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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玩家的舞伴是一只飞蛾,但只能说外形大概类似飞蛾,它的全身,都呈现无数的孔洞,而那些孔洞里面,仔细看得话,似乎有着许多的东西在蠕动着。

包括飞蛾的羽翼,也完全是破烂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

包括它的眼睛,眼睛里也密布着一个又一个细小的孔洞,那些孔洞注视着面前的玩家,玩家全身都因为极端的恐惧而汗毛到底,每一寸皮肤都感觉到无尽的颤麻。

这些怪物们,它们的舞伴,几乎全都来自地狱深渊的恐怖怪物,不只是死亡气息,那种邪恶气息也几乎达到了顶点,是玩家们好像迄今为止不曾体会到的邪恶。

它们注视着自己的美丽舞伴们,不是真的在看舞伴,更多的是在看它们的食物。

所有玩家,进入这个舞会后,都像是被加好了调料,被放在餐桌上,然后供这些异形们享用。

会被吃掉,会被这些邪恶生物们给吃掉,残忍的吃掉。

如果只是快速地死亡,有玩家甚至开始觉得那是自己的一种幸运,但显然这些邪恶生物们,它们不会让玩家快速死去。

而是要舞伴们缓慢且痛苦绝望,在无限的恐怖中死去。

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一点情况,那就是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点小的异变。

那种异变不是细微的,也不是在自己身后的后背,例如脖子后面,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马上察觉到。

这种异变就在自己的手上,或者是脸上。

外露的皮肤上。

手上的,有玩家的手开始出现变色,由正常的人类皮肤慢慢的变化,变成了像是枯树枝般的形态,上面甚至出现了一点树木的鳞片。

变化只有一点,不是立刻就扩散到全身,但玩家一看到自己的变化,和他面前的舞伴,和对方的诡异身体有相似的地方,于是立刻就知道,他的身体在给邪恶生物给感染。

因为未知,对这些生物完全的未知,所以那种恐惧感更加的强烈。

这些怪物,似乎每一个都邪恶至极,它们冰冷残忍,全然没有人类的丝毫感情,出现在这个舞会里,为它们的食物和口粮而来。

三天?

三天吗?

三天时间,七十二小时,一首钢琴曲都还没有结束,但是有玩家已经被邪恶无情的舞伴给感染了,处在变异中。

有玩家脸上出现变化,他的脸部皮肤开始蜕皮,那些掉落的皮直接就掉落在他的手上,他本来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天花板上坠落下来的?

可是抬头仰视天花板,那里一片空白,非常的干净,只有光芒耀眼的吊灯。

那么这些奇怪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然后玩家抬起眸,看到了舞伴的眼瞳,那双非人类的邪恶瞳孔里,映出了玩家的脸。

看清楚自己依然开始破烂并且蜕皮的脸之后,玩家恐慌不已,然而舞伴却因此而面露更多的开心,显然它们是乐意看到这一幕的,看到另外一个物种,在自己的感染下,变得和自己一样。

不对,是变成它们可口美味的粮食。

玩家们没有多少人能够在自身的异变中保持冷静,但同时除了跟随着男伴继续在音乐中起舞,似乎他们也做不了其他事。

在舞池中,他们不能离开自己的舞伴。

因为有人离开了,直接推开了他的舞伴,转过身就跑了,想要从刚刚走过的通道从那里离开,逃出这个全是残忍生物的舞会大厅。

但他根本就没有跑多远,几米的距离,玩家身体跌倒在地,然后他的脚腕,被一只尖锐锋利的虫足给直接刺穿了。

玩家痛叫声顿时爆发出来,别的玩家循声看过去,看到玩家的脚踝鲜血直流,他两只手不停往前面的地面抓,试图抓住本来就干净光滑的地面,然后挣脱开他的虫族舞伴的束缚。

然而根本不可能。

玩家的血液在地面拖出来长长的一条,很快他就被拖回了舞伴的面前。玩家回头看着身后可怕的邪恶生物,他的另外一只脚,下一秒又被贯穿了。

玩家嘴里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玩家痛得浑身都在颤抖,然而他的舞伴,那只巨大的褐色的虫子,它用自己的前足把玩家给架了起来,然后就那么架着它的女舞伴,两人继续跳舞。

舞池中间的地面上,鲜血淋淋,从玩家的两只脚踝里流出来的血,几乎没多久就把洁净的地面都给染红了。

不过似乎很快,好像鲜血又没有继续流了,但靠得近的一个玩家朝对方脚下看过去,看到的奇异虫足,原本是人类的两条腿,露出来的脚踝此时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和他的异形舞伴一样的充足。

玩家似乎整个下半身都已然变化,变成了虫足。

玩家一张脸完全的铁青,那双人类的眼瞳似乎也有了变化,变成了虫瞳。

注视这一切的玩家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他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好像就在耳边炸开一样,他的眼瞳已经瞪圆了,好一会过后他看向了自己的手,属于人类的手,同样有了一点变化。

他的手指,五根原本是分开的手指,现在指缝中间出现了一点别的东西,开始不再那么分开,而是有一点连接,宛如蹼一样的变化。

玩家缓缓抬眸,视线落在的他舞伴身上,舞伴的手牵着玩家的手,但玩家看着非常清楚,他这个舞伴,它的手指还有脚趾,全都是蹼状。

玩家眸光止不住地闪烁,他不想变成这种怪物,他一点都不想。

可是该怎么做?

才开始就这样可怕的发展,后面还会有什么状况,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玩家呼吸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嗅到了一种阴冷潮湿的气息。

这种气息最初是在他的面前,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往他全身侵蚀,很快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给缠绕住了。

他想要挣扎,想要逃开,可是好像身体,他的皮肤都变得潮湿黏腻。

身上穿着的绿色礼服长裙,裙摆拖在地上,随着玩家脚步的移动,裙摆在地面画出美丽的弧度。

显然性转后的他,似乎在美貌值上有所增加,这样的容貌,玩家是看过镜子的,相比吸引不少人。

然而现在玩家只觉得心脏都在收缩。

音乐什么时候停止?

突然间玩家想到了这点,音乐声开启,所以舞会开始,如果音乐声停下,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玩家觉得这个方法肯定是正确的,于是他想要靠近钢琴所在的地方,那里坐着一个人类,看起来和其他服务生一样的存在,这些人类不是异形舞伴,他们似乎不参与到舞会中,这样的话,让那个人停止弹奏就好了,或者玩家看向周围,桌面上都放置有很多色彩秾艳的酒水,将那些液体倒进琴键里,破坏钢琴,就算要维修也需要一点时间。

破坏钢琴或者破坏弹奏的人,无论哪一个,应该都可行。

玩家想要这样做,可是他的身体被舞伴给环着,控制权都在对方那里。

哪怕玩家试图把主导权给拿过来,但是他的舞伴似乎察觉到了玩家想要做什么。

不仅没有靠近钢琴,反而离得更加远了。

想要把这个信息给传递出去,但是玩家不知道怎么传递,直接和别的玩家大喊吗?

这样一来是不是某种程度上忽略自己的舞伴,会带来什么后果,玩家不想去尝试,他不想自己的手指上的蹼变得更加的深。

玩家们许多都没有立刻采取行动,现在还是第一天,甚至一个小时都还没有结束,然而已经有几个人出了事,眼下大家共有的想法,那就是先安静下来,随着音乐起舞,最好不要立刻采取什么异样的行动,不要破坏舞会的规则。

这是舞会,肯定会有停止的时间,在那之前就算身体有一点变异,但只要后面找出别的方法来缓解,肯定会有遏制和缓解的方法,这里的大家都参加过多次游戏,很多人都在死亡边缘行走过。

这么多的异形,看起来都非常恐怖邪恶,仿佛是过去游戏中的boss般的存在。

但很明显,一个副本里,有一个boss是最常见的情况,偶尔也许会有两个boss。

像这里,这么多的boss,不可能。

有个玩家,齐耳短发的玩家,他的眼瞳尤为得黑,似乎比其他玩家的眼瞳更加的深色,他完全不适合跳舞,身体异常僵硬,在随着异形舞伴的移动中,很多时候都在同手同脚,不时还撞到他的舞伴。

这个玩家相比其他玩家,似乎要镇定太多,眼瞳中的恐惧也像是被压制着。

额头已经有薄汗冒了出来,不过转眼就让他的舞伴用舌头给舔走了。

舞伴比玩家要高半个头左右,有两眼眼睛,但没有眼帘,眼睛就像是果实那样,垂吊在它的脸上一般。

这个生物的形态,有点像是一朵花,脚底下有类似花.茎的存在,那一条条白色的触须,在飘动着,偶尔会扫到玩家的脚。

玩家脚上穿着高跟鞋,细高跟,玩家穿着这个鞋子,走路都几乎不稳,之前进来舞会的时候,他是直接脫了高跟鞋进来的,在观望了一下后,发现没有其他人,所以就脫了高跟鞋走进来,然后才把鞋子给穿上。

被花型的生物给搂着,对方的手臂没有手指,花梗般的存在,青色的梗搂着玩家的腰,比起其他外形诡异的生物,好像他的舞伴外形上要容易接受太多。

只是一想到自己和一朵花型生物在跳舞,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是让玩家心头跳了条。

他的手指在微微变化,开始往青色变化,鲜明的颜色,玩家看着自己变色的手指,这些怪物们,肯定都有弱点,知道它,然后摧毁它。

到时候舞伴死了,不能跳舞怎么办?

那就和它们的尸体跳好了。

对比起活着的异形,玩家反而更喜欢冰冷的不会移动的尸体。

尸体可爱太多了。

他爱尸体。

玩家往舞伴细长的青色身体上靠近,他抬起了眼,凝视着他的舞伴,突然间脸上有什么液体落了下来,粘稠的东西。

玩家眸光微微一颤,那种粘稠流到了玩家的嘴边,他舌尖勾了一下,居然尝到了一点甜。

然后他身体震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舞伴头顶原本顶着的一个包,绿色的包,突然间打开了,然后一朵纯白的白花居然开了。

而那些粘稠,就是从纯白花瓣里面滚落下来的。

味道是甜的,是异形花朵里的花蜜。

玩家的嘴角微微一,嘴里那股甜突然就变得让他恶心起来。

如果这是真的花还好说,但显然这个不是,它是活着的邪恶生物。

花这种存在,玩家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它是植物的x器官,也就是说这是流出来的花蜜是怪物的某种东西。

玩家恶心得想要作呕,可是那种甜好像已经钻到了他的身体里。

等等!

这种花蜜,当然和真的花朵不同,但是,玩家心头在那一刻突然冒出了某种可怕的念头,会不会,他原本沉寂的脸庞似乎在这个时候也有点难以保持镇静。

会不会,在这里,进到了玩家的身体里,然后在玩家身体里发芽成长起来,也就是玩家的身体会成为怪物繁殖的一个载体。

那一刻玩家浑身剧晃,也是忽然间他觉得之前觉得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

参加过多次游戏,他当然见过很多想要吞噬嚼碎他们的怪物,这里的生物们,它们注视着,视线也是贪婪的。

可是那种冰冷残忍中好像又有点别的东西存在。

先前玩家怎么都没想明白,生物的花蜜流淌到他的脸上,还被他吃了一点,玩家一瞬间就像是彻底明白了过来一样。

然后他再去看别的玩家,他们的那些舞伴,其中一个类飞蛾的舞伴,它拥着玩家,全身那些孔洞里有东西在蠕动,一些东西蠕动着爬到了玩家的身上,然后好像往玩家身体里面钻。

那名玩家的脸,橙色长裙玩家的脸,右边脸颊中间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跟着那个孔洞里开始有细小的东西在蠕动着。

寄生!

这两个词骤然就在玩家脑海里浮出来,他盯着那个孔洞,全身都感觉到了寒意,鸡皮疙瘩在手臂上面快速爬了起来,他自认没有蠕虫恐怖症,可是在这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难受,胃部仿佛痉挛起来,难受地他手脚都僵麻起来。

连带着好像舌头也是麻的。

玩家回眸看着他的花型舞伴,舞伴低头下来,将它头顶那朵巨大白花展现在玩家的面前,里面荡漾着一些粘稠,那些粘稠的花蜜,里面好像有着许多细小的幼苗,这个花型怪物的幼苗。

花瓣摇晃了起来,显然它很开心,人类主动尝过了它的花蜜,它的繁殖体已经进到了人的身体里,很快就会以人的血肉作为营养,然后成长起来。

真的,期待啊。

无论来多少次,都这么让人期待。

人类的身体,是最好的载体了。

玩家们意识到这个事的人不多,很多六神无主,处在惶恐不安中,又因为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过于的恐惧,所以思维卡壳了一样,只能这样无法反抗地被他们的邪恶舞伴给带着,在舞池中不停地跳。

至于说舞伴的繁殖体都移动到他们的身上,有人有点感觉,但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甚至是多个异形的载体。

黎钥和他的树人舞伴在跳着舞,他表现得完全不会跳舞的样子。

树人,上半身是人类形态,甚至可以称之为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形态,不过他的下半身,则是无数条蠕动的树根,深褐色的树根,一大团,团在树人的底下。

树人的移动靠着树根的转移来完成,他两只手搂着黎钥,一只环着黎钥的腰,一只握着黎钥的手。

黎钥身上纯黑的短裙,非常的亲肤舒服,穿在身上好像没有多少重量,非常的柔軟。

黎钥的衣服非常地薄,似乎轻轻一撕扯,就可以撕碎。

树人的指尖成触过黎钥的衣服,他的指甲异常尖锐,在触到的时候就在黎钥嫩白的手臂上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一滴鲜艳的血珠滚落了下来。

被树人的树根给接住,血珠浸到了树根里面。

树人看向黎钥的眼神,一瞬就微微有了变化。

人类的鲜血,不只是鲜甜的,还有另外一种影响,似乎是致命的毒药般,树人一接触到,就好像是中了毒一样,他感受喉咙干渴,它们是不需要喝水的,哪怕他是树人。

但这不过是他的拟态而已。

这些的怪物们,全都是拟态。

真实的形态,是另外的样子。

树人也是拟态,他的本体,他的本体以人类的肉眼根本不可以看到。

他拟态成这样,和许多的人类有过接触,但那些过去的人类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这样娇嫩柔弱,浑身都是悠悠的芬芳,他的皮肤异常的柔軟。

全身的骨头,接触到的时候,好像也是柔軟的。

他嘴唇里,红艳的花瓣嘴唇里吐出的声音,似乎是天籁。

那一刻,树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了更多人类的东西,他更加地接近人类了。

明明人类弱小又无力,他们根本就很难抵抗它们,但是就是这么奇怪,很多的生物们,它们都想更加得接近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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