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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其他的怪物们,昨天它们都和黎钥跳过舞,玩家的主动,在规则里是别允许的。

不过以前很少有人会发现这一点,以为不能随意更换舞伴。

在现世里可以,这里是死亡逃生游戏,这里肯定规则不同。

然而这里的舞会,和现世里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虽然自己面前的人类也不错,不过还是不能和那个病美人相比。

他太美丽了,一身纯白镶钻的公主长裙,抹胸长裙,肩膀锁骨露在外面,两条纤白细长的手臂同样也没有任何的遮掩,那一片白,和纯白的公主裙,像是一个色系。

而自己的舞伴,他们裙子颜色虽然艳丽,但这种艳丽,和那里的一抹纯白相比,似乎瞬间就显得不再耀眼了一眼。

怪物们在跳着舞,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凝在舞会里唯一的美丽‘公主’身上。

那一身华丽又美丽的长裙,如同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再合适迷人耀眼不过了。

黎钥往树人怀里靠得更近了,脸也埋在男人怀里,似乎不喜欢周围落在他身上那些粉末就是滚烫的目光。

树人无数藤蔓攒动起来,突然藤蔓们缠绕变形,然后变成了两只巨大的羽翼,藤蔓羽翼,深褐色的巨大翅膀就这样把黎钥的身体给遮住了。

周围的其他怪物还有玩家,一瞬间就无法再看到黎钥。

不只是怪物,连玩家也被黎钥的绝色姿容给吸引了,那种美,就算知道他真实性别是男的,却还是很难不受引诱。

那个人的存在,就像是慾望的产物,明明那么纯白美丽,却同时连头发丝似乎都带着慾,激发着人心底深处的隐念,想要去得到,占有。

本来就没有音乐的舞会,以为巨大藤蔓翅膀的出现,挡住了大家都垂涎的病美人,大家的天使,每一对都停下了。

看着舞池中间的树人怪。

树人怪也停了下来,对于周围弑杀的注视,他只是扬唇笑了一声,无论是神态还是笑声,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些人如果觉得自己够厉害,那就过来和他抢他怀里的宝贝就好了。

终于有点不一样了,黎钥还以为和昨天一样,那就太没意思了。

所有的尖锐矛头都对准了树人,要是那些怪物全都攻击上来,树人怪能坚持下去吗?

还是说树人怪倒下后,他的身体会被这些人给争抢着,然后被完全地撕碎。

黎钥手臂揽在树人怪的肩膀上,他手指微微弯曲动了一下。

就在黎钥有所思考的时候,他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不同了。

那个位置有着被烧毁的钢琴,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地方,这个时候却意外站了一个人。

对方不像是刚来的,像是早就站在那里,只不过之前隐匿了身形,现在才终于出现。

但是之前出现,和现在出现有区别吗?

黎钥盯着那个男人,舞会的演奏者,显然男人也在看黎钥,看到对方发现他了,他扬起微微的笑脸,同黎钥说了一个字,一个招呼:“嗨。”

黎钥两秒钟后也做了回应:“你好。”

男人并不意外,黎钥会这么主动回应他,他眼底都浸满了笑。

跟着转过身往焦黑的钢琴前面坐,钢琴完全被烧毁了,琴键都没有了,只剩一个空荡的架子。

可是男人坐上去后,却抬起了两只手。

这副画面黎钥昨天有看到过,那个时候男人弹了一首曲子,一首没有琴键无声的曲子。

今天他又这样做,手指落在‘琴键’上面后,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手指动了起来,再次弹奏起来。

只是看了一会,黎钥就发现适合昨天的曲子一样的音符。

没有声音,黎钥本来还以为这次会有音乐出现,结果还是一片无声,男人只要一弹奏起来,似乎立刻就沉浸在音乐中了。

显然他非常喜爱这些音乐。

黎钥看得有点专注,身上的巨大藤蔓翅膀打开了,他也没有注意到。

下巴被树人给轻轻捏着,一张放大的看得出来有点不快的帅脸逼近自己。

“你在看什么?”树人质问黎钥。

如果是其他玩家,大概要立刻否定,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黎钥不撒谎,他指着钢琴位置,说:“那里有人在弹琴,但是我听不到声音,你可以吗?”

这种直接的解释,比否定要好太多,树人阴郁的表情立刻恢复了不少。

“可以。”树人说。

它们都听得到大厅里正在飘扬的钢琴曲,那再熟悉不过了。

但玩家们都听不到,他们需要‘听到’,否则的话,就要遗憾了。

从树人眼睛里,几乎是一瞬黎钥就察觉到了一些潜台词。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有它存在的意义。

例如无声但又可以被听到的音乐,那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一种必然的规则。

魏莱等人也注意到了演奏者的出现,看到他坐在钢琴前突然弹了起来手指在快速地弹动着,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是在那里当个背景板吗?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那样认为。

那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音乐,他们也可以跳舞,这并不影响,哪怕是玩家们身体异变,有人两只脚,已然变成了树杆一样的存在,可是还可以跳。

那么无声的音乐,又代表什么含义。

不少玩家没有立刻推测出背后的理由。

跟着怪物舞伴们突然松了一点手,然后把目光从黎钥那里转移回来,它们看着自己的舞伴,邪恶的眼瞳,注视着人类。

它们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

这一点倒是好想。

之前都是怪物拿着主导权,玩家们跟随着怪物的步伐跳舞,这次他们停了下来,怪物们没有发出声音,可是那种意图是明显的。

舞会里不跳舞,一直站着当然是不对了。

而且有演奏者出现了,那么跳舞就更加必须了。

所以跳起来,必须跳起来。

谢远最先意识到这个事,他主动抓着舞伴的肩膀,开始移动起来。

跳舞他是会的,而且曾经都是男的位置,毕竟现在是性转的女人。

之前都是被怪物给主导着,如今主导权能够回到手里,虽然这后面肯定会发生别的事,但眼下谢远懒得想那么多,先跳了再说。

穿着高跟鞋,但谢远直接跳起了男步,这是他擅长的,而脚上的高跟鞋,不算是阻碍。

如果这点困难都克制不了的话,那么他想自己也太逊了。

谢远甚至还笑了起来,自己控制果然是很爽的,但这种权利被拿走,哪怕只是一天时间,重新回来时,谢远才发现它的可贵。

谢远这里和舞伴跳了起来,他跳着男步,这一幕很容易被大家给感知出来,陆续有玩家照着做了,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一天时间就适应脚上的高跟鞋,跳了男步,没跳一会,身体就不稳,摔倒了下去。

而他们的舞伴并没有去接住他们,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那眼神是冰冷和邪恶的,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幕,巴不得他们摔得更狠一点。

有人的脚在摔倒的时候扭到了,钻心得疼,似乎比自己身上挨一刀,那种疼还要尖锐。

可是能停下吗?

摔在地上,艰难爬起来,眼前的舞伴沉沉盯着他,周围温度骤然变冷,呼吸一下肺腑似乎都在被快速冰冻起来。

玩家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恐惧气息,好像自己再晚几秒钟,浑身都会被冰冻起来,成为一个冰人,然后全身会碎裂,碎成无数的冰渣。

玩家立刻重新回到舞伴面前,抓着对方的手臂,跳起舞来,哪怕扭伤的脚极其得疼。

疼得玩家一张脸都扭曲了,他也只是咬着牙往下面继续跳,一点脚疼他可以忍,只要可以活着。

这点疼痛他可以忍。

黎钥倒是没想到,原来这里的变化是这样。

让他跳男步,那当然没问题,黎钥会跳。

他非常擅长。

周围其他玩家都在跳了,黎钥却突然不动了。

明明是他最先和大家不同,结果这会却不照着做了。

树人抓着黎钥的手,眼瞳异常的深暗,和藤蔓一样颜色深褐的眼瞳,死死盯着黎钥。

他觉得黎钥肯定知道,这个人这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现在需要改变一下了。

可是黎钥不动了,他就那么站着,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茫然起来。

树人顿时有点着急,因为这里的规则如果黎钥不遵守的话,那么黎钥就要出事了。

他不想看到黎钥就在这里出事,他会得到他,黎钥会死,但不是现在。

树人正打算给黎钥一点提示,这是可以的,只是很少会有怪物会这么做。

树人刚要那么做的时候,黎钥咳嗽起来。

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黎钥嘴唇完全都是猩红的血,眼底的那份茫然在血液出现后,突然被明亮的笑给取代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黎钥当然什么都知道,这点小规则都发现不了的话,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可是怎么说呢,黎钥不想跳,哪怕今天脚不疼了,没有昨天那么疼,可是他还是不想跳。

这里气味太刺鼻,黎钥感到难受,所以他就是不跳。

而他不跳,太简单了,咳嗽吐血就好。

谁让就是有这个别人没有的能力,被游戏附加的特别能力。

黎钥咳嗽,吐血,那些血液就吐到了他的裙摆上,纯白的长裙,一瞬间就落上了很多的血。

而且血液在白裙上渲染地很快,眨眼里就一片猩红,仿佛是绽放盛开的血色花朵一样。

那朵血花相当得美丽,看起来仿佛是真的花朵一样,树人低头看着黎钥欧裙摆上的鲜血。

想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黎钥给抱了起来。

抱着人四处看了一下,好像只有钢琴那里有点位置,于是树人就走了过去,把黎钥给放在了钢琴后面。

钢琴已经被烧得焦黑,一片暗黑,黎钥被放上去后,全身的白,裙摆是白的,他的皮肤也是纤白的,顿时色彩就具有强烈冲击力了。

坐在钢琴前面正在弹奏曲子的男人,视线早就捕捉到了这一幕,看到美丽的女孩终于来到他面前,近距离看的话,女孩浑身的皮肤堪称完美。

一丁点下次都没有。

面前的裙摆上,都是鲜血,只是那些鲜血都聚集在一起,俨然就是一朵盛放的艳丽花朵。

女孩纤细的手指放在钢琴上,男人视线凝过去,他嘴角微动了一下,牙齿感到了一种痒,想要直接就拿起那只手,然后狠狠咬一口。

咬断一根手指,在唇齿之间咀嚼,一定相当得美味。

男人目光愈加的血腥,树人感知到了,猛地盯过来,阴冷着一张脸,警告地睥睨着男人。

男人轻笑,一点笑声,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让黎钥听到了。

黎钥转头朝他看过去,男人微微歪头,又和黎钥道了一声:“嗨!”

黎钥咳嗽,手指上沾染着鲜血,血液从他修长的手指上滴落,滴到了钢琴上,黎钥突然缓缓伸手,朝男人那里伸,那姿态像是在做邀请一般。

男人心底骤然一悸动,啊,他想他听到了无数雪花在脑海里飘飞的声音了。

真的是美丽啊!

男人弹奏钢琴的手指稍微停顿了一下,在黎钥朝他伸手,指尖的血滴落下来时,男人是真的被引诱到了,想要去接住黎钥的手。

只是那只手转头就停了下来,因为被旁边的树人给摁住了。

树人把黎钥的整只手臂都给牵了回去,拿到自己面前,他缓缓低头,目光望着坐在钢琴上的黎钥,嘴唇靠近,在黎钥的指尖落了个吻。

随后树人回眸,眼底逸开的笑。

被挑衅到了的男人不作回应,低垂下头,继续他的音乐。

黎钥还在咳嗽,不停吐着鲜血,那些咳嗽声落在男人耳朵里,如同优美动听的音符一般。

黎钥咳了许久,一首曲子弹完,黎钥的咳嗽声有所减缓,男人抬眸看向黎钥,他知道这个人听得到他的曲子,他的心可以听到。

真是意外收获。

让许久不成动心的他,也开始有了点兴趣了。

希望这个宝贝可以活到明天,活到最后,然后再被他给拥有。

美好诱人的东西,总是这么让人心颤,而这里的它们,早就是慾望的生物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

“……抱歉,我可能暂时没法和你一起跳了。”黎钥眼底都是闪烁的泪光,吐过太多的血,导致他本来就皙白的脸,这会透明到像是一碰就会裂开,然后碎掉。

黎钥声音都是哭腔,他在和树人道歉,他的舞伴道歉。

他孱弱的身体,无法再支撑着和这人一起跳舞。

“没关系,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

树人心底只有怜惜,这个人不想跳那就不跳好了,如果再吐血,他可能会昏迷过去,想到那个场景,树人就感觉到身体里面好像撕裂般地疼。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黎钥所做的不只是口头上的感谢,他还突然就靠近,然后在树人嘴唇上落了一个吻。

这是一个异常主动的吻,哪怕只是蜻蜓点水,在那一刻也让树人浑身都一颤,他完全愣住了,底下的藤蔓们也愣住了。

人类主动吻他?

这代表着什么?

树人心底有一个答案了,他灰褐的眼瞳一点点地放大,然后异常地激动。

“我害怕这里,你可以一直保护我吗?”

黎钥满眼泪水的望着树人,他虽然坐在钢琴上,但还是比树人矮一点,于是扬起头,完全仰视着眼前这个怪物。

他在请求这个人保护他,他全身心地相信和依赖着对方。

“我会的。”树人给黎钥做下承诺。

“你真好。”黎钥一把抱住了树人,相当的开心,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却又笑了起来,开心地笑着。

钢琴那边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也在笑。

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演戏。

让人甚至分不清他的虚实了,现在这个柔弱的是一个人,那个是恃美的人又是另外一个。

无论哪种真相,但都是一个身体,这个身体他瞬间就迷恋上了,他要得到他。

玩家们在舞池里面跳舞,穿着高跟鞋跳舞,时间流逝得相当缓慢一样,始终都不见停的迹象。

没有音乐声,昨天还有音乐声来给大家做提醒,音乐声停了,舞会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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