脸。
李嫂将波斯猫递给林之薇,林之薇将猫抱在怀里,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为画家介绍着这只猫的来历,尽管何世零知道林之薇根本就是在说谎,但是她还是兴致勃勃地听着——因为她太渴望鲜活的生命了。
然后就是漫长的画画时间,画家画了多久,何世零就在旁边站了多久,不吃不喝,看着林之薇对着画家轻吟浅笑。
画家叫何世零去休息,何世零连忙拒绝,因为在开始之前林之薇就说了,为了表现他们家族的和美,何世零必须守护着林之薇,何世零把林之薇教给她的话说了出来,具体是什么何世零忘了,反正就是一些对自己母亲的爱意之类的话,画家听了,果然很上道地羡慕林之薇有这么好的家庭。
那副画画了很长时间,何世零在那段时间站得每天腿都是肿的,但是她却觉得很开心,因为每次看他们画画的时候,何世零可以偷偷地看那只波斯猫。
等画完之后,就求林之薇让她摸一下小猫的猫,一下就好。
何世零在心里暗暗发誓。
终于到了画完的那一天,林之薇送走了画家,眼里有着依依不舍。
何世零看不懂那眼里的情绪,等画家走了之后,何世零才鼓起勇气说道:
“母亲,请问我可以,摸一下小猫吗?”
林之薇眼角带笑,好像心情很好,她将波斯猫搂在怀里顺毛,笑着问何世零:
“你喜欢它吗?”
何世零咽了咽口水:
“喜欢,但是我更喜欢母亲!”
“哦,是吗。”
刚刚还带着笑容的林之薇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何世零还是瞬间就明白了林之薇生气了,何世零连忙跪下来乞求林之薇的原谅,求她不要把自己关小黑屋关蜘蛛笼。
然后林之薇轻轻地拍了拍何世零的头,像拍一条小狗,然后道:
“我不会惩罚你,我应该惩罚这只小猫,要不是它,我的小阿零怎么会把母亲排在后面呢。”
然后,不管何世零怎么哭怎么叫,林之薇还是拎着刀,把小猫活生生地给……何世零最后的记忆只剩下白色的猫毛上沾着的血液,和小猫被扔在自己面前的地上的画面。
“喏,你可以摸了,随便你摸多久。”
说完这句话,林之薇就离开了,留下何世零跪在地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还带着余温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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